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蓉和我算得上是發小,從在一個家屬大院裏小一起長大,後來搬了樓房,我們兩家門對門。從六歲到三十,24年,8760天,我們幾乎每天都厮混在一起,就像是彼此的家人,知根知底。
兩家人經常開玩笑說“這要是一男一女,早就叫他們結婚了!”
我24歲那年結的婚,老公趙延是我們的學長,畢業之後一直在一家日企工作。我大二那年,學生會請校友回學校給學弟學妹們做經驗交流,他的邀請函是我送去的、接待也是我全程負責的。
那個時候,他是IT界新秀意氣風發,而我是不谙世事的少女情窦初開,愛情幾乎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相戀五年後結婚,本以爲一切都應該水到渠成、相守到老,然而婚姻這樁事,卻容不得任何預設,充斥着太多的磕磕絆絆,甚至讓我開始對婚姻這種形式不斷地質疑。
蓉蓉長得很漂亮,小時候她家庭的不幸讓她在找老公這件事情上格外的挑剔,她希望她找的男人要盡可能的疼她愛她,還要在外面有的是本事——不費吹灰之力擺平一切難題。然而事實是把錢拿回來和常常陪着你,女人通常隻能選擇一樣。
不幸的女人就一樣都得不到。
所以蓉蓉的人生大事就一直拖啊拖,終于拖到了人到三十。蓉蓉的媽媽每天找我,讓我問問周圍有沒有合适的男孩子介紹給蓉蓉,讓我也勸勸蓉蓉别總是這麽挑。
我反過來會勸勸蓉蓉媽媽,“這樣也是好的,結婚前挑對了人,就算是晚一些結,一生平順,那比什麽都重要。”
我以爲蓉蓉的媽媽應該是深谙這個道理的,不會讓自己的女兒步上自己的後塵,可是蓉蓉的媽媽卻說我這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女人就應該在什麽時間做什麽事情,一步錯、就步步錯!
我是有苦不能言,隻能給蓉蓉四處張羅看看有沒有合适的單身男士,多多少少也給蓉蓉介紹過一二十個,但是無一例外的,每次見面之後蓉蓉都說,“沒有感覺!”
直到有一天,蓉蓉告訴我,“我領證了!”
蓉蓉這句話就像是一個巴掌,猛地就扇在了我的臉上,我覺得自己呆頭呆腦的像是一隻大白鵝,發懵的腦子隻能讓我條件反射的問一句“什麽時候的事情?”
“就前兩天!”蓉蓉的笑很沒心沒肺,并沒有覺得自己的隐瞞有什麽不妥?
“這麽大的事情你不和我說,你至少也和你媽商量一下吧?”我這麽給蓉蓉說,其實是害怕她被騙,“你認識對方多久,對方又是個什麽樣的人,我們一點都不知道,你就這麽……”我比劃着思考着合适的詞彙,最後隻想到了一句,“偷戶口本去了?”
蓉蓉語重心長地勸我,“我們認識兩年了,我知道他是個什麽樣的人。你們就放心吧,我肯定不會被騙,要被騙也是對方被騙,他一直覺得我是個溫柔又體貼的姑娘,其實我不是,我就是在他面前放不開!我挺事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