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何以去結賬,發現顧明早把錢給付了。他朝我聳了聳肩,有些無奈。我想顧明應該是有意的,但他這樣做并沒有打擊到何以作爲一個男人的自尊。相反,何以并不屑與這種小兒科的把戲爲伍,甚至還覺得他的行爲低級又無趣。
但,何以的不以爲然在無意間中傷了我。
“呆會,想去河邊走走。”我站在他身邊,等一個答案。
何以點點頭,眼神很空洞,在我身上沒法定焦,像是深度近視了般。
“算了,我還是自己去吧,順便回趟公司。”
何以‘嗯’了一聲,還若有似無的笑了一下。也不知是我太敏感還是其他原因,總覺得他的笑裏藏着一份如釋重負的輕快感。不過,我倒情願是自己想太多,不然莫名其妙的給别人增加負擔,也算不上是件好事。
我提着手提包站在人行道上,蘇銘穿過人群,打開了車門,本以爲他會說兩句再見之類的話。但事實證明是我想多了。随着一陣引擎聲,何以跟着他的那輛黑色轎車一起消失在柏油路盡頭的道拐處。就這樣完了?
心裏如針紮,疼痛難忍,卻耐着性子,将情緒一點點打磨掉再咽進肚子。
這應該就是,他們常說的自作自受。
對面的燈,紅了又綠綠了又黃,昨晚沒下完的雨又來了。我伸出手,越來越密集,冰涼又刺骨。
“張嘉末,這麽有情調,竟然一個人在這淋雨啊?”
扭頭就撞在了結實的胸膛上,“顧明,你怎麽又在這兒?”我沒好氣的白了他兩眼,“不是有約嗎?怎麽,現在就不怕别人等太久了啊?”我語氣不太平,反正想着找一個人出出氣,正好給他趕上了!要怪就怪顧明運氣不好。
“被人放鴿子了呗。”他聳了聳肩,和何以剛剛的樣子一模一樣,連表情都那麽相似。
“活該!”我恨恨的罵着,發洩着心中的怨氣。
“你不也被何以丢大街了嗎?我們倆吧也就半斤八兩,誰也别嗆誰了。”他走上來,用手撓了撓我的頭,讓人心裏毛骨悚然好一陣。幾年不見剛碰上,就來這麽親密的動作,也不知是不是在外面風流成性慣了。
“誰跟你一樣,從高中起我們就不是同一道上的。”我氣急敗壞的甩開顧明,他愣了片刻,臉上閃過幾分不愉快,但很快又恢複了嬉皮笑臉的模樣。
“老朋友,這麽久不見面,去喝一杯嘛?”顧明順勢又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然後将頭埋下來,呼吸打到脖子裏,頓時讓人汗毛全豎了起來。喝酒?喝什麽酒?就現在這種狀态,保證兩杯就倒。然後呢?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我擡頭瞥了一眼顧明,他倒是期待的很,難道被人放了鴿子,我就得跟着賠進去,偏不當這個冤大頭。
“我可是個正經人,沒時間陪你玩,況且還要回公司呢。”我推開顧明。
見我想要開溜,顧明一個箭步沖上來擋住了去路,然後硬是把我拉進了車裏。
“你要帶我去哪?”也試圖逃跑過,但拉車門早已經被他鎖死了。
“去了你就知道了,肯定不會讓你失望。”他探過頭,差點就把臉貼上來了,受到驚吓的我連忙往後退了退。
顧明見狀,差點笑出了聲。心裏有些慌,這個顧明到底要玩什麽把戲?怎麽越來越放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