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過來陪陪我嗎?羯。”沒想到又是這個女孩子,深夜騷擾。

“你在哪兒?”我迷迷糊糊地問道,心下生騰出一絲不安。不知道她又怎麽樣了,我迅速地清醒起來,不知道待會面對的會是怎樣狀态的女子。

“你來了!”她看到我,是欣喜的,“我們去走一走好不好?”

“當然可以啊。”我有點摸不着頭腦,不知道她是怎麽來的興緻。

“這麽晚,就是爲了散步,需要保镖?”我看向沉默的她,還是問出來。

“就靜靜陪我一會兒,好嗎?”她頓住了步子,眼裏泛起了淚水。

“怎麽了?”我有點慌神,拿出衣兜裏面的手絹,雖然有點猶疑,還是遞過去。

“謝謝。”她似乎也是愣了一下。

“既然這樣,不如我給你講故事,記得你問過的故事嗎?現在講講,也不算壞。不過,你先得不再哭了。”我忽然很想訴說,她那一副柔弱的樣子,無異于提醒了我——我的月蕪。

“我和月蕪是青梅竹馬的一對,一直是形影不離的,當然這是在她還在世的時候。

“月蕪和我有很多共同的愛好,也有一個共同的志向。忘了說,月蕪是一名小學教師,我們的志向是——有一日安家樂業,生上一對兒女。至于愛好,我們喜歡攝影,喜歡到處閑晃,還喜歡冒險。我們想在安定下來之前,盡情地享受自己的青春,去冒險,去所有的極限之地。

“據說,危險的境地是可以激勵人們相愛的。那時候,我開玩笑說:我和月蕪的愛情,在旅行裏面永生。不過,是真的,錢鍾書也說過——旅行是可以考驗對伴侶的情感的,我和月蕪都喜歡和彼此一起,旅行不僅僅看的是風景,更在于陪在身邊的人,以及看風景的心情。

“那年,我們準備去戈壁。去看看荒涼的美,我們走過大半個國内,卻從不覺得累。月蕪會在旅行的時候,寫很多很多的手記,還有時會帶些小禮物給她的小朋友。

“那次在戈壁,我們看到了世界上最美的日落,也就是在那,我們拍到那一幅照片,用了定時器,擺好了姿勢,我們對面坐着。好不容易,十秒過去,我們剛準備站起來,月蕪那邊傳來一聲呻吟——原來,那草叢裏面爬着一條蛇,月蕪的移動激惱了它,伸頭,它就咬了一口!

“大漠裏面,遇到這樣的事件,真正是荒涼的。我盡快處理了月蕪的傷口,背起她跑動起來去遠處的團隊呼救——因爲要拍照片,我們稍稍離隊了。

“這時候,整個旅遊團隊都是亂的,似乎那蛇毒很厲害,月蕪已經有點迷糊。趴在我的懷裏面胡言亂語。

“‘你給我堅持住。’我當時一遍又一遍的呼喊着,我好害怕懷裏的她,慢慢就不再鮮活。那種将要失去的感覺,我覺得恐怖。

“我就一直抱着她,坐在晚風裏面等待,等待走在路上的救援隊伍,月蕪的蛇毒已經慢慢擴散,她的傷口慢慢地隆起,甚至傷口的上端,也開始變色。我看着,心裏很難受。

“‘月蕪,你聽着。不能死。’我好像是在哭了,但是并沒有表現很多的悲傷,我在等,滿懷希望的等,月蕪一定會沒事的。

“等我們終于坐上風塵仆仆遠道而來的急救吉普,我懷裏的月蕪已經中毒很深,似乎連她的臉上也開始有中毒反應。

“‘你抱住她,我們要注射血清’那個急救的醫生拿了一個針管。

“我看着月蕪,覺得很迷茫,在數小時之前,我們都生龍活虎,但是現在卻……

“可是,還是晚了,月蕪的蛇毒已經很深,醫生說,或許内髒已經受損,而且,似乎蛇毒并沒有因爲那通用的蛇毒血清而停止侵入,隻是減緩了速率,但是還是慢慢在緻命,除非逮住那條蛇,取血清——似乎那蛇的毒液很特别。

“幾個人已經尋了蛇去,但是注定是無果的。此刻躺在擔架上的月蕪,已經是病入膏肓,而且慢慢的越來越衰弱。我親眼看到她的原本白皙的皮膚變得紫紅,浮腫……

“‘我不想看她慢慢死去,這樣我會難過死的!’我實在忍受不住漫長的等待。那蛇不見之後已經過了一天,此時的月蕪已經面目全非。

“‘還有一個法子,是安樂死。’醫生說的時候帶着悲憫。

“我對這個答案是惶恐的,我還沒有權利真正決定她的生死吧!我于是隻能繼續等。

“第36個小時悄然劃過,月蕪忽然清醒了,睜着眼睛,說話已經不利索:‘羯,我……lai(愛)……lai……你。不要lan(難)……過,對……不起。’

“我湊上前去,聽她斷斷續續的說着,眼淚再也止不住了:‘月蕪……你不會有事的。月蕪……’

“那也許就是回光返照的感覺吧,月蕪努力對我笑着,雖然她的面部已經腫脹的看不出表情:‘羯,我,好lan(難)受。我zi(知)道,我自己……li(你)拿走jie(這)個。’

“我摸到她手指的地方,是她随身帶的手記。

“她又暈過去,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來。我急忙喊醫生過來,醫生告訴我說,她的蛇毒又一次深入了,似乎不能再恢複意識。

“‘還要等多久!你們看不到她不能等!爲什麽我什麽都不能做?’我幾乎要氣瘋了,對着醫生大吼。

“但是,再怎麽掙紮,一切已經發生了。那蛇就像是沒有出現過一樣的,消失了。我等了兩天,最後,還是沒有機會,她躺着,但是已經和活死人一樣。

“‘注射安樂死吧。’我實在不願看她被蛇毒入侵的樣子。

“‘簽字吧。’那個醫生隻是遞過了一個表格。

“回來的時候,我捧了她的骨灰。我沖印了我們最後的合照,但是,怎麽也沒法看下去,于是自顧自的剪開了。

“她的手記裏面,到處都是我。隻是這世上,再不會有她,不會再有我們……”

我看到聽故事的她,睫毛忽閃着。

“怎麽?”我問道,心裏總算舒服了一點。

“世事無常啊,但是,你好勇敢!”她擡起眼睛來,帶了一種崇敬。

“選擇,總是無奈的。不是嗎?”我盡量還是鎮靜的。其實那個選擇,我一直覺得心裏有些不安,不然怎麽會不敢就那樣挂出那最後的合照?

不過總是自欺欺人罷了。

“我想,我也有事情可以告訴你。這樣交換故事,感覺真的不錯。”不知不覺,已經走到她的公寓樓下,她的笑沒有半點雜質了。

“既然你已經沒事了,那最好。”我停下,準備告别。

“說實話呢,我還有故事要說,不過,得改天了。羯,你是好人!”她說完輕輕抱了我,“晚安!”她的聲音在耳畔,很輕柔。

“晚安!”我對着空中哈氣,夜晚似乎沒有那麽孤寂了,看她的影子消失在夜色裏面,确實,這種相伴,不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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