這個男人肯定瘋了,之前不是還對我成天闆着個死人臉麽,怎麽突然變了樣。我扭頭一看,後備箱蓋上放着好幾個空易拉罐,再一細看,地上還躺着不少,有些已經被捏的不成形了。
“你放開我!”我用力捶着何以,甚至拳打腳踢,可他非但不放開,反而把領帶從脖子上扯下來綁住了我的手,“這次看你怎麽亂動。”我睜大驚恐的雙眼,感覺何以變的非常陌生,變的我都不快認識他了。
“何以,這不是我認識的你。”我哭着,抽泣着,也不再反抗了,隻是靜靜的躺在座椅上,任随熱絡的吻在瓷白的肌膚上熨帖。
“張嘉末,你喊啊?怎麽不喊了?”何以趴在我耳邊,低沉的吼道,吓得我猝不及防,抖了抖身子。“何以,你原來不是這樣的……”眼淚從眼角滑落到耳朵裏,剩下的話全堵在喉嚨裏,憋屈的難受。
何以冷哼了一聲,“是你把我想的太好了,這麽多年,你以爲我還是你認識的我?天真!”他說話時的熱氣鋪到我臉上,伴着一股濃濃的酒精味,蹭的人發癢。
“何以,我是真的…喜歡…你。”
死盯着我的眼睛移到了别處,隻剩一張挺拔英俊的側面,我還在想該不該原諒他的時候,何以慢慢從我身上爬起來,坐回了駕駛室上,并從包裏掏出一盒煙。
很快,車裏就彌漫起一股香煙的味道。
暫時,松了一口氣。
“張嘉末,這麽多年了,真搞不懂你到底喜歡我哪一點?”何以朝着窗外吐了一口煙,用手把煙摁熄了扔了出去。
是啊,我到底喜歡他什麽。長得帥?有錢?還是那忽冷忽熱的壞脾氣?想了很久,愣是沒找到足以說服自己的理由。
雖然何以确實長得好看,家境也殷實,性格還讓人捉摸不透,但光憑這些就讓我喜歡他那麽多年,說出來反倒像個笑話。
我支支吾吾半天,沒弄出個所以然,惹的何以連連發笑,不是嘲笑,是那種發自内心沒有顧忌的笑。
“你怎麽會突然回來?”何以問道。
“因爲我接到一個電話,電話裏有個人說他想我了,所以我就回來了。”我從椅子上坐起來,理了理剛剛被扯亂的衣服。
“那個人是我嗎?”何以很驚訝,從沒見過他那麽誇張的表情。
那天,他到底是喝了多少?連這件事都記不得了。可是,我分明記得那個電話号碼是何以的,不可能不是他。
“也許我喝多了吧。”他扭過頭,張了張嘴巴,又将身體靠攏過來。
“你要幹嘛?”我大聲吼道。
值班室的那條狗狂又吠着跑了出來,在鐵門邊嗅了幾圈跑回去了。
“過來,我幫你把手解開。”何以的指尖很涼,沁人皮膚的那種。我本來就很冷,經他這麽一碰就更受不了了。見我直打哆嗦,何以把他的外套從後座取下來,“給你,别着涼了。”過了一陣,他又補充道,“剛剛對不起,我不該那樣的。對不起…對不起…”
我不太懂,爲什麽何以非要連說兩遍對不起,這讓人心裏有幾分說不出來的不爽。過了一會兒,何以把車窗搖下來,已經一點多了,風從河邊吹過來,帶着幾分腥味。
“我送你上去吧,明天還要上班。”何以淡淡的說道。
我埋下頭,“鑰匙丢了。”
何以沉了一下,“那我送你去開個房。噢…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送你去開個房間,我再回去。”
“身份證和錢包也丢了。”
聽起來,像不像是不想回家胡編的借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