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rprise!”我跨進包房的一瞬間,耳邊就傳來驚呼。
“呀!”我定睛一看,都是老同學啊!
“都高興得說不出話了嗎?不打招呼了,大美女?”一個男士站起來,一時間我記不得他叫什麽名字,但是臉熟。
“大家都在啊!”我望向幾個那時交情不錯的死黨,有莉莉,還有雪舞,還有大鳥……
“驚訝吧!”強子不知什麽時候從後面過來的,接過我脫下的外套。
“這麽說,你們這一幹人都下海做生意了?”我逮住了大鳥——坐在我後頭的一個男生——現在已經和莉莉在一塊了。
“是啊,也是偶然,發覺都是做了生意,就不如合作了。”那個我忘了名字的叫做王浩,這時候接話了,一邊對我笑着。
“真沒想到啊,莉莉你倆怎麽在一起的,我那時候都沒看出苗頭呢!”我推了一下莉莉,對她笑了。
莉莉說故事的當兒,我細細看了老同學們,幾個人都還能看得出來像年輕時候的樣子,但是,各自的生活已經大不相同了,人生變換的多快呢,一個小小的交集之後,就各奔前程了。
“彩,我敬你!”王浩這時候打斷了我的思路,站起來畢恭畢敬。
“謝了,謝了!”我端起酒杯,心下還是覺得有點對不起人家,一仰嗓子就幹掉了大半杯幹紅。
“好酒量!”他看我這樣給面子,也開始說恭維話。
“哎,靜怎麽沒有來?”雪舞一句話問出來,瞬間,我都要凍結了,不知道強子要怎麽回答。
“家裏小孩子事情多,就不麻煩了。”強子笑着,一點沒有痕迹,我當下就松了一口氣。
“哎呀,你們結婚早,孩子該……”接下來一幹的詢問轉移到孩子身上,危機算是解除了。
“你早知道會是聚會?”我倚在轎車的座椅上,歪頭問強子。
“嗯。”他隻是悶悶的回答。
我喝的有點多,倚在靠椅裏面一下子就睡着了。直到被煙味熏醒,而且肚子也隐隐痛起來。
“這是哪裏?”我感到我躺在車子的座椅上,身子蜷的很不舒服,但是不可能開了這麽久還沒到地方,而且,引擎根本沒有運作。
“江邊。”我看到前座的煙頭亮起來。
“你開車來看長江?”我坐起來,要開窗戶,實在覺得惡心。
“晚上,很美。”這個家夥這時候惜字如金一樣,沉默異常。
“拜托,你可不可以不要抽煙——嗚哦——”我感到一陣惡心,胃已經開始打翻五味瓶一樣的發作,我急忙打開門,還好,很及時,于是我一口一口悉數吐了我吃的東西進入滾滾長江,我發誓,我不是故意的,而且,我懷了忏悔之心,在我大吐特吐得時候。
“你不用吧,就這麽反感煙味?”強子過來撫着我的背。
“别廢話,快回去,我肚子又不舒服了!”我感到肚子一陣絞痛,看來病了。
到了賓館,我一下車就沖進廁所,果然鬧肚子了。
我們住在五樓,我剛上樓,又拉了一起,此後,隔半個小時得去下廁所,我幾乎要虛脫了。
“笃笃笃-”敲門聲響起。
“等下!”我捂着肚子從廁所出來,人已經有點迷迷糊糊了。
“你看起來很蒼白。”是強子,帶了點餐的服務生,端了白粥在後面跟着。
“我看看——”他已經伸手過來,“哎呀,發燒呢!”急急抽手,語速一下子就快了。
“是嗎?”我感到肚子又痛起來,“我要再去下廁所——”
“這邊哪裏有醫院?”我聽見強子在詢問了。
“這是急性腸胃炎。”那個醫生冷冷地下了斷論,“得馬上吊水。”
“那就馬上吊水吧,都要用效果好的藥水。”我斜靠在等候室的椅子上,看強子跟那個醫生交流,強子是我見到過比較靠譜的一個男的了,那麽又是怎麽回事呢,他和靜的事情?真是莫名其妙,我還因爲這些事情,把自己徹底奉獻進來,時間,身體,還有各種。
“你躺一會兒,待會就輪到你吊水了,感覺好點了嗎?”強子的語氣很溫柔。
“強子,我不敢相信了,你就告訴我,有沒有琳琅這回事兒吧?”我捂着肚子,看着他。
“有的。”他回答的倒是利落。
“哎——”我長長歎了一口氣,覺得一切太複雜。
“不提這些了,我給你倒水吃藥。”強子說罷已經離開了候診大廳。
我無聊地盯着點滴一點一點的進入我的靜脈,冰冷的感覺一點點擴散,心也感到了寒冷,漸漸又昏昏沉沉了。
“真是悲慘!”我摸着手上的針孔,一陣細微的痛感彌散開來。
我們的行李已經整理好了,我們就要離開了,我的貪吃已經讓我們多滞留了一天,但是,顯然問題根本沒有任何進展。
“回家了!”我試圖不那麽沉悶,似乎說了好多話之後,強子就不再像以往那麽風趣了。
“是啊,在這兒你倒病了。”他拖着行李,沒有回頭。
“強子,你不準備給個交代?”我鼓足勇氣。
“沒有什麽交代。”他似乎長舒了一口氣。
“那,琳琅?”我接着質疑。
“她是一個好人。”這一次,強子的語氣很正常,“不過,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強子……”我語塞了,不知道再怎麽接下去。
“如果真的支持不下去,分開或許好一些。”我最後坐到位子上,隻好這樣對他說。
“沒這麽簡單了。”強子似乎根本沒考慮我說的話。
“你說說看呢?”我看着手上的傷口,心裏泛起悲傷。
“不能解釋了,我回去會好好面對這件事情的,彩,謝謝。”他的笑容終于又出現了,隻是隐隐要覺得,有點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