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牙切齒的看着蓉蓉問她,“你知道流言猛于虎的意思麽?”。
蓉蓉佯裝着浏覽架子上的各種模型,“我隻知道流言止于智者!秋兒,你太不高明了。”她說完轉向我很語重心長的說道,“出軌這件事最重要的,就是不要給對方留下任何蛛絲馬迹!你就不應該讓我知道有這麽一個男人,也不該帶我來給這個男人的兒子選禮物,總之,下次注意……”她說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再接再厲!”
“你還是滾吧!”我看着蓉蓉說道。
蓉蓉又啧啧了兩聲,“也不行,你這個選擇困難症,遇見兩個或兩個以上的選項你就系統崩潰自動重啓了,還沒法一個人上街!你以後要是殺我滅口,一定要在墓碑上寫:防火防盜防閨蜜!李家組訓,銘記于心。”
“你這個玩笑是開的還沒完了?”我看着蓉蓉很嚴肅的問道,繃起了臉,蓉蓉見好就收,趕緊從我看的一堆車模裏拿出了一個塞在了我的懷中,“就這個!”說完我的人就被她拉到了結賬的地方,準備付現的時候我接到了蔣大維的電話,我把錢包給蓉蓉叫她幫我付個錢,自己則轉到一邊去聽電話了。
蔣大維問我,“一會兒有事兒嗎?”
“在外面逛街呢,”我走到這家店的拐角處和他說,從玻璃窗裏看着正在幫我買單包裝的蓉蓉,“怎麽了?”
“我在萬達,”蔣大維和我說道。
“啊?”我驚訝的叫了一聲,然後站在天井往下看,“你看見我了?”
“沒什麽事兒的話一塊吃個飯吧?”蔣大維問道,“我剛好過來送酒,在店裏。”
“哦,那我一會兒過去,”我猶豫了一下,覺得還是應該把蓉蓉帶上,便問道,“帶個朋友不介意吧?”
“不介意,”蔣大維說道。
我壓了電話走回店裏,從蓉蓉的手裏拿過車模和我的錢包,“剛才那個設計師給我打電話,他正好在萬達,要不要一起去吃個飯?”
“李家組訓,李家組訓!”蓉蓉拍着我的肩膀看着我,把自己的包卷在自己胳膊裏和要去逃命似的,一邊走一邊和我說,“你不用管我了,正好把東西交給他。”
“好吧。”我看着蓉蓉也沒有留她。
“你自己注意着點,”蓉蓉走出一段距離——大概是爲了确保自己的安全,才轉過身來忽然和我說道,“你的心思大喇喇的,但是人家怎麽想,真不好說。而且你是有夫之婦,瓜田李下的自己注意點!就怕是沒什麽,要真有什麽,鬧了也值了,這什麽都沒有,你和趙延再大動幹戈一場,劃得來嗎?”
我給蓉蓉點了點頭,其實她的話我完全沒有聽進心裏去。我那時候結婚三年,27歲,生活平順,沒有波瀾。智商姑且夠,情商沒餘額,有點公主病也不太會拒絕人,偶爾也會任性、驕縱、恣意妄爲,馬上三十歲也總以爲自己還十八,想事情、做事情,用我爸的話說就是缺心眼。
我提着東西去的那家牛排店,蔣大維靠在門外的欄杆上等我,也看着天井下面的人來人往,聽見我的腳步聲從金屬欄杆的倒影上看見了我走過去,便回過頭來看着我問,“你一個人?”
“我朋友還有事兒,”我點了點頭,把手裏的袋子遞給蔣大維,“幫你選的。”
蔣大維愣了一下才想起他曾經拜托我幫他兒子選禮物的事情,從口袋裏拿出了錢夾問我,“多少錢?”
“不用,”我搖了搖頭,“你請我吃了那麽多頓飯,我幫你挑個禮物也是應該的。”
蔣大維把他的錢夾收了起來,沒在這件事情上和我執拗,接過我遞過去的袋子,問我,“想吃什麽?飯總得讓我請吧?”
“你問我?”我指着我自己看着蔣大維。
蔣大維點了點頭,然後想起了什麽,“烤肉吃麽?”
“不吃!”我搖了搖頭,萬達上面隻有一家韓式的燒烤店,客人點了之後都是自己在爐子上把肉烤熟,我很窘迫的看着蔣大維說,“我不會烤。”
“那你吃麽?”蔣大維又問了一遍,我想了想,“如果平時和朋友出來的話,會點的!她負責烤,我負責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