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咋辦呀?問不到存折和戶口本,錢沒了着落,孩子這學校也入不了呀”邵龍搓着雙手,捉急道。
“人能回來就好了,還問什麽存折。既然找不到姑姑了,你就自認倒黴吧”運叔拍着邵龍的肩膀,安慰道
“什麽自認倒黴,都怪媽,什麽都藏的嚴嚴實實的,生前怕我這當兒子的将錢拿走,死了也得帶進棺材裏面。她究竟是不是我的媽,這老不死的究竟有沒有把我當成她的親生兒子?”邵龍罵罵咧咧的居然開始埋怨起去世的老母親。
他這态度不自讓我翻了個白眼,母親去世才多久,居然因爲錢的事大發雷霆,開始咒罵起自己的母親。
有時候,能讓一個家庭産生分裂的,不是因爲這個家庭多有錢。貧窮也是一把利劍,讓人在努力往上爬的同時也變得真實,變得六親不認。
韓朵收拾東西準備離開,而這時候,邵龍的媳婦卻拿着一大袋衣服走了出來。朝邵龍問道:“老公,你看媽這些東西,是燒了還是找個箱子裝起來呀。”
“愛燒了就燒了,愛扔了就扔了,别留着,看着礙眼,晦氣”邵龍不耐煩甩手道
他媳婦哦了一聲,就準備将衣服塞進一個垃圾袋裏面,看樣子,是準備把這些東西拿出外面燒了。
“慢着……先等一下!”在邵龍一家子不解的注視下,我走上前去一把從邵龍媳婦的手中搶過了這袋衣服。然後,我在袋子裏翻出了一件小棉襖。
這棉襖的樣式很古老,應該是上一輩的小孩子穿的。但是,我的感覺告訴我,靈魂的執念就在這小棉襖上面。
是的,剛才邵龍的媳婦準備将衣服給燒的時候,我忽然在衣服上面看到了邵家老母親的笑臉。一個人生前太過喜愛一樣東西,或者生前時常注視一件東西,不離身的随身攜帶着,人死之後,這件東西就會遺留着鬼魂的執念。
我的靈覺告訴我,執念最重的地方,就是這小棉襖。想到這,我不由轉過身朝邵龍問道:“這件衣服,是你兒子的嗎?”在我看來,這應該是邵龍兒子小時候穿的。
不料,邵龍卻搖了搖頭道:“不是,這是我媽小時候給我縫的。”
我這時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件衣服是邵龍小時候穿的,難怪樣式老的這麽過分。我拿着衣服仔細研究,邵龍卻不耐煩的催促媳婦将衣服給燒了。
“慢着……”兩分鍾後,我再度一聲大喝,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到了我身上。
“這衣服有什麽好看的,不就是一塊破布嗎?快給我,我拿去燒了。”邵龍不耐煩的一把拽過。由于我握的太緊的關系,衣服噗呲一聲裂開兩半,這時候,一屋子人都愣住了,就連邵龍的眼睛都不自禁的放大。
從衣服的夾層裏掉落下了兩樣物品,這兩樣都是兩本小本子,戶口本和存折,邵龍一直苦苦尋找的東西就在這衣服夾層裏夾着。
“媽……”邵龍聳動着雙肩,一個三大五粗居然像個小孩子一樣低聲抽泣着。
“其實……老太太她藏着隻是爲了替你好好保管。你自以爲邵老奶奶把錢看的太重,可是這錢就在你小時候衣服的夾層裏。說到底,母親把錢藏的太嚴實,都是爲了留給自己兒子的。我想,這衣服對你一定有很深的意義吧。”我搖了搖頭,安慰着邵龍我心裏卻有些悲涼。爲什麽,兒子對母親居然有這麽深的誤會。我想享受母愛,但母親一早就離我而去了。
身在福中的人,永遠不知福,不惜福。
“好了,現在東西已經找到了,錢應該給我了吧!”韓朵收拾着東西準備走人,忽然又轉身折返,朝哭泣的邵龍伸出了一隻手。
我差點就忍不住罵了出來,這存折和戶口本明明是我找到的,她怎麽好意思轉身問拿錢,這人的臉皮到底有多厚才能提出來這個要求呀。
“我不管,我事先已經說過了,任何事情都有失敗率。魂我請過,法事我也做過,按照之前的要求,你得給我一半的現金!”韓朵毫無愧色。
起初,邵龍一家子當然不允。畢竟這錢能找回來,和鬼神也沒多大的關系。但在運叔和我的調節下,邵龍還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将錢給了韓朵。
韓朵拿了錢之後,頭也不會轉身就走了,就連一聲謝謝也沒跟我說,實在是臭屁的很。
這一頭,邵龍拿了錢之後,準備請我和運叔去吃飯。不過,我婉轉的拒絕了他,焦急的往門外走了出去。
我當然是不會讓韓朵這麽輕易走的,如果是之前,我心裏會有很多疑惑,會很好奇的逮住韓朵問很多東西。至少,楊守義被奪走了金牌,丢掉了性命,而韓朵卻毫發無損,這一點就很值得人疑惑。
不過,自從青松叔和我說那一番話之後,我對金牌已經沒有了繼續去查究的意思。怎麽說呢?我心裏對韓朵很不岔,看她很不順眼。先是我被她坑了一筆錢,現在又是我在地府把她給救回來了。好多歹說我都是她的救命恩人,怎麽這小妞連句謝謝都沒有……這尼瑪的未免也太不會做人了。
于是乎,本着替她父母好好教導她一番的善心,我在路口那兒一個帥氣的轉身出現,攔住了韓朵。
“嗨,小妞,我們又見面了。”我抱着雙肩,學着肥皂劇裏的明星帥氣的甩了甩劉海。不過……
“唉,小夥子,讓一讓,你擋住我的路了!”一個帶着口罩,身穿清潔服的大媽,用她手裏的掃帚戳了戳我的腳。
我“…………”瞬間,我像被蒼蠅噎住了喉嚨,十分的難受,禮貌性的給大媽讓開了路之後,我的身後居然傳來了韓朵的哈哈大笑。
“哈哈哈……笑死爺了,爺問你,要是你陰山派的祖宗知道門派裏出現個這麽一個逗比的弟子,他會不會從棺材裏跳出來,吐血上升再躺回去。”韓朵肆無忌憚的捧腹大笑
爲了掩飾自己的羞窘,我隻好假裝怒氣騰騰的跑到韓朵身邊,直視着她伸出了一隻手“還錢。”
“還什麽錢,爺欠你錢了嗎?”韓朵抱着雙肩,一點也不着急。
“誰說沒有,上次在宜昌,你不是坑了我五千塊嗎?”我上前一步,不依不饒道
韓朵哦了一聲,伸出了隻手淡淡然道:“那行,你把證據給我吧。”
“證據……你等着!”下意識的,我就準備從口袋裏掏出那張被她逼着寫下的欠條。可是手剛伸進口袋裏,我卻猛的一下清醒。媽的,這欠條拿出來,我是給錢給她,還是她還錢給我……欠條上寫的可是我欠她的錢。
“哈哈……沒有了吧,既然沒有,那姐就先走了……”韓朵哈哈一聲大笑,轉身就走。
我怎麽甘心讓她這麽離開,可是不甘心……難不成我咬她呀!一時之間,我雖然不岔,但也沒對韓朵做些什麽出格的事。
隻是,就在韓朵剛走出兩步的時候,意外卻在這時忽然間發生了。她踢到了一塊石頭,跌倒在了地上。
我正想幸災樂禍的嘲笑她笨時,這時候,韓朵卻搖晃了兩下腦袋,神色蒼白的昏了過去。
我以爲她又想吓我,趁機敲詐我一筆,就跑上去用腳踢了她兩下
“喂喂,起來了,我告訴你,碰瓷這手藝已經不流行了。再說了,我在你眼裏像個這麽笨的人嗎?”我這樣說着,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韓朵似乎是真的暈過去了。
我蹲下身子,摸了摸她的額頭,探了探她的脈搏,終于承認了一個事實,尼瑪,她是真暈過去了。
其實之前韓朵的臉上就有些蒼白,我估摸着她是因爲在宜昌古墓時,被青松叔的法眼神通傷了神魂。還沒恢複過來就替别人出魂過陰。,明擺着的是因爲靈魂受了重傷,所以現在才暈厥了過去。
咋辦呢……回家?這自然是不行的,路途太遠,擡不回去!
我看着昏厥在地的韓朵,忽然記起這附近一百米左右有一家賓館。想了想,我覺得還是先把她擡到賓館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