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别那極似二哥的男子,我追上秀女隊伍,本想随她們混入宮中,不想到頭來還是發生些差錯。至此看來我終于透徹明白我命格子中一定是帶不得這些尊貴,做不了貴人之類。想當年有個關系好的朋友有心挽救我不可救藥的命運,送個皇後給我當當,可我最後居然連這麽白送的機會都沒趕上。
不過好說歹說,終究是殊途同歸混進皇宮。日子一晃,不經意間一個月已經蹉跎而逝,我端着琉璃茶杯撐着頭,兩眼呆直看向窗外冬,雪已經化的幹淨,天氣難得放晴,卻還是冷得人打哆嗦,心裏煩悶不知道怎樣才能見到皇上。
好似散亂的線團一般,繞成解不開的一堆,剪不斷理還亂,禍不單行,煩悶也不會隻有一件!拿不到伏念珠救不了小四已經讓我急得不行,更何況心心念念要找的月白衣裙的宮女更是無處可尋!
“啪!”額頭上突然被狠狠地砸了一記,我痛得一時幾乎失去知覺,卻也不敢擡頭看,知道這是姜嬷嬷。
“怎麽不去當值!”
“啊?”我下意識擡頭委屈地看向姜嬷嬷,卻在接觸到她眼神的一刻整個人都清醒過來,即刻大聲回答,“奴婢這就去!”
“哼!”頭上立刻又挨了一下,鼓起大大的包,姜嬷嬷橫眉冷眼看我,冷冷丢下一句,“整日的不知在想什麽,還以爲自己是哪家的小姐夫人麽!”
“奴婢不敢。”我起身立刻離開,忍着頭上火辣辣的痛告訴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區區一個凡人,若不是因從前些緣故使我在凡人面前使不出術法,怎麽會如此窩囊!
我努力平穩呼吸,不知怎的想起那天跟着秀女進宮時因爲打了個盹,錯過換車,等醒來時已經是黑燈瞎火的不知在何處,外面的馬兒歡快的叫了兩聲,很高興見到我。我無奈,隻能用三哥送的符變了身侍衛服,混進宮中。
彼時彼刻,我很滿意自己的裝束,在宮闱中走了半刻,正考慮我要是這麽直接走到皇上面前去搶了伏念珠,很可能下一刻就被剁成肉泥,不意前面不遠處突然冒出個身着百褶如意月白裙的女子,左右張望着什麽。
我正猶豫要不要避讓,那女子卻像看見前方有鬼似的突然往後猛跑,我來不及反應,她更是完全沒注意到後面有個我。
我們“嗙!”一聲撞在了一起,兩人同時痛得捂住頭,壓低聲音大喊起來。
我擡頭望去,這宮女月白長裙的料子是上好的,目光情不自禁多停留了半刻,由下及上打量她,在看到女子驚詫的臉時,我頓了頓,喃喃道,“岚嶽?”
“什麽?”女子沒好氣地看過來,一臉的不耐煩,濃厚如潑墨般的發絲漆黑根根順滑地披散下來襯得白皙肌膚越發如玉生輝,一雙長眉皺得讓旁人生出要替她撫平的狂念。
我定睛,長籲,撫撫躁亂的心跳。啊,險些認錯人了。
“快給我找,不然各個都要掉腦袋!”
“是,将軍!”
突然,前面不遠處傳來一聲大喝。我一驚,上下瞧了眼自己,并無破綻呀?面前的女子也是一愣,二話不說迅速捂着我的嘴将我拖到角落裏。我被蒙着嘴發不出聲,瞪圓眼睛想撥開她的手,突然一隊人馬從邊上呼嘯而過,我立刻靜了下來。
等那隊人馬過去了,女子才放開我,放松地緣着牆根滑坐到地上,深深呼出一口氣。
“抓你的?”我看看那隊遠去的人馬,有些好奇地打量那女子。那女子這才想起身邊有個我,懶懶地擡了擡眼,卻在看到我裝束的瞬間突然驚悚地立起身來,“怎麽是個侍衛!”
“我——”我立刻想解釋一下我有多麽不同,她完全不需要緊張,可是話還沒出口眼前突然飛來個結實的拳頭,鼻子裏熱汩汩的液體流下來,我眼前一黑仰頭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