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闖藏機閣


夜深露重,我低頭一路靜默從華清宮走下山門去。在冥界給小屁孩做了一百五十年的苦力,如今重新修得人形也抹不掉身上的死亡氣息。好像被烙上印記的犯人,再怎麽也去不掉那些醜陋的疤痕。唯一的好處大概就是隐藏了我本身的氣息,得了這麽些年的安靜。

走到山門前,我停了下來,久久看着通向紫竹峰頂的那條小路,那些走過無數回的台階,根部都長滿了深綠色的苔藓。我似乎能感覺到台階上濕漉漉的觸感,以前蹦蹦哒哒在上面走,幾次險些滑倒呢。

“擇日不如撞日,銷魂釘此時不拿更待何時。”我輕輕自言自語,轉身走向了藏機閣。

藏機閣敖祁愹帶我去過一回,路是爛熟于心的,我于是很小心的藏了氣息潛過去。

其實并無須如此小心。藏機閣作爲龍族最重要的機密閣宇,外面并無人守護,隻是一座孤零零的閣宇坐落在淩霞峰上。藏機閣之所以能夠成爲龍族至寶銷魂釘的存儲地,完全是靠它本身機制,外人根本闖不進去。即便有幸進去也逃不過在裏面粉身碎骨。

敖祁愹當初對我說完這話,告訴我,其實這世上并無絕對之事。比如這藏機閣,勘破其中道理後,進去就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藏機閣的設計是由冥界幽冥尊者完成,其中有一條秘道特意留給冥界中人,讓那些在藏機閣中斷送性命的人魂魄可以通過這條秘道輪回到冥府。這條秘道其它五界人是進不去也不可能從裏面通過這條秘道出來,所以藏機閣一直都是龍族最重要也最保險的機密閣宇之一。

如今的我,在冥界呆了一百五十多年,又與引子融合,說我是冥界中人也不爲過,所以通過這條道進去完全不用費心。一切事情如今看來似乎都是專門爲我設計好了的,讓我一步一步沿着既定的路線走下去。隻是我不知道未來是個什麽樣子,前途它一片迷惘。

從長長黑暗的秘道進去,整個人都有一種被壓抑着的感覺,我迫不及待沖到盡頭,跑出秘道,進了藏機閣。

藏機閣一共九層,其中看得見的隻有八層,第九層據說是隐藏在另外某一層中,是一間除了王者之外并無人知道的一間密室。銷魂釘在第八層,我必須要一層層上去,這個倒是不難,敖祁愹已經教過我怎樣一層層安全闖上去。

我沖出秘道後先到了第一層,一進來一股沁心的涼意就立刻從後背湧上來,讓人渾身汗毛立起,真是與冰窖無二。

打量四周,第一層面積不大,看起來也不過是個普通的八面房間。隻是這房間的八面牆上每一面都有一扇恰好可以融一人通過的小門。這八扇門按八門金鎖陣排列,分别有“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門,從“生”、“景”、“開”三門通過則是吉,從“傷”、“驚”、“休”三門入則傷,從“杜”、“死”二門入則亡。

來人必須能夠識陣,辨别出八門,然後還要運用術法,把握時機,夠膽識,在不知陣仗是否會在通過時變化的情況下果斷通過吉門。而且八門金鎖陣變化極多,每次通過一人後陣仗立刻會變化,下一個人必須繼續破陣才能通過。

在敖祁愹的訓練下,找到生景開三門中一門對我來說已經不是難事,我很快辨出景門,胸中下了決心不猶豫的打開門沖進去。

可就在我果斷地将右腳剛跨進景門的一瞬間,眼角餘光忽然瞟到身旁杜門忽然間移位,整個房間立刻旋轉,各門飛速變化。

我一驚,趁還未完全進去,立刻縮腳出來。不然誰知道這次變化後我進的是哪個門,若不小心進入了杜門或者死門,又或者進了傷門、驚門或休門中的一門,都會命不保旦夕。

可我真是低估了藏機閣的威力,雖然隻踏進一隻腳,可當我要往後退時卻感覺門後的世界似乎有什麽看不見的東西拼命拉着我的腳,将我死命往裏托,任我怎麽掙紮也無濟于事。

我猶自抵擋,運用靈力,想将自己反推出去,可誰知我剛運用靈力,忽然背後有什麽東西突發猛勁,強烈兇猛的一擊,将我重重往門裏推去,我一聲尖叫,迎面跌進了門裏。也不知到底是哪一門,隻聽得背後門重重一聲關起,伴着我大半顆心都涼下來。

這裏面的整個空間都是黑暗的,我什麽也看不見,隻是感覺這裏面似乎是一個巨大的密閉空間,我鞋子觸到地面的聲響居然都驚起一連串摩擦着的回音。這回音響在耳邊,在空曠寂寥中聽起來便覺得萬分恐怖,猛地提醒我如今是在一個未知的門裏,心中頓時緊張起來,立刻進入備戰狀态。

我警惕着一切,可好久之後,四周卻還是靜悄悄的,隐隐聽得遠處一股若有若無、斷斷續續、鬼魅般的呼吸聲,可是再仔細聽卻又聽不真切。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我本緊緊繃着神經以備四周突發來的襲擊,可此刻卻覺得這寂靜是在是詭異,心中禁不住煩躁起來。

仔細一想,如今這情況有些不同尋常。若是我進了吉門中一門,那此刻應該是在第二層而非這裏,所以我進的顯然不是吉門。可若是傷門或者死門,這麽久沒有一點動靜,那這裏未必又太安全、太寂靜了一點。雖然我從未進過傷門或死門中任何一門,但傷門和死門總不能是以将人餓死、無聊死的方法來幹掉敵人吧。

“這到底是什麽地方?!”我禁不住兀自喊了一聲。

話音剛落,黑暗裏忽然什麽轟隆隆往後退去。我摸不清情況,也什麽都看不到,隻憑感覺認爲是前面的一睹牆在往後移動。我朝着相反的方向後退。

忽然那牆移動的聲音停止了,我面前一塊空間忽然間亮了,恰是那牆後退消失的地方。我立刻差異,因爲那裏現在不知從哪裏居然冒出一方祭台一樣的長方形平台,上面還躺着一個人,不知死活,頭發如水草般肆意散亂在祭台四周,不知已經幾百年沒打理。

我愣了愣,從我站的位置并看不到是誰,隻能從從這人平躺着的身形上判斷他站起來應該很高。

“你是誰,敖澈把你扔進來的麽?還是自己闖進來的?我剛才感受到有人在用靈力,是你麽?不管了,你過來,讓我看看你。我實在是太無聊了,這裏幾百年來一直沒人來,我一感受到靈力就忍不住把你拉進來了,其實我要是不拉你進來,你也要跌進杜門或者死門裏。诶,你怎麽不講話?是我說的不對麽?”他黯然頓了頓,續道,“我已經好久沒和人說過話,都快忘了怎麽講話。”

我正兀自想着,忽然間這沙啞的男人的聲音響起,将我吓了一跳。心驚地聽了半天才恍若大夢初醒發現原來聲音是那祭台上傳來的,那人還活着。

我沉默了一會兒,小心翼翼的走近他,出聲問道,“是你把我拉進來的?那這裏是——”

雖然我看不清那人的臉,無從得知他的表情,從他的沙啞滄桑的聲線也完全不能理解他此刻的情緒,但是我感受到那人明顯愣了一下,之後,他忽然訝然不敢相信道,“诶,不會這麽巧吧?”

我以爲他要抵賴,立刻又上前幾步,這次靠他更近了,道,“可不是巧合,你自己方才說感受到我的靈力才将我拉進來的。”

他又是一愣,忽然那沙啞的嗓子發出幾聲幹澀的笑,“居然真是你!你居然還活着麽?他們居然沒殺了你?”

我立刻警覺起來,後退幾步到安全距離站定,“你這話什麽意思?你知道我是誰?還是你實在是太無聊了,現編些故事來說?”

我不敢再輕易靠近他,隻是邊說邊仔細打量他。心中疑惑,這人若不是在說胡話,那一定就是真的認識我,可是從身形和聲音上來看,我記憶裏完全沒有這人的影子。再看這男子,他從方才到此刻就一直躺在那長方形平台上,似乎是懶得起來和我說話,可他躺着的動作看起來又實在别扭,似乎過于規整了些。

“這祭台倒是舒服?”我邊嘲諷着邊一手運用靈力以防他會突變。

“司雪音,你如今倒是比以前多幾個心眼兒,隻可惜還是太過愚蠢。”他忽然大歎。

我驚訝于他居然叫出我的名字,看來果真是故人麽?可我的确不記得到底是誰。

他續道,“我手腳筋都被挑斷,難道你這麽久看不出麽,不用費心我還有氣力對付你。至于這祭台,不過是脫了天水的福,敖澈沒殺了我,隻是用着祭台将我大部分靈力封印住,順便讓外人找不到我罷了。”

他雲淡風輕說完這些,雖然嗓子已經完全壞掉,但語氣裏還頗有調侃的風流意味,靜靜緩緩撥弄道,“大哥死了,你如今還活着,又來了這裏,總不是來救我吧?”

我聽他一句一句講着,心中猶如擂鼓般,砰砰砰跳個不停,等到他終于說到最後一句時,仿佛最後一錘敲定,我猛地興奮起來,忍不住手指都激動的發抖。居然是他麽?!

雖然他如此說,但是我還是留了個心眼,小心翼翼上前,果然他手腳筋都被挑斷,龍筋也被抽出。

我顫抖着手一把撩開他覆在面上的亂發,頭發雜亂而肮髒,猶如一團雜草,被我緊緊捏在手心裏,或許是太我激動太用力,聽得他咋呼着“哎呀,輕點,輕點,你倒是别這麽激動。”的調侃。

他的臉終于出現在我眼前,雖然因爲囚禁在這裏,幾百年未打理過,可是我還是一眼認出他。

“敖昕?!真是你!”這一刻我幾乎笑出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追書top10

熊學派的阿斯塔特 |

道詭異仙 |

靈境行者 |

苟在妖武亂世修仙 |

深海餘燼 |

亂世書 |

明克街13号 |

詭秘之主 |

誰讓他修仙的! |

宇宙職業選手

網友top10

苟在妖武亂世修仙 |

苟在高武疊被動 |

全民機車化:無敵從百萬增幅開始 |

我得給這世界上堂課 |

說好制作爛遊戲,泰坦隕落什麽鬼 |

亂世書 |

英靈召喚:隻有我知道的曆史 |

大明國師 |

參加戀綜,這個小鮮肉過分接地氣 |

這爛慫截教待不下去了

搜索top10

宇宙職業選手 |

苟在妖武亂世修仙 |

靈境行者 |

棄妃竟是王炸:偏執王爺傻眼倒追 |

光明壁壘 |

亂世書 |

明克街13号 |

這遊戲也太真實了 |

道詭異仙 |

大明國師

收藏top10

死靈法師隻想種樹 |

乘龍仙婿 |

參加戀綜,這個小鮮肉過分接地氣 |

當不成儒聖我就掀起變革 |

牧者密續 |

我得給這世界上堂課 |

從皇馬踢後腰開始 |

這個文明很強,就是科技樹有點歪 |

熊學派的阿斯塔特 |

重生的我沒有格局

完本top10

深空彼岸 |

終宋 |

我用閑書成聖人 |

術師手冊 |

天啓預報 |

重生大時代之1993 |

不科學禦獸 |

陳醫生,别慫! |

修仙就是這樣子的 |

美漫世界黎明軌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