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蓉十分放心不下我,但還是被我給勸走了,然後我伸手又向老闆要了兩瓶酒,喝下去,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去衛生間,一聞到衛生間裏的味道,我就全都吐了出來,抱着馬桶把臉貼在馬桶圈上,坐在地上渾身發抖。
門外的人使勁兒的敲着門,一聲一聲,“哐當哐當”的砸,問我在裏面能不能出來?那聲音聲線渾厚,很有溫度,能讓人有種被緊緊包裹的錯覺。我小聲的抱怨,“别敲了!能站起來早就出去了!”
我扒着牆和蜘蛛俠一樣的爬起來,拉開門,本來是想破口大罵的,但是嘴一張又想吐,轉身又回到馬桶邊上,門外的人卻徑直進來了,站在我旁邊問我,“你沒事兒吧?”
我搖了搖手,“喝的有點多。”說完使勁兒的往下咽了一口唾沫,想壓住自己的嘔吐感。
站着的人擰開了手裏的礦泉水遞給我,“喝一口,壓一壓。”
“謝謝,”我伸着手要扒牆,那男人把我拉起來了,我一個趔趄跌進了他的懷裏,他把我抱住,胸口溫熱的溫度一下子就透過我薄薄的T恤傳到了我的胸口,我不好意思的用他的肩膀埋住自己的臉,然後才想起自己這是在幹什麽?就下意識的推開他,後退了一步,左搖右晃地說,“對不起啊,我喝多了。”我想要伸手去接水,卻拿不穩,那男人見狀就捏住我的頭,給我喂了兩口,我這才覺得舒服了很多,看着面前的男人感覺很眼熟,笑嘻嘻的問他,“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嗯!”那男人點了點頭,把水瓶蓋子擰起來。
我看着他,眯着眼睛想了很久,“在哪裏?”
“昨天中午,”男人又擡起頭看着我,他的眼睛很好看,亮亮的,很少在成年人中見到這麽清澄的眸子,我記起來他是昨天停下車拉我的那個司機,我“呵呵”傻笑,“昨天的事情謝謝你了!”
他說,“正好順路。”
我一直在傻笑,整個人跌跌撞撞,在我有限的記憶中,蔣大維是要将我從衛生間裏扶出去的,然而接下來的事情我卻什麽都不記得了,第二天早晨我被自己渴醒的,因爲前一天晚上喝了太多的啤酒,嗓子幹的有些生疼,我從床上迷迷糊糊地坐起來,伸手去摸床頭櫃的燈,才忽然覺得事情好像有些不對。
我抱着杯子猛然從床上坐起來,看着空蕩蕩的酒店,心都在往下沉,我感覺到自己是渾身赤裸的睡在賓館的床上,整張床被睡得亂七八糟,我的身旁卻空無一人。
床頭放了一杯水,下面壓了一張便簽紙,上面的是電話,叫我早晨起來打給他。我腦海中一片空白,一片一片的将手中的便簽撕成了碎片扔進了垃圾桶,整個人都有些木讷,昨晚發生的事情很可能是我投懷送抱,而這個萍水相逢的男人自然是不吃白不吃。
至于早晨,或許他接到了什麽緊急的電話,還有事情要處理,就先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