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問題越簡單越容易讓人鑽牛角尖。是個人都看得出來,那個女人跟何以有撇不清的關系,而我還找盡理由來說服自己不把兩個人扯到一塊。連我都懷疑自己是裝傻還是真傻。
“這個聚會是我們的,她一個外人憑什麽攙和進來。”我抓住顧明,低沉的問道。或許太吵了,顧明沒聽清我在說什麽,隻一個勁的重複那句,“逞什麽能,不能喝就少喝一點!沒事你還真當自己是男人啊。”過了幾分鍾,不知他又從哪弄來醒酒茶,“難喝也喝兩口,不然明天有你受的。”
“不是你讓我來喝酒的麽?有本事綁我來,沒本事把我灌醉啊?”我趴在顧明的肩膀上,呼出的熱氣落到他的襯衣上,他也一身酒氣,讓人聞了難受的慌。
“張嘉末,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好不好?”他試探性的把我扶起來。
“不好!我又沒醉,一點都沒醉。你看我還能喝!”混亂中,從地上拎起一瓶酒,然後一飲而盡,“看吧,我沒騙你。”
牛小胖他們在一旁跟着起哄,“顧明,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班長話都放了,你今天不奉陪到底可說不過去啊。”
“她真喝多了,我先送她回去。”
“你小子,不會是想跑嘛!”
“你們給我十分鍾,十分鍾就回來,行不!”顧明一把将我扛到他肩上,才走了幾步,牛小胖他們又開始吵吵,一個犀利的聲音從最裏邊的角落裏冒出,“我看顧明是等不及了吧。”
幾秒的安靜,一陣哄然大笑。
這句話使顧明非常不痛快,他把我放在鄰座的沙發上,說“等我一會兒。”
然後就看見他不知抓住了誰的衣領,然後把人從人群中狠狠的踢了出來,“你,剛剛說什麽?”布滿血絲的眼睛如發怒的獅子。
有人趕緊站出來勸解,“強子喝多了,開玩笑呢!”
“誰他媽不知道,你一直惦記着張嘉末啊!别他媽在這裏裝純,大老爺們敢做敢當點,行不行?”這句話徹底激怒了顧明,他握緊的拳頭一把打在了強子的頭上,大廳裏變得異常吵鬧,還摻雜着玻璃摔在地上的聲音,一張張漲紅的臉在五彩的霓虹燈下變得越來越扭曲,讓人心底升起一陣翻騰,我連忙沖進廁所,胃裏翻江倒海吐了一地。
我趴在鏡子前,看着蒼白發青的臉,覺着這兩天的事就像一場鬧劇。何以和我的關系被我搞砸了,今天的聚會也被我搞砸了,真不知道,我除了把事情搞砸還能做什麽!冰涼的水讓人清醒了不少,胡亂的整理了一下自己,沒想到出門就碰到了那個女人,不,準确的說,我碰到的不是她,而是他們。
站在她身邊的那個人不是别人,正是何以。兩人似乎談了很久,也談的很愉快,席間那個女人還時不時将手搭在何以的肩膀上,而何以并沒有丁點要拒絕的意思,反而将目光投到她身上,那溫柔連我都沒見過。
如一根針一點點戳破铠甲,呼吸難捱。
你曾說我們是最好最好的朋友,可現在我才發現自己連她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