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謝府煙雲上


敖祁愹坐在寬大的書桌前有些愁眉不展,一手撐着下巴,有些無力,一手輕輕拳着,伸出食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敲擊着桌面。我撥開小蹄子到他身邊,倏地變回人形。

他挑起眼皮看我一眼,像是有些倦,又又低下去,敲着桌面的那隻手順手将桌邊一大碟葡萄推給我,好似一碟葡萄就可以讓我閉嘴。

我嗤之以鼻的端走葡萄,果然安靜大半刻,終于吃掉葡萄,再到他身邊。這次不待他有任何動作,我劈頭蓋臉一句,“解開雙生符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讓我幫你!”

他看了我片刻,室内靜靜的,我幾乎聽見他輕微的呼吸聲。他忽然開口,“你知道這和吃掉一盤葡萄的難度等級不一樣吧?”

我一臉醬紫色,忍着氣,握成拳抵在桌面上僵硬的點點頭,“知道!”

他又停頓片刻,這次他放下撐着頭的那隻手,另一隻手也停止敲擊,問我,“那麽,爲什麽?”

“什麽爲什麽,總不會是我心地好,成日閑着沒事就愛幫助别人!”我無奈,“要不要我幫忙你看着辦。不過我得說一句,你看還有别人主動提出要幫你麽?這件事你連告訴别人都不敢!”

敖祁愹不爲所動的搖搖頭,繼續撐住下巴。

我立刻想掀桌,朝他吼道,“我不就是想早點離開這鬼地方,天天被禁制着你覺得很好玩是麽!這該死的雙生符一天不解開,我一天不得安甯。說不定哪天就被想害死你的人給害死了。你說你死就算了,憑什麽拉上我墊背!”

敖祁愹敲擊桌面的食指忽然停下來,看了我一眼,居然笑了,随後他點點頭。

我吃了一大驚,呆呆看着他薄唇開合,“走吧。”

“去哪兒?”

“你不是要幫我麽?”他奇道。

“現在?!”我不敢相信。前一刻還不信任我,這一刻居然已經将我當做夥伴。

他看着我,一邊往外走一邊冷冷道,“不,不是現在。再過兩百年。”

聽出他話裏的揶揄,我灰頭土臉立刻跟上他走出紫竹殿,出了山門一路越過越界門來到凡界。

路途有些遠,敖祁愹又很悶,一路上除了對我說這次要取一個叫做玉止的東西外就沒幾句話,這漫漫路途便更顯遙遠。若不是我要緊跟着敖祁愹,時時刻刻擔心他會就這麽把我丢在路上,我真會睡着。

“就是這裏。”不知過了多久敖祁愹忽然輕輕道了一聲。随後我們便落下雲頭,隐住身形。

我終于打起精神,擡頭望了一眼,不禁贊歎,好氣派的朱紅大門!到處張燈結彩,喜氣洋洋的挂着紅綢緞子,還能隐隐聽見府宅大門裏面有人聲沸騰,敲鑼打鼓說着喜慶的話。

我因爲隐了身形,并沒人看見我,便揣着好奇心樂呵呵踏進去。可忽的回頭卻見敖祁愹仍垂手立在原地,隻是靜靜看着我。

“你不進來嗎?”

他搖了搖頭,“你要相信,如果我能進去,一定不會讓你摻和進來。”似乎帶上我折磨了他很多。

我往周遭看了看,并沒什麽特别的,正欲問一問他爲什麽就不能進來了,忽然見敖祁愹眼神朝我頭上方瞥了瞥,立刻仰巴着頭往上看。

“什麽!”我護住頭,連着往後三蹦,來不及得往外跑,直到撞上了敖祁愹,被他冷着臉拎起領口,還是以狗刨式劃着手腳,“我還活着嗎?我還活着嗎?!”

“啪!”響亮的一聲。

我猛地安靜下來,摸着臉頰呆呆看向敖祁愹。他吹了吹手指,冷冷的看着我,好像剛才那一巴掌根本是别人打的,“清醒了麽?”

我點了點頭,神情呆滞。

“很好,進去吧。”他松了我往裏推。

我任他推搡,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猛地搖頭,用一種極爲惹人可憐的眼神盯着他。

敖祁愹忽然再次對着我擡起手來,剛才那一巴掌火辣辣的疼痛感立刻在腦子裏清醒起來,我忙縮起身子往後退去。

“怎麽了?”他繼續對着我搖了搖手指,“剛才用力過猛,手有點痛。對了,你不要怕,你身上沒有妖氣,佛光對你無用的,不然你剛才已經灰飛煙滅了。”

我頓悟,是啊,這才定心,想着剛才的慫樣,裝模作樣理了理衣襟,爲了挽回點面子,我拍拍胸脯對他道,“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把玉止帶回來給你。”

敖祁愹隻是點點頭便打轉離開。

我忽然又想起來還有很重要的事情沒問,一把扯住他的衣襟,“對了,玉止什麽模樣,在哪間房或是哪個人身上?”

敖祁愹很無奈,淡淡道,“一,模樣早和你說過,就是一塊玉,你見到自然曉得。二,你以爲我是大羅神仙麽?知道在哪裏還要你去附在那新娘身上幹什麽?”言下之意簡而言之概括爲一句明了的話就是“你有腦子麽。”是鄙夷口氣的陳述句。

我笑了笑,想起一件更爲嚴肅的事情來,認真地看着敖祁愹,繼續道,“那感情是要我一寸地一方土的挖過來了。我這麽辛苦,事成之後能讓我咬你一口麽,一口就成。我三哥常說‘天上龍肉,地上驢肉’,驢肉我已經吃過,的确好吃,但龍肉”我舔了舔唇,咽了口水,喜滋滋看着敖祁愹。

敖祁愹從始到終都保持着一個弧度很完美親近的笑容,我以爲他終于看懂了我内心深切的憧憬和渴望,了解了一個吃貨的得不到有多痛苦。誰知他話風一轉反問我,“你知道嗎?我有個喜好,特别喜歡吃烤狐狸,将狐狸扒皮後放在火上一點一點慢慢烤至七分熟,等那烤肉的香味四溢了,再用刀子一小片一小片的割了薄薄的片子蘸着醬吃。”

我渾身一顫,朝他呵呵笑着擺擺手,“我忽然覺得不想吃龍肉了,不想吃了不想吃了。”思及此處,居然很不怕死地又接着問了句,“我沒有妖氣不會爲佛光所傷,你是早知道還是……”

“以前并不确定,隻是這麽猜想。”他看了看我,忽而展顔舒然一笑,”不過現在很是确定了。”

我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忽然覺得和眼前這人在一起這麽久居然還能完好無損真是難得。

進了宅子才發現主人家當真是個朝中權貴,宅子風水極好,前有場囿,臨山近水,景色清奇。宅内裝飾比起一般富貴人家更是要奢華許多,入眼處盡是幽亭雅苑,水廊長台,走了半晌也不見敖祁愹所說的那小姐閨房,真是宅深似海。

日上三竿,太陽蒸的大地冒煙,我尋不到那小姐閨房發着愁正對着一處亭台樓閣發呆,邊上小池子裏粉色荷花開了滿池,像是鋪了一地紅裝,兩隻蜻蜓撲騰着打打鬧鬧。

“小姐!”

忽然有人大喊了一聲,我聞聲望過去,一個綠衣丫頭正從我面前跑過去,往前急急跑開了。

我立刻追上去,那綠衣丫頭匆匆跑過拐角撞進間房,也不關門,外面還立着兩個丫頭面面相觑。我在她們關門前也跟着進了房間。

“小姐!小姐!”綠衣丫頭掀過珠簾急匆匆沖進内間,一臉誠惶誠恐,“來了,老爺來了。”

這間挺大的房間裏外室堆滿了大紅箱子和各式紅色禮盒,房間各處也都用激動人心的上好大紅色綢緞裝點,每一段還都有朵讓人心動的紅綢子花,無不透露着喜慶和歡祥。

這是主人家要嫁女兒,大喜的日子即将來臨,可我卻總覺得這過分的大紅之中有什麽陰森森的東西,像是來自地府的鬼氣一樣讓人禁不住打顫。

“爹爹……又來說麽……”一個柔弱的聲音忽然挑起我的神經,我凝神聽了聽。她已經哭啞了嗓子,抽泣不成聲,斷斷續續的說着話,“爲什麽……我……爲什麽我還活着?”接着便又是低低的哭泣,她越苦越是傷心的止不住,最後像是終于忍不住爆發大哭起來,可終究還是存了理智便蒙着頭伏在床上趴在被子上,可那聲音聽在耳裏更是叫人不是滋味。

我才明白原來這家嫁女兒是逼婚,正同情這女子,忽然身後所的門不知被誰猛地推開,背後感覺到陣陣涼風襲來甚是爽快。我往後瞧了一眼,一個圓臉,身子微微發福穿一身朝幅的老年男子滿臉怒氣站在了身後。

“媛兒!”他大喝一聲,一把推開聞聲忙趕出來的綠衣丫頭。綠衣丫頭身子輕薄,被他大力推倒,恰迎着我倒在我腳邊。我正面撞見這丫頭很是普通沒特點的一張臉,可卻居然生出好生眼熟的感覺。

“媛兒!”裏面老爺又是大喝一聲。我忙跑進裏間,隻見一身鳳冠霞帔的謝小姐仍舊伏在床上哭着,肩膀微微抖動着。謝老爺已經走到床前。

我立刻捏了訣兒,搖身附在她身上。此番做的和敖澈之前那害死人的勾當是一回事,但一來我隻附在她身上一夜多些時間,頂多托到後日。再者我沒有妖氣,術法也不高,道行比起敖澈要低很多,謝小姐不會有太多妨礙。

“媛兒。”頭頂上的聲音輕柔了些,有一隻手搭在了肩上,似乎有千萬言語說不出來。

我動了動指頭,适應了謝小姐的身體,緩緩從被淚水濕了一大片的被子上直起腰來,梨花帶雨的看向身邊的謝老爺,用謝小姐幹啞的嗓子低低叫了聲,“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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