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擡頭沒有說話，這段時間明裏暗裏總是有人透露消息給他，事到如今，他雖然想保住公司，但是恐怕回天無力。他也隻是一直在強撐，希望能有人能幫襯自己。

“原來是這樣。”蘇老目光望向遠方，他的蒼老挂在臉上，原來那個意氣風發的爺爺在短短的日子裏憔悴了不少。

“對，是因爲上次我被他救了，所以才答應幫他的。”蘇妍囧。

“這麽看來他對你還是花了點心思。原本我也是想撮合你跟他在一起的，他要是認真對你，也是不錯的。我老了。”

蘇妍聽着蘇老的話有些傷感，爺爺在她心裏永遠是剛強的，鮮少有這樣的一面。“爺爺，您怎麽能放心别人照顧我呢。”看蘇老今天似乎情緒不錯，蘇妍給蘇老捏起了肩。

蘇老一改平日的冷漠，沒有拒絕，配合地閉起眼睛。“要是沒有你，不知道我這麽多年會不會寂寞……”他淡淡地說着。

這是他的心裏話，蘇妍很乖，隻是因爲那些往事，他才始終不能釋懷，雖然他知道那并不怪蘇妍。

“爺爺啊，我可就您一個親人，我要一直陪着您。”

蘇老笑了笑，“好了，回去休息吧，累了一天。”

“嗯，爺爺，您也早點休息。”

蘇妍走到門口，蘇老又叫住了她。“小妍，這個拿回去。”蘇老拉開抽屜拿出一串鑰匙。

“這是？”

“你不是想開工作室，這是你的生日禮物。提前給你，你先準備着。”

蘇妍激動得說不出話，開心到有些哽咽。“……謝謝爺爺。”爲什麽爺爺對她的态度突然有了這麽大的轉變。可是想到公司現在的情況，蘇妍又猶豫了。

“爺爺，現在公司這麽緊張，這……”她不想再浪費資金在自己身上。

“這是我早就準備下的，收着吧，明天就過去看看。”蘇老又恢複了一貫的表情。

走出書房，蘇妍的眼淚就流下來，不是因爲手裏多了串鑰匙，隻是今天她初次感受和走近蘇老的感覺，心酸和溫暖摻和在一起，讓她忍不住想哭泣。

回到房間，手機正在瘋狂震動。

“喂。”

向翔野的聲音通過話筒震耳欲聾。“你幹嘛不接我電話！就因爲今天這點事，你至于嗎？”他指的是今天對她的不尊重。

在他的思維裏認爲那不算什麽，也許他風流慣了。蘇妍卻沒心思跟他争論。“我剛才沒在房間。”

向翔野兩秒鍾沒說話。然後直接問道，“你哭了？”

蘇妍不說話。兩人之間的空氣靜默得詭異。

向翔野在電話那頭吼也不是哄也不是，他并不覺得後悔，對于蘇妍，這些天他已經表現得夠冷靜了，今天不過一時沖動，她就怕成這樣？

早知道她都會委屈，他還不如今天直接辦了她，反正他現在對她感興趣得很，又有什麽關系。

心裏這樣想着，他卻還是不自覺地放柔了聲音。“今天是我情緒不好。”這已經是他能做的最大程度解釋。

蘇妍依舊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