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紫竹林夜下


“阿音?”有溫潤的指頭戳了戳我的面頰,“你怎麽了?”

原來四是小四。這九重天上如此親昵叫我的除了他還是他。

“葡萄。”我睜開眼,淚止不住的流,饑餓感在胃裏燃燒,五髒六腑的欲望都被放大。

我微微從地上起身,抱住小四,“我想吃葡萄。”

若是二哥在,他定會拿一桶葡萄給我,可他不在。若是三哥在,他定會将我丢進葡萄山裏任我吃個夠,可是他不在。若是蕭岚嶽在,他定會執了我的手,告訴我這麽晚了不該吃葡萄,然後再帶我到禦膳房,告訴我整個房子都歸我了。可是……我再也見不到他,還爽了他的約。

“葡萄?”小四低低疑惑了一聲,仙人不食五谷雜糧,隻有些宴會上會有許多仙果與瓊漿玉液。小四偏頭看着我,又戳了戳我,推開我抱着他的手轉身帶着一臉奇怪走了,帶走了最後一絲光亮。

我常想人在孤獨時兩個人總比一人好,即使這另外一個人是不太讓我喜歡的,或者甚至是像小四這樣一個沒有什麽思維能力的傻子。可是卻連小四他也轉身走了,偌大的黑暗裏又隻剩下我一人,深深被黑夜吞噬。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昏睡過去,反正醒來時已經是日頭高照,渾身被人扒了骨頭般無力,神思渾渾噩噩。聽路過的仙子們低低讨論着,昨夜小四被天帝重罰,已經在淩遲神台淋了半夜的雨到現在還站着呢。

想起昨夜我略愣神,還是拿了把護體的咒傘往淩遲神台去了。

“後來怎樣?”敖祁愹忽然動了動,深邃的眸子近在咫尺,閃爍如漫天星辰,隐忍又如洶湧暗流。

由于靠得太近,他冰冷的鼻息幾乎劃着我的面頰,我一驚猛地彈起身來,訝異問,“你會讀心術?”

敖祁愹一愣,旋即好笑地彎起嘴角,“若是有這種術法倒好了,方便許多。”語罷,若有所思地瞥了我兩眼,道,“後來呢?”

我這才安心,知道他是在問我之前那句“除了自己就剩下影子”之後的事情,可又不想斷開自己的思緒,便繼續伏在他身邊,心瞬間被拉回六十年前,手指無意識的在敖祁愹的黑發上畫着圈圈,“後來我去了淩遲神台。北門外烏雲密布,電閃雷鳴,風雨交加。豆大的雨點打在地面上,跟敲鑼打鼓似的,仿佛天地間就隻剩下了那場摧毀一切的大雨。我當時就想,天呐,昨天晚上小四離開之後到底做了什麽,天帝居然要這樣罰他的親孫子!”

敖祁愹頭來探尋的一瞥目光,我蹭了蹭腦袋,續道,“傾盆暴雨,我幾乎看不清東西,老半天才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裏看見小四,他已經渾身濕透,被淋的跟個泥人似的倚在牆上瑟瑟發抖。我撐了傘過去,那些雨點滴滴都是消弱修爲,打在身上就像削了骨頭一樣痛,小四幾乎昏迷。我将傘撐在小四頭上,可無奈風實在大,我的一方小傘實在是杯水車薪,我搖了搖小四,他微微睜開眼,見是我,忽的兩眼發出光來。那種驚喜我至今記得清楚。”

“‘阿音。’他那麽微弱的叫我,可是卻非常的興奮,忽然他伸手從懷裏掏出什麽遞到我面前塞進我手裏,卻是兩個葡萄。已經被雨水泡的發白,皮都爛的脫離果肉失去彈性變得軟趴趴的,擠一擠甚至可以擠出一攤雨水來。可他很是高興地看着我,興奮而帶着激動。我沒多想就把兩顆葡萄連皮給吃了,吃着吃着就哭了。你不知道小四有多傻,他居然問我哭是不是因爲太少了。他好委屈地告訴我,本來有兩串,可天帝發現的太早,他隻來得及藏起兩顆。我告訴他不是。他居然又急起來,一邊給我抹眼淚一邊問我那是不是因爲不好吃。你說怎麽會有他那麽笨的人呢?他爲什麽不想自己的修爲被這一夜雨淋得給剝奪了多少呢?爲什麽不想我哪裏值得他這樣做呢?也不想我根本不會去回報他……”

敖祁愹默然不語,我因想起這些陳年舊事心裏并不輕松,拿手指繞起他散亂在榻上的長發卷在指尖。

良久,我輕歎,“當時,那葡萄已經爛的不行,嚼在嘴裏滿口冰涼的雨水,果肉也都是爛兮兮的,毫無滋味可言。可是奇怪我後來再沒吃過比那好吃的葡萄。你說,小四他受了那重的罰隻因爲半夜違禁闖了越界門,天帝和我爹爹一樣冷酷。也不知小四一個從未去過凡界的呆子何以知道要凡界去找葡萄,又不知他到底是怎麽得了那些葡萄。”

“啊——”我驚呼,詫異地看着面前忽然起身将我推開的敖祁愹,“你幹嘛?!”

“不想聽了。”敖祁愹看了我半瞬忽然閉上眼,複又躺下去。他仍舊披散着黑發,衣襟微有散亂,露出一方白皙而不斷起伏的胸膛,整個人忽然于寂寂中生出一股子放蕩妖冶。

“反複無常。”我朝他輕哼,卻還是忍不住潛身到他邊上,将他的衣襟理了理,卻忽然頓住手,避開他忽然睜開的狹長細眸裏投來的鋒利目光,裏面憤怒陣陣。

果然——

“啊!”我被他一把拽過去,身子一傾,條件反射叫了出來,卻已經晚了,已經呈出他上我下的姿态。

“這是不是有些容易引起誤會?”我兩手腕都被他緊緊握着摁在頭兩邊,隻好笑得讨喜的看着他,試探着動一動手,他卻握的更緊,幾乎握的我有些疼。

我皺了皺眉頭,“疼!”

他挑眉,怒氣卻不減反增,“哦,怕疼麽?”

我忽然從他的表情裏讀出些‘哦,那你還敢惹我’的意味,忍不住一顫,連忙道,“不,不,不。我不怕疼的。您”您字還沒有說完全,尚有半個字音在嘴中,嘴巴就被徹底堵住了。

他的唇瓣炙熱,以極爲霸道的姿勢攻占過來,在我的唇上輾轉。

我下意識要推開他,可力道一被他發現,他立刻加大了力氣,更緊的将我壓住,完全覆住我,帖緊了我的身體,各種細小的觸覺立即刺激我的身體。

敖祁愹忽然在我唇上輕咬,我陡然嘗到些血腥味,他濕潤的唇卻忽的又慢下來,似乎隻此便了,卻又心有不甘纏綿不舍地在我唇上磨娑,若即若離,但他制壓我手的力道明明白白在一分分消失,眼裏也滿是消頹。

如果說第一次和他交手我因爲缺乏經驗而被他占去了便宜,那這一次我可以說是終于是報仇的時候了。

心中暗笑一聲,他動作剛慢,我立刻猛然翻身,在他撤力的同時将他壓倒在身下,在他一瞬間極其之詫異的目光下,傾身上前吻住他的唇,舌尖直接探進他嘴裏,胡攪蠻纏一番,正準備咬他一口就立刻退出,忽覺得有濕熱的氣體劃過唇邊,敖祁愹發出幾不可聞地一聲輕笑,嘴角的弧度完美到不多不少恰恰好。

他這一笑太禍害衆生,我不明就裏,怔仲一瞬。

他猛一翻身,力道之大讓我驚訝,幾乎是眨眼我又在他身下,感覺到他眸子裏不同于往日的光彩,那種興奮和光火在暗夜中閃閃發光,我再沒見過比這更閃爍的光亮,幾乎燃燒起來。

他猛地低頭俯身,卻不是吻住我的唇,而是埋在我頸項中,炙熱的呼吸噴将在脖頸間,濕潤的唇由上而下,他一隻手撫摸着我的脖子,而另一隻卻沿着我身側滑下,輕易解開了我的衣帶,露出我胸前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膚。

一瞬間我幾乎有些不知所措,隻覺得熱。身體裏似乎燒起了一團火,而我心中仿佛一直期待這場火的來臨。不怎的居然想起“花開堪折直需折”。

他的手冰涼,觸碰着我火熱的皮膚似乎良藥,舒适至極。我不知怎的,心中似乎突然生出無數密藤,隻想找個東西死死纏住。

黑暗中敖祁愹身上似乎發出光來,我隻能看見他,我腦子裏滿滿都是他,連帶心中也全隻剩下他。沒有風蕩紅燭,沒有窗花剪紙,隻有他和我。此刻這樣的畫面,在我腦好裏描出一幅工筆畫,每一個線條都堪稱完美,散發一種難以叙說的魅力。

“阿音……”敖祁愹低低喚我,聲音有些沙啞,他幾乎是第一次這麽叫我,我豎起耳朵聽着他講下去。

身體卻忽然察覺異樣,痛的我倒抽一口氣,身體都幾乎抽搐,下意識抓緊了敖祁愹的肩,指甲幾乎陷進他肉裏。

“疼……”

……

疼痛感一波一波傳來,卻也漸漸小下去,這是一個極其奇怪的感覺。随着疼痛逐漸被一股子興奮和雀躍取代,我似久逢甘霖一般,心中升起一股渴望,指尖撫上他的長發,穿插在墨玉般發絲之間。

“阿音……”他又喚我。

我這才醒悟原來他隻是想這麽叫我,這麽喊着我,并不是有什麽事要與我說。

“阿音……”

我輕聲喘息,輕哼一聲,抑舒适至極的長長呼出一口氣,将頭深深埋于他肩窩中。世界開始變得迷迷糊糊,最終也不知何時我終于睡去,萬分香甜,隻覺得這幾十年來從未睡得如此安穩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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