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不對嗎?”李蕾有點不願意的小聲嘀咕着。
“兇手是男是女咱們先放一放。唐甯。你把十年前受害人的資料給我。”大醉俠對唐甯說道。
唐甯拿出一堆厚厚的A4紙交給了大醉俠。
大醉俠先是随意的翻了翻。大概的把所有的資料略看了一邊。“果然沒錯啊。死的都是警察。其中七名警察都在這個局裏任職。”
“另外三個曾經也在。後來調到别的部分。”唐甯說道。
“哦?這麽說這是他們的相同點。”大醉俠這回開始看的仔細了。特别留意到其中的調動的三名警員。“一個警司,兩名警員。而且都是升職調動。這倒有意思了。十年前的資料就這麽些嗎?”大醉俠又問唐甯。
唐甯點了點頭。
大醉俠接着說道“這些還遠遠不夠。我還要他們生前都接受過什麽案子。還有主要是這三人的升級原因。是不是破了什麽案子,立了功。”他說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接着說道“我在當地的公安部檔案部裏,還提取了關于這些警察當年結束過的案子的一些資料。我們分頭行動。唐甯,李蕾。你倆一組。去查查當年犧牲的警察們涉及到所有犯罪嫌疑人。範晨晨,你和我。去調查這些警察。大家明白了嗎?”
唐甯和李蕾點了點頭。
範晨晨對着大醉俠敬了一個禮。大聲說道“Yes sir.”他是看《柯南》卡通片長大,小時候就夢想自己能像成爲像柯南那樣的名偵探。今日終于夢想成真,成爲著名刑偵科的一名年紀最小的成員,對面自己經曆的這樣得一個刑事案件。心中充滿了無數的激動和興奮感。
大醉俠見他一副調皮和天真的模樣,有點忍不住想笑。又有些擔心,不知道在以後的日子裏,遇見種種的案件,他幼小的心理能不能承受住......
分好工後,唐甯和李蕾開始仔細的翻閱曾經的案列。很快他倆就鎖定住幾個人。
在1994年,十月三日。民警高翰(死亡警員之一)在執勤當日。碰見遇見一名搶劫案。然後迅速就去。抓住嫌疑人後對嫌疑人施行暴力。過失使嫌疑人下體受損。從此失去生育能力。後經調查,也經被搶劫人和目擊者親眼指認。被逮捕目标并不是真正的搶劫犯。當時,他隻不過是路過者見到發生搶劫,路見不平,見義勇爲去追趕犯人。卻被警員高翰錯當成搶劫犯。
“王杜。年紀二十。是本市在校的一名大學生。”李蕾閱讀着王杜資料上面的照片說話,一眼看出去,一個陽光面孔,好像古時候書生一般的秀氣。“後,警員高翰受到了内部處分,公安也對王杜做出了相應的賠償。事情到後來也就不了了之。”
唐甯看了看王杜的遭遇。後來王杜心裏傷害極大,隻好退學在家休養。
“我們去看看這個王杜?”李蕾對唐甯說道。
“你是在懷疑他?”唐甯問李蕾。
“說不好。”
“想必王杜當年也可能在本市公安部懷疑範圍之内,這麽多年過去。如果真的是他,想必他們總就破案了吧。”
“咱們新頭鳄魚不是說過了嗎?不要放掉任何一個微小的細節。”李蕾認真的對唐甯說道,她心理在總是在想,一定當年有些什麽地方,被本市的當案的警察給露掉了。
說到這裏,唐甯隻好點了點頭。
王杜的家還真不好找,當年的地址早就不在了。隻好求助派出所。最後在一個又老又舊的居民區找到了王杜家。
樓道裏堆滿了亂七八糟的雜物,兩人左躲右躲,好不容易才找到了王杜家的門。
“砰,砰。”李蕾輕的輕敲了敲門,一股灰塵被震了起來。李蕾她不禁勁了勁鼻子。
幾秒鍾過後,一個蒼老沉重的聲音傳了出來。“誰啊。”
“請問是王杜家嗎?”李蕾清脆溫柔的聲音傳了回去。
“你是誰啊?”
“您好,我們是警察。能開下門嗎?”
沒過一會兒,門打開了。一個老婦探出半個身子。警覺的打量着唐甯和李蕾。
李蕾對着這個老婦露出一股甜甜讓人舒心的笑容。“您好。阿姨。請問這是王杜家嗎?我們是警察。”說完,掏出了自己的工作證。唐甯也趕緊掏出了證件,也禮貌的打了一個招呼。
老婦帶着警覺的問道。“你們有什麽事啊?”
李蕾接着說道“阿姨,沒什麽事。當年我們警員對王杜有些誤會。我們領導很過意不去。讓我們過來看看王杜。”
“哎,都十多年了。還有人惦記我們家王杜。你們進來吧。”
二人又禮貌的謝了一下。一前一後的走了進去。
王杜的家十分簡陋,屋子裏十分的陰寒,到處充滿着發黴的味道,一個破了洞的上個世紀制造的沙發,面對着一個老式的凱哥牌電視機。廚房跟客廳是連在一起的。破碗瓢盆油鹽瓶子,還有些易拉罐飲料瓶子幾乎讓人無從落腳。
李蕾還注意到牆上挂着一個很獎狀。由于光線太暗,再是年代久遠,上面寫的什麽有些模糊,看不清楚。但李蕾已經猜到。八成是王杜上學時候頒發的獎狀。
“您是王杜的家人嗎?”唐甯望着這個滿臉憔悴的中年婦女問道。
“我是他的媽媽。”
“哦。您好。王杜在家嗎?他,近來好嗎?”唐甯從家中的樣貌看出了王杜家的困難。說完,突然感到不該問最後那句話。
“哎。”王杜媽媽無奈的搖了搖頭。一臉的辛酸和痛苦表現出來。沒有回答唐甯的話。“你們先等下,我去喊他。
說完,王杜媽媽走近裏屋的一個房間。
唐甯和李蕾對視了一眼,都讀懂了對方所想。心裏面不知道是什麽滋味。
一多分鍾過去,王杜媽媽從裏面走了出去。對他二人說道“你們進去吧。他在裏面呢。”
二人,謝了一聲。來到了裏面的一個房間。
進去後,看到了一個身穿深藍色襯衫的人坐在椅子上。垂着頭,手裏擺弄着一個飛機模型。
這人就是王杜吧,唐甯心裏面猜想。此時的王杜跟資料照片上的他,看似兩人。現在的王杜頹廢極了,兩鬓白發。算來他現在已經有三十歲。但看上去快五十歲的樣子。
唐甯和李蕾走進屋子。四處打量一下周圍。窗戶擋着窗簾,下面是一張單人床,被子和枕頭卷在一起,牆壁上貼着一張小虎隊和施瓦辛格終結者的海報。王杜也不理會陌生人的到來,頭也不太擡的繼續擺弄着那架飛機模型。
“您。您是王杜吧。”李蕾小心翼翼的說道。
王杜沒有理會。李蕾猶豫了一下,又喊了他一聲。
王杜這時随手按桌子上面一個錄音機。随後一段音樂傳了出來。一個沙啞的男聲飄了出來。
血 映紅整個季節 在燦爛的時節 組礙下一次風雪
血 映紅整個黑夜 是冥冥中一切 咀嚼擁有的快樂。
歌曲很怪異,李蕾從來沒有聽過這首歌。
“渡鴉的《流血》”唐甯随口說了出歌名。
李蕾有些吃驚的望向唐甯。
這時候,王杜把頭傾斜過來,看了看唐甯。竟然開口說道“你聽搖滾樂。”
其實,這首歌唐甯從來沒有聽過,他也不了解什麽搖滾樂。隻他腦子裏另一個聲音對他說的。
唐甯虛心着點了點頭。
這時候,王杜站了起來,走到床邊坐了下來。拿出一包紅梅牌香煙,點了一根。吐着煙圈說道“說吧,警官們,又來找過幹嘛。說些安慰的話嗎?”
李蕾注意到他走路一瘸一拐,腿腳好像有毛病。
李蕾見王杜開頭說話了,趕緊對他說道“王杜,你好。我姓李,這位是唐甯。我們是來看望你的。對,對你的遭遇我們真的感到同情。”
“哼。”王杜冷哼一聲打斷了李蕾的話。“别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了,有什麽事情就直說吧。”
唐甯輕輕的碰了李蕾一下。對待王杜這樣的。還是開門見山比較好。
“王杜。你知道十年前傷你的人已經不在了吧。”唐甯看着王杜說道。
“知道,呼蘭大俠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對,我是說那個...那個警察已經死了。”
“我早就知道了。在我出事後的半年。你們知道嗎?他的死對我來說是一個莫大的欣慰,所以我能夠活在現在。”
李蕾發現,此人現在心裏已經變的很極端了。馬上搶着說道“當年這是一個誤會,何況當事人已經做出道歉和賠償。他也不是有意的。你就這麽恨他嗎?”她的聲音很溫和,但有些鋒銳。
唐甯真怕李蕾的話能夠刺激到王杜。
但王杜不怒反笑。“誤會,道歉。一個見義勇爲的大學生。本來會被收到表揚和嘉獎,能讓父母和同學老師高興羨慕。可,卻被一個愚蠢的警察當成壞人,不問清情況,不分青紅皂白直接一頓暴打,而且......讓我一輩子成爲一個廢人。前途都飛灰湮滅。”
“你現在還在恨他?”李蕾問道。
“哥們,換做是你,你會恨嗎?”王杜沒有回答李蕾的話反問唐甯。
唐甯一時愕然。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這時候,錄音機的歌曲已經進入了尾聲。
幾段歌詞不停的重複環繞在房間。
不要讓我做 做的已太多 幹甚麽 吃的
不要讓我說 說的已太多 爲甚麽 流血
王杜在沒有理會二人。繼續聽着搖滾樂,拼裝着飛機模型。唐甯和李蕾隻好決定先暫時離開這裏。跟他的媽媽告了别。臨走的時候,唐甯偷偷掏出二百塊錢放在鞋架子上面。
“你覺的是他嗎?”唐甯問李蕾。
李蕾說道“現在我也不清楚。總之他心裏還充滿着怨恨。”
“你的意思是他對一個警察的怨恨發展成所有的警察的怨恨?”
“像你說的那樣,本市的警察也會對他産生懷疑。但,并沒有什麽證據可以指向他。畢竟,高翰是第一個死去的警察,留下呼蘭大俠的字樣。這點很讓人懷疑。你決定現在的王杜會是一個身手不凡的‘大俠’嗎?”唐甯說道。
“先回去吧。查查下一個警察。”李蕾擡了擡頭,腦子裏想着剛才王杜一瘸一拐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