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以這房子爲中宮,看那西北亥方,不僅有山溝,水勢更是從屋子斜穿而過,這正對應了經決的那一句,再過辰巽巳,杏仁野桃花……有這亥水相照,主人家的媳婦媳婦想不淫蕩都不行!而且,你知道我發現了什麽嗎?”說到興起時,胖子雙眼放光,咽了咽口唾沫
“發現了啥?”胖子的口吻像是有了重大發現,讓我也不禁緊張了一把。
“我發現了……”胖子先是湊過來,小聲而神秘,随後聲音不受控制的狂喜放大:“我發現這宅子的兒媳婦,竟然是勾搭她的公公,哈哈,這是**裸的**呀!”
胖子的狂喜讓我有些無語,但同時,我心裏也不禁暗歎風水之道的強大。一門風水,居然毫不遜色于命蔔之術,簡單的布局都可看出這麽多的門道。道家玄術果然博大精深,玄學五術,哪一術都不簡單。
“話說,胖子你能看出他們用的是什麽姿勢不?“鬼使神差的,我居然湊過去問了這麽一句
胖子學着青松叔的樣子撫了撫胡須……他壓根就沒有胡須!
“我猜測是老漢推車”胖子頓挫有聲
“切,爲啥不能是霸王硬……”
“硬……硬你妹,你說的這些都是人家的八卦事,和鬼神有什麽關系!”話到一半,我瞬間回過了神。暗道一聲好險!媽的,我這小純潔的思想,差點又被胖子一步步誘導着走向堕落的深淵。
“有……和這鬼神有關的,就是這水塘”胖子指着眼前的這個小水唐,一臉嚴肅道:“這個水塘在戲台以來的坤方,坤方有水,定有陰性物質的存在。而在戲台照來,在這水塘的旁邊之前應該有個小水池,隻不過現在被土填了,之前這個小水池的方位屬西。西南西方都有無情兇水,說這屋宅指着沒異常之“人”,誰信?”
“哦,這麽一說!那一天晚上演戲之所以會出現岔子,就是這水堂中的好兄弟搞的鬼咯?”經這麽一說,我才逐漸理清楚了脈絡。
誰知道……
胖子在一旁挖着鼻孔,搖頭道:“那倒不是,我之前分析的一切,前提是戲台必須是一棟房子,裏面要有人住才能生效。”
我:“……”那你之前說那麽一大堆,有什麽用!
胖子攤着手,抿嘴道:“理論上沒用,我隻不過聽說前幾年這搭建戲台的地方是一棟有錢人家的房子,後來衰落了才拆的。我閑得沒事,才将之前的風水布局給分析了出來。”
“也就是說……你說的一切,都和戲台發生的哪一件事無關”我滿額黑線。
胖子搖了搖頭道:“有沒有關系,現在下定論還爲時尚早,我是不願意放過每一個細節。你也知道,很多我們沒有注意到的細節,都有因果關系的存在。很多時候,一件事情的真相往往就隐藏在那些容易被忽略的細節中。”
“那你發現了真相沒有?”
“暫時……還沒有!”胖子攤着手,揉着額頭,很無力的仰望着天空中那漂浮着的朵朵白雲。
但很快,胖子卻重新振奮精神,狠狠一拍我的肩膀,朗聲道:“不過你放心,我腦子裏已經有了詳細的計劃?”
“哦?”我詫異的問:“什麽計劃?”
“嘿嘿,這個辦法就是……引蛇出洞!”胖子嘿嘿一笑,伏下身子,在我耳邊輕聲的将他的計劃說了一遍。
胖子所謂的引蛇出洞,其實就是警察辦案裏常用的案情重演。按照胖子的計劃,就是讓大家重新演一場戲。而我們則是準備好家夥在一旁緊緊盯着。這時候,如果有任何鬼魅現身作亂的話。埋伏好的我們就一湧而上,将這鬼魅妖怪給收了。
計劃很好,辦法很不錯!這是我聽完計劃之後,得出的一個結論。
“既然是這樣,那我先去睡覺了,一切都等今晚演戲了再說吧!”我伸了個懶腰,左右活動了下筋骨。
“好,你去睡覺,我去吃飯,吃完飯之後到處溜達下,領略下北方小妞的熱情!”胖子摸了摸癟下的肚皮,臉上充滿了對異域風情的期待。
我蹲在一旁疑惑的看着他:“大半夜的起床看風水,你不困嗎?”我打心底感到疑惑,胖子的性格向來是一好吃二貪睡。昨晚這麽早起來,即使我在戲台底下迷迷糊糊的睡了半個上午,還是覺得全身手腳無力,眼睛困乏。連我都這樣了,胖子不可能不眼困呀。
“哈……這你放心,我送完你出來之後,早回去宿舍補了一覺,早上八點的時候才起床的。”胖子同樣伸着一個懶腰,揮了揮手道:“先這樣了,我先去吃飯。”
我就這樣站着,攥緊拳頭,伫立風中,望着胖子慢慢走遠的身影,咬牙切齒,眼神中緩緩的湧上了一股戾氣。
半響之後,胖子迷糊的轉過身:“嘿,你怎麽還不……卧槽,你幹嘛!”
胖子話還沒說完,就遭遇到了我如雷霆攻勢的拳打腳踢。
“媽的,你個混蛋,大半夜的忽悠我起來幹苦力,結果你跑回宿舍睡懶覺。你丫的這樣忽悠我,我不揍扁你我對的起你爸嗎?”
“卧槽……你見過誰在大半夜的時候看風水的。就算看的清楚羅盤,也看不清楚形勢呀”胖子盯着滿頭大包,嘟囔着不滿的抗議
……好像,他說的也對,大半夜的确看不清楚東西?
……………………………………
夜幕悄然降臨,今晚的戲台燈火通明,台下聚集了胡家村的不少父老鄉親。有的三三兩兩的磕着瓜子,有的則是聚在一起聊着家常。有的大嬸牽着小孩,三三兩兩坐在一起聊着村裏的八卦。
老人們炫耀過去的吆喝聲,孩子的哭鬧,母親的責罵,給這甯靜的夜晚添上了鄉村味極度濃厚的一筆,似乎,也别有一番風情。
我和胖子兩個也在這些觀衆裏頭,我們大家的目的都很一緻,都是爲了等待這場大戲的開演。
今天下午,在我差點将心髒都嘔吐出來的情況下,胖子朝劉國忠撒着嬌,搖晃着劉國忠的肩膀,細聲細語的說自己在城市長大,從沒見到過戲班演戲,央求着劉國忠無論如何都得讓戲班給他演一場,讓他好好的開一次眼界。
對于這外甥的請求,當姑丈的自然是不不會拒絕的,何況這姑丈還是如此疼愛這外甥。于是乎,愛甥心切的劉國忠大手一揮,幹脆利索的讓宋林去籌備。今天夜晚,整個戲班大半人馬出動,隻爲胖子表演幾場拿手好戲。
當劉國忠答應之後,我瞬間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跑出屋子,撫在牆壁上使勁的嘔吐。
媽的,還讓不讓我活了,一個一百五十斤的大胖子裝小鳥依人,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下了。一想起以後還要和胖子一起生活。一想起以後胖子還有可能出現這樣嬌羞的神情,我頓時全身不停的打冷顫……淚流滿面
雖然過程讓我這旁觀者覺得很不堪,但不管怎麽說,胖子這目的總算是達到了。
隻不過,過程卻生了些波折。在我們的預料之中,一切應該按照那晚的程序走才是,演的第一場話劇也應該是抗日劇才對。
奈何,劉國忠卻将第一場定在了水浒中的“林沖夜奔梁山泊。”
劉國忠說,要表演就表演最好的,昆劇,這才是劉家班的拿手好戲。雖說後來經過胖子好一頓肉麻的央求,劉國忠答應了第二場就排演抗日話劇。但是,我們還是得老老實實的看完第一場的昆劇。
在大家的焦急等待中,一陣敲鑼打鼓的铿锵聲驟然響起,戲幕,在這一刻徹底宣告開始。
而這時,漆黑的天色卻略顯陰沉,濃厚的烏雲布滿了整個烏黑的上空,空氣悶熱,壓抑的同時,這灰蒙的天空似乎也在醞釀着一場大戲。
或許……這是暴雨來臨前的甯靜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