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嘉末,你怎麽一個人在這兒?他們人呢?”何以不知什麽時候察覺到我,幾步踱到跟前,不快不慢的問道。
我笑了笑,特意朝那個女人瞥了一眼,“又不是三歲小孩。”她那張冷若冰霜的臉不知塗了多少粉,仿佛一碰就會從上面脫落下來。
“你是不是喝多了?”何以目光沉沉,有幾分不爽。
“你還是先進去管管他們吧,牛小胖都快鬧成一團了。”我朝走廊那邊指了指,一個女人的聲音從裏面傳來,“天啊,血,誰的血!”尖銳的差點刺破耳膜。
何以眉頭一皺,二話沒說沖了進去。隻剩那個女人杵在原地與我面面相觑。大廳裏的嘈雜聲變得更吵了,應該是場不小的混戰。
“你就是張嘉末?”她從包裏翻出一隻鮮豔的口紅,在嘴上抹了一遍又一遍,我可真替她擔心,等會兒走在大街上,那張血盆大口會不會把路人給吓壞了。
“我聽何以提起過你。”她說。
“噢,是嗎?”我從來不擅長和陌生人講話,特别是這種長相妖娆的女人,渾身散發着一股三兒的氣息,令人不想接近。
“你是他很好很好的朋友。”她蓋上蓋子,将口紅塞進了包裏,“對了,我叫張潇。”
張潇嘴角不自覺的上揚,然後把手伸過來,“以後你也可以叫我潇潇,平時小以他們都這麽稱呼我的。”
小以,呵,這麽快就想宣誓主權了麽,雖然滿腹不快,我還是上前迎合了下,沒想到瘦骨如柴的手指竟這麽冰涼沁人,如握寒冰。我忍不不住打了個寒顫,然後放開了。
張潇跟我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了兩句,可能是覺得話不投機便去找何以了,我一個人站在走廊裏,滿腦子轉着那句“以後你可以叫我潇潇”,潇潇,怎麽連名字都聽起來都那麽小三兒呢,何以竟爲了這樣的女人冷落我,他是不是腦子有病!想了很久還是沒想通。
還沒有等我把問題抖清楚,何以就拉着鼻青臉腫的顧明出來了,他朝我看了一眼,表現的不太愉快。
“顧明,你沒事吧?”我問,看着他嘴角滲着血絲,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那個強子是跟顧明有多大仇啊,下手這麽狠。
“沒揍死那小子算他走運!”
“嘴巴這麽不饒人,看來隻是皮肉傷嘛。何以,你就别管他了!”
何以張了張嘴,想說什麽的又放棄了,倒是一旁的顧明不停的嘀咕,聲音不大,也沒太聽清。隻有最後那句明了的很。
“張嘉末!你丫的就是個沒良心的貨。”
“認識我這麽久,你才知道啊。”我把剛才從吧台要的一包冰塊塞到他手上,“活該!”
“你特麽再說一遍試試?”顧明說這句話把臉都漲紅了,不知道還以爲他有多憋屈呢。
“我說,活該!顧明你就是活該!”
“張嘉末。”何以聲音低沉,剛剛的怒氣又竄上了頭。
對啊,柿子都還知道挑軟的捏呢,更何況我笃定了顧明不敢拿我怎麽樣,頂多就嘴巴上吓唬吓唬。但何以非要在一邊幫着顧明,這讓我的嚣張被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