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蘇小年的那通電話後,我心裏一直亂的很。特别想找人聊聊,但我幾乎翻遍了整個通訊錄,硬是沒有找到一個可以談心的人。發小阿雅現在正和她老公在普吉島度蜜月,正甜蜜着呢。姜海好像前幾天也上北京了,也不知道他一天到晚在忙些什麽!就連大學那一幫子也不知道跑哪鬼混了。
直到今天,我才發現,除了何以,在L市想要找個喝酒的人都成了個問題。張嘉末,你真是條可憐蟲啊!我看着玻璃窗上自己的影子,嘲諷了一遍又一遍。
或許是自言自語的多了,喉嚨幹的老厲害,于是我轉身去客廳倒了杯水,喝了幾口又覺得乏,就躺回了床上。可是任憑我翻來覆去也沒辦法讓自己平靜下來,就像身體裏有隻貓爪子在撓一般。最後,還是沒忍住打開QQ,看了何以的狀态!居然顯示的是2G在線。難道他今天也沒去上班嗎?
“休息?”我問。
或許這一點好奇心本不該有的,但還沒來得及經大腦過濾,消息“嗖”的一下就發了出去。後悔都來不及!
何以幾乎是秒回,“嗯,下午回來睡了一覺,才醒。”
我很佩服他能如此淡定,居然還睡的着,難道他就一點也不受良心煎熬?或許男人天生就比女人拿得起放得下,又或許,隻有我才是那種拿得起放不下的傻子。想到這,心裏有些不平衡。
“今晚一起吃個飯吧,我們好好聊聊。”其實我沒有抱希望,甚至隻是試探性的随便說說。
但,何以竟然爽快的答應了。
剛剛我說的是什麽?腦子一片空白。可以理解爲,自己是在主動向他示好嗎?
我蜷在被子裏,鼻子呼出的熱氣一陣一陣的落到手上,惹得有些發癢。這讓我突然想起昨晚那個熾熱無比的吻,先是落在額頭再移到嘴唇,最後深入脖頸裏。極盡溫柔。我想我是懷念的,關于何以的吻,關于何以的心跳,甚至是他指尖那一點帶着寒意的溫度。
他呢?此時此刻,是不是也在想我?
透過門縫,我瞥了一眼挂在客廳裏的大鍾,時針不偏不倚剛好指在三點。雖然疲憊極了,讓人特别想安心睡一覺,哪怕是合上眼什麽都不想都好啊。但,就是這麽簡單的事情都已經超出了我的能力,所以我還沒躺下十分鍾又從床上爬了起來,喝完杯子裏的最後一口水,去浴室泡了個澡。
水不太熱,帶走了一大半的困意。我從浴缸裏爬起來,裹了一條浴巾,看着鏡子裏的自己,除了困頓還有幾分無奈。用手抹了抹玻璃上的霧氣,鏡子裏的我更加清晰了,連眉尖的那點青痣都看的清清楚楚。
還是畫個妝吧,這麽蒼白的臉!可不能讓何以覺得我因爲他的那些話,就變成這樣。
浴室裏的霧氣慢慢褪去,身字禁不住打了一下哆嗦。我趕緊把衣服穿上,無意間發現瓷白肌膚上有個不深不淺的印記,讓人如電觸動了神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