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這時,墓陵内的保镖齊齊舉起了槍,但槍口不是對着楊守義,而是對準了他之外的所有人。
看來,這些保镖都是楊守義的人,我本想先發制人,可是受了傷,可加上這些保镖拔槍的速度太快,我隻好乖乖的束手就擒。
“别動,王青松,我知道你本事很大,可是你要想清楚,你的侄子和兒子都在我手裏,隻要你一動,我保證能在你殺我之前幹掉他們。”保镖舉起槍的瞬間,楊守義也掏出了一把槍,第一時間惡狠狠的威脅青松叔。顯然,楊守義對青松叔還是非常顧忌的。
青松叔在楊守義說出這番話後,望了我和胖子一眼,緩緩的将手放了下來。不過,青松叔還是青松叔,即使受威脅,氣度仍舊是雲淡風輕,面不改色
“守義,你在說些什麽?葉琪,她怎麽會是我的女兒”楊守仁呼吸沉重,胸膛不斷的起伏
“義哥,你不是說我媽是被楊守仁殺死的嗎?還有小睿,你告訴我是因爲楊守仁過去結怨太多,所以才會連累小睿被殺的!”葉琪同樣臉色煞白的望着楊守義,無助的她猶如受驚的小兔,上前一把扯住了楊守義的衣袖。
楊守義輕輕推開了葉琪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神态依然和藹,他沒有回答葉琪,而是轉身面向了自己的大哥楊守仁。
“我可愛的大哥,我這樣說你不信,那麽我告訴你她是葉慧的女兒,你信了嗎?”
“什麽?她,她是小慧的女兒。”楊守仁如遭電擊,身子忽然踉跄着倒退了幾步。
“稍安勿躁,不要那麽震驚。”楊守義猶如藝術家的擺起手,指揮奏樂似的教楊守仁平複下激動的心情。
而後,楊守義環視了衆人一眼,眼睛看到我時,嘴角卻劃起個弧度。抿嘴一笑,他緩緩走到了我身邊。望着他眼神裏猶如毒蛇似的寒芒,我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
楊守義拍了拍手掌,半帶誇獎對我說道:“其實,你說對了,吳飛是我安排的,還有這姓韓的女人,也是我安排的,它們都是我用錢請來的。不過,你卻猜錯了我的目的,我不是要搶楊家的财産。”
頓了頓,他靠近我耳邊一字一闆重聲道:“我是要楊家死,要楊家徹底的消失、”聲音冷冽,帶着入骨的冰寒。他,到底和楊家有多大的仇恨呀,是楊家親生的嗎?
“守義,這是爲什麽?我是你大哥,是你的親生大哥呀!”楊守仁仰天咆哮,拿起拐杖作勢朝楊守義撲來。
砰的一聲,楊守義頭也不回的扣動了扳機,子彈正中楊守仁的大腿,使他一瞬間跪了下來。誰也沒有想到他居然如此狠辣,毫不猶豫的朝親生大哥出手。
“你問爲什麽,因爲,我恨你們。恨你,恨葉慧這個賤人,恨楊家所有的一切。我要親手葬送這一切,要楊家徹底成爲塵埃。”楊守義忽然瘋狂的咆哮:“沒有什麽比我毀掉楊守天,還有你楊守仁努力堅守的基業更有快感。”
“爲什麽?爲什麽呀,楊家是你的家,我是你的大哥,親大哥呀!”楊守仁已是哭得老淚縱橫。
“呵呵,楊家,我的家。你……,我的親大哥嗎?”楊守義慘然一笑,眼眶卻紅了起來。他狠狠的踹了楊守仁一腳後,滿懷恨意的道:“我沒有這樣的家,也沒有你這樣的大哥。”
“從小到大,我哪一點不比你優秀,哪一點不比你好。但就因爲我是二房生的,處處受你的欺淩。就連楊家的下人,也敢打我罵我侮辱我,我生活着就不如一條狗。你還記得小時候嗎?就因爲我打了你一巴掌,你讓你媽把我吊起來,狠狠的打了我一天一夜,把我和一隻狗關進了柴房裏。”楊守義将雙手合攏,打了個比喻:“就這麽大的一碗飯,我如果要吃,還得打赢廚房裏的那隻大黑狗。”
“我媽,是被你媽害死的。你知道她怎麽死的嗎?”楊守義忽然狠狠一拽楊守仁的衣袖,惡狠狠的注視着:“她隻不過是因爲向你爸,楊守天那個混蛋提了個讓我參加家族生意的建議。就被你舅舅那混蛋淩辱,還和下人一起扔下了井裏,制造成通奸的假象。”
“可恨的是,楊守天這沒腦的混蛋居然信的十足,我媽生前受了那麽多的屈辱,死後還得背着這樣的惡名,連家族的宗祠都進不了。”楊守仁的嘴角劃起了一絲狠意:“所以,在我回來之後,我就已經偷偷的将你媽的牌位當火燒了。将我媽的牌位套上你媽的外衣放了上去。你沒想到吧,這麽多年來,你一直誠心祭拜着的母親,其實是我的娘。”
說完,楊守義的神色已是掩飾不住的沾沾自喜。
我和胖子被楊守義這番話雷的裏焦外脆。就連姚文巨也是張大了嘴巴,被楊家這亂七八糟的家族史雷的回不過神,煙頭燒痛了手指都沒感覺到。
“還有你,我還沒說你呢?”楊守義好像變臉的演員,笑容在一瞬間戛然而止,轉身指着楊守仁怒罵:“這麽多年來,你有什麽時候把我當兄弟,二十多前,你黑了日本黑幫的貨,将我放出去當替罪羔羊,如果不是我命大,一早就死了。現在,你反而假仁假義的把我當做兄弟。你覺得,你配當一個稱職的大哥嗎?”
空氣忽然靜谧下來,楊守義保持着怒指楊守仁的姿勢,胸膛劇烈的起伏着,喘着氣。
“唉……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都怪我以前太自私,太過冷酷無情。”楊守仁忽然重重的歎了口氣,他擡起頭,臉上已是一片無助和憔悴,他問楊守義:“那小慧呢?她是你嫂子,是無辜的呀,而且,你之前不是一直愛着小慧嗎?别告訴我,二十五年前小慧的死,也和你有關系?”
“呵呵……”楊守義攤手一笑,道:“葉慧,那個賤女人,我是愛着她沒錯。可是,她因爲我不是楊家長子,無法繼承楊家财産的原因轉投入了你的懷抱。所以,她已經不是我深愛的那個葉慧了”說到最後,楊守義的聲音漸漸變冷
“你想知道她怎麽死的!”楊守義毫不在乎的攤手道:“我殺的,那一年你在馬來西亞遭遇到伏擊,和我還有葉慧失散之後,我趁機玩了她。本來,我打算馬上殺她的,誰知道她當時懷了身孕。所以,我隻好等她生出了個嬰兒之後,才把她幹掉。”
“怎麽樣,你覺得葉琪很像葉慧吧,母女嘛,哪有不像的道理。”楊守義輕輕笑着,繞有興緻的問:“怎麽樣,現在你知道這麽多年來陪着自己睡覺的枕邊人是自己的妻子,現在的你又是怎麽一種感覺呢?
楊守義不放過絲毫摧殘楊守仁心智的機會。辛辛苦苦布下了二十五年的局,終于在這一刻發揮了作用。
“禽獸,你這禽獸,豬狗不如的禽獸!”楊守仁怒吼,壓抑不住吐出了一口逆血。
而一旁的葉琪則是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抓着自己的頭發。
“義哥,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她手足無措的走到楊守義身旁,無助的抓緊楊守義的肩膀,狀若瘋狂的大叫:“義哥,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你不要和我開玩笑,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你告訴我,你是爲了氣楊守仁才這樣說的?一定,一定是這樣的對吧。”
“呵呵”楊守義微笑着轉過身,和藹的模樣在一瞬間變得瘋狂,他一把抓起葉琪的頭發,惡狠狠道:“傻女人,你還想不明白嗎?你就是一個棋子,一個我悉心培養了二十五年的棋子。”
“那楊睿呢?他是你的親生兒子呀?你怎麽可以對他下的了手!”葉琪的瘋狂的拍打着楊守義。
楊守義一巴掌把他甩到地上,面無表情道:“欲成大事者,至親猶可殺,楊睿不死,楊守仁怎麽相信是祖墳内部的三煞碑出了事,又怎麽可能領我進楊家的祖墳。”
“現在,你該将打開三煞鎮上的機關,将那東西給我了吧!”楊守義面無表情,緩緩的朝楊守仁伸出了一隻手。
“你……你是怎麽知道的?”楊守仁愕然的看着楊守義
楊守義輕笑:“如果不是你那老不死的舅舅,我想,我是不可能知道的。怪,隻怪你錯信了人,将這個秘密告訴了那老不死。所以,我才能在他的嘴巴裏得知,原來楊家墓陵裏,有嶽飛将軍留下的兩道金牌。才知道,原來我們楊家祖陵裏一直守着個驚天的大秘密。”
楊守義的話讓我頓時錯愕,媽的,怎麽又武穆遺書的事了,當初在澳門的那個神秘人不也是要這東西嗎?所謂的十二道金牌不是宋高宗召回嶽飛時的令牌嗎?怎麽忽然間變成了寶藏。
愕然的不僅有我,還有姚文巨,我注意到楊守義說出武穆遺書時,姚文巨臉上有瞬間的錯愕。姚文巨,應該一直知道武穆遺書的。
“你覺得……我會給你嗎?”楊守仁面無表情的看着楊守義。
楊守義呵呵一笑,一把拽過葉琪,手槍頂在葉琪的腦袋上,信心十足又十分有趣的問楊守仁:“你覺得呢?”
我現在忽然又覺得帶葉琪進來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媽的,好端端能戳穿楊守義陰謀的證據,莫名其妙的成了楊守義要挾楊守仁的利器。葉琪就算再怎麽不好,也是楊守仁的女兒呀。到底,楊守仁會在寶藏和自己女兒身上,抉擇哪一個呢?
時間像過了一個世紀這麽漫長,葉琪因爲受了太多的刺激,已經言語不清了。隻是臉色蒼白,不停的抽搐,口裏喃喃自語着:“不可能,不可能,這不是真的”諸如此類的話。
雙方久久僵持不下,楊守仁直視着弟弟楊守義,楊守義也微笑着,靜靜看着自己哥哥,神色間沒有絲毫着急。
兩者僵持下,楊守仁神色複雜的望了葉琪一眼,歎了口氣:“好吧,我幫你打開三煞鎮。”
終于還是屈服了嗎?
“咳咳”這時候,忽然有不和諧的咳嗽聲在墓陵裏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