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生病了,你怎麽就不信呢!”我的心瞬間沉下去一半,支吾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生病跟接電話有毛關系,接個電話你會死人啊?”
其實,我多少有些心虛,更不知道如何面對蘇小年,所以随便胡謅了個理由,“不是睡着了嘛!你就饒了我吧,我的蘇大小姐,頭痛着呢!”
“真的假的?”蘇小年似乎有些不相信,又怕是自己疑心太多,問的很小聲。
剛漏光了的底氣立馬被提上來,“不然呢?難道我還騙你不成!騙你有糖吃?”
蘇小年在電話那邊輕聲笑了一句,“萬一你出去私會野男人了呢?”
野男人?如果說有的話,也是何以,但他在我心目中怎麽會是野男人呢。我對着電話苦笑,“看你說的!我像那樣的人嗎?”
“好了,懶的跟你瞎扯蛋,我要上班了。”蘇小年匆匆挂掉電話,這讓我突然陷入一陣莫名的空白中。因爲自責?還是想起何以那張死人臉?一時搞不清,隻覺得頭快要裂開。
剛放下電話,一個消息又彈出來将屏幕點亮了。
“今天沒去上班嗎?”
是何以。
心跳漏了半拍,努力讓自己裝出一副很淡定的樣子。
“沒有,請了一天假。”
“也好..”
一句‘也好’是想把話題終結?
“就這樣吧,你想着他又有什麽用?說不定隻是一時興起而已。”心有不甘,想要極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哪怕是混沌中産生的幻覺。
窗外的雨如瓢潑,整個世界都快被它占領了,而我旋在其中無處逃生。
好累,剛閉上眼睛一會兒,“何以”這個兩個字立馬又跑到腦子裏轉了起來。我不自覺的醒了,一戳手機,又收到一條何以發來的消息。
“你是不是很恨我?”床頭櫃上還擺着他送我的那本書,雖然紙張有些泛黃,但每個書角都完好無損。
我停頓了片刻,“如果要恨的話,我更恨自己!”
這是實話,至少此刻我沒有一丁點恨他的情緒,更多的是責怪自己,沒能守住原則,才将兩人的關系弄成現在這樣。再說了,一個喜歡了八年的人,喜歡都還來不及,怎麽會恨?
“都怪你,我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心情了。”我飛快摁下一排字。
何以說他也很空白,或許瘋狂過後就是這樣的,過了很久他又問我,“我們還是好朋友,對吧?”
好朋友這三個字,難免讓人有些心灰意冷,但我還是忍住了,反問到,“你覺得呢?”
“我們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這大概是我有生以來聽到的最讓人哭笑不得的一句話了。
“對于喜歡的人呢而言,有多少人甘心隻做朋友呢?”其實,我是在問他,或是在等一句話。隻要何以一句話,我就可以立刻飛奔到在他身邊。就算蘇小年氣的要把我五花大綁,丢到海裏喂魚,也沒關系!
但何以的回答多少讓人有些失望,甚至是絕望。
“可是,你知道嗎?我們不能再往前走了。現在我們都清醒了,該理智了!”
他的話如一把鋒利的彎刀,從胸口那個地方一點點嵌進肉裏。
“OK,我們是很好很好的朋友。”我躺在床上啞然失笑,眼淚順勢而下。
何以,你知道我說這句話的時候,有多不甘心嗎?半個月前,你喝了酒,你說“我想你了,張嘉末,回來吧!”,因爲一句酒話,我義無反顧的扛上行李,坐了一天一夜火車,從A市回到L市。即使拿着一份大不如從前的薪水,即使過着四處碰壁的生活,但我還是心甘情願!
可今天,你卻說我們隻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難道,這就是我等來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