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皇上，皇上萬安！”兩個奴才将頭磕的響亮。

皇上完全沒搭理地上兩人，倒是先偏頭瞧了我兩眼，長眉微擰，揮揮手道，“退下吧。”兩人立刻逃得沒了影子。

“道行不淺，居然到現在還沒被打回原形！”淩厲的聲音，三分不屑，三分鄙視，三分笃定。一雙之前見到的黑底黃面龍紋男靴闖入眼簾，走了兩步停在與我一步之遙的地方。

我輕輕歎了口氣，重重咳起來，幾乎要把肺腑都咳出胸腔，讓聽着的人不禁皺眉，“我……咳咳……不是妖。”我盡量語氣誠懇而淡然，“看你也不是第一次捉到妖吧，之前有這麽久沒化成原形的麽？”

“這……你興許是個術法高強的妖！”皇上忽然轉身過去，腳尖朝向了另一個方向，言語堅決，“你們這些妖迷惑世人，表面一個個情深意重，實則都是些無情無義的東西。你休想妖言惑衆讓老子放你出去！”

“無情無義……皇上被妖傷情過麽，這麽苛刻指責？不過，術法高強？這個我承認。”我有氣無力地答了句。

話音未落，我眼前忽然出現一張人臉，興奮又激動地盯着我，“你……你……你說什麽！再說一遍給老子聽！”說着居然上了手直接捏上我的下巴。

“這是第二次捏我的下巴了。”我在心裏默默想，看他那白皙蒼勁的手，不知道折斷了還會不會像現在這麽賞心悅目。

我捋了捋剛才被澆得濕透了額發，将它們服帖的貼在一側，想推開他捏着我下巴的手，發現是徒勞後，我朝他吐了口氣，“這個力道捏得不錯，以後再輕點就更成功了。”下巴上的力道猛地增加，我腦子裏傳來“卡啦”一聲骨裂。

“這世上的确有妖，可你憑什麽認爲我是妖呢，難道就因爲我和那幅畫上的女子長得有些想象麽？”

“你耍老子麽！”皇上猛地擡起我的下巴，威脅的目光冷冽至極，道道射入我的眼眸。

“這世上相像的人何其多，皇上不會連這麽個都不知道？我并不否認自己術法高強，不然聖祖寝殿的符咒怎麽能這麽多年一如當初那般靈驗，還助皇上捉了妖？”

下巴上的手跟碰了燙手山芋一樣猛地縮開，“你說什麽？”

“皇上既然知道這世上有妖，那必然知道有如我這樣的修行之人。”我繼續語氣淡然，不緊不慢的徐徐道來，“六十幾年前我幫助聖祖在寝殿布陣，确實在這裏呆過兩三日，後來便離開這裏，但爲何有皇上所說的與我一般模樣的妖就完全不得而知了。”

皇上沉默了，我知道他定然有所搖動，立刻又道，“而且我并無妖氣，妖怎麽會沒有妖氣呢？就算有心隐藏也做不到絲毫不被察覺吧。”

皇上盯着我良久，忽然想起最後一擊般神情犀利，聲音沉沉，“既然你不是妖爲什麽會被降妖的術法給降了？”

我一時間愣住了，剛才真真假假編了一套話，本以爲就這麽瞞過去了，可我忘記這才是最根本的問題。那符咒我并不知到底是誰幫蕭岚嶽布下，隻是當初蕭岚嶽寝殿并無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