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我孜孜不倦的努力,終于給這小姑娘解釋清楚了生驢血的概念。
而後,小姑娘走了,走的時候很奇怪,一步三顧手的回頭看我,那眼神,活生生就像在看神經病院裏跑出來的神經病人。
随後,小姑娘将這飯館的老闆找了過來。就在我自認倒黴,以爲又要解釋一番時,老闆卻隻是看了我一眼,很幹脆的讓人去屠宰場買驢血。
看這老闆的模樣,似乎是道佛兩家的信徒,手上帶着一串檀香手鏈,身上有股兒自然儒雅的氣質
聽到我要找黑驢血之後,他二話不說,就讓店裏的經理去屠宰場采購一頭驢回來。
後來,經過閑聊,我才知道這老闆不僅是道家信徒,他有一個叔叔,就是行内的人。而且他跟過這個叔叔一段時間,對道家的事情也有微末的了解,雖然不知道我拿黑驢血來做什麽,但他下意識的以爲我是買來做法事的。
對此,我也不做太多的解釋,隻是幹笑着買下了一袋驢血。
爲防止驢血幹枯,買了驢血之後我立即乘着出租車回到了賓館,将驢血倒在一個臉盆中,拿出買好的繩子,放在裏面浸泡着。
之後,我到胖子房間裏,在青松叔的行李箱中找到了青松叔的華光法印,繩子泡好之後,我拿出來放在走廊上晾幹。
第二天早上,将玩具,繩子,食物,以及在野外生存的一些東西打包好之後,我拿着行李,叫了出租車,開始前往小潭山。
這一次,我是獨自一人上山的。除了胖子和元邱之外,小胖也被我留在了醫院之中爲青松叔護法,胖子身上受了重傷,元邱沒有法力,有小胖這怪家夥在,我會放心很多。
車緩緩的開至小潭山的山腳下,背着包袱,我從出租車上走了下來。
小潭山的年代甚是久遠,他與大潭山原爲兩小島,後因河海沖積被連島沙洲連接起來,就成了現在的氹仔島。因菩提禅院而聞名澳門,所以小潭山又有一個稱呼叫菩提山。
遠遠望去,小潭山就譬如一處罕見的人間盛景,美不勝休。
毫無疑問,小潭山是風水學上說的秀山。背靠着小潭山的宅屋還算不錯。
當然,莫以爲風水學上說,山管人丁水管财,有山爲靠的宅子便爲好宅,便可旺人丁。
樓宇若能依山而建,或後方有靠之局者本來合乎風水原則。但假如所靠之山并非明麗秀美,而是山石醜怪、寸草不生,或是後山太陡,太高,這就爲背靠窮山,主仕途不順,上司不管,同事不愛,隻能靠自己一人白手起家,辛勞作爲。
所以,并非靠着山的宅子就一定是好宅,背靠山而立,仍舊要看山是窮山,奇山,還是秀山。奇山使人發運,秀山主人顯貴,人丁昌旺。但若是窮山,則是一種有害的災煞。
在山腳下伫立了片刻,我便如許多來小潭山玩耍的行人般,開始從山腳下往山上走,
行走的過程中,路上到處可見繁茂的菩提樹。當然,這并非是真正的菩提樹,而是類似于菩提樹的喬木而已。
除此之外,山野兩側遍布着許許多多的野生藥性植物,棠球子,仙鶴草,艾葉草,蛇舌草……數不勝數。這些都是常見的植物,都是中藥,在城市不易見,但在農村的一些地方,仍舊可以採摘的到、
棠球子,是我們常見的山楂,雖然是水果,但也是中藥,能起到健脾開胃的作用,而仙鶴草則是薔薇科一類的植物,兩面均被柔毛包裹,其間夾雜數對小形葉片,本草綱目上也叫龍牙草,蛇倒退。主要針對于鐵打損傷,肺痨咯血,等熱性及外傷疾病。
接下來的常見到的兩種,是艾葉和蛇舌草。艾葉,自然不用多說,在民間之中,有着避鬼目,淨晦的功效。而在中醫藥理上,除了多方面運用之外,也有一番故事在其中。
相傳,古時有個叫莫徭的人,見一頭老象卧在蘆葦叢旁,痛苦地呻吟着。老象向莫徭示意前腳紮到了尖銳的竹釘。莫徭急忙走到老象身旁,用力将竹釘拔出,鮮血随即湧出。旁邊的小象拔起一把艾葉,舉向莫徭。莫徭将艾葉塞在老象的傷口上,不多時血便止住了,老象竟能站起來走動了。後來老象常帶小象爲莫徭耕田犁地,
這便是艾葉的功效之一,除卻能止血之外,取幹艾葉洗淨,切碎,煎煮,内服,可治慢性氣管炎、肺結核。經治者大多咳嗽減輕,痰量顯著減少,肺部雜音減少或消失。
若将幹艾葉切碎,用文火煎2小時,于間日瘧發作前2小時頓服,連用2天,大多數人的症狀改善,部分患者血内瘧原蟲可轉陰。艾葉煎服,還可治療上腹部冷痛、急性菌痢。
除此之外,艾葉與側柏葉、幹姜同用,治吐血不止,面色蒼黃,脈虛數。艾葉配伍阿膠、蒲黃等,治崩漏。去渣之後,放入雞蛋同煮煎湯,吃蛋喝湯,可治婦女白帶。采鮮艾葉擦拭患處,每日數次,治尋常疣,療效頗佳。将艾葉搗細,點燃熏灸皮膚,能使熱氣内注筋骨,故艾葉爲制作艾條的主要原料。用艾條熏灸患處,治療鈎蚴皮炎,止癢效果十分明顯。此外,以艾葉熏灸,對多種緻病細菌、真菌有殺滅或抑制作用,也可用于室内消毒。
從山腳下一直往山上走去,随處可見繁茂的艾葉草,除此之外,還許多中醫上常用的臨床藥物。
這不由讓我感歎小潭山的地質之奇,到了如今這個年代,能生長野山藥物的地極其之少,無關于風水問題,而是地質上的水土,根本不能提供足夠的養分給野生藥物。即便是中藥養殖,也很難找到一塊适合的地皮。
如今這小潭山,山腰兩側除卻可見常見的中藥植物之外,一些稀少的藥物,卻也依稀可見,雖說沒有成熟,但能夠在小潭山見到,也屬于奇事一樁。
一路走着,看着越來越多的藥材,我特麽的真想把包袱裏的東西給扔出去,然後将這些藥材一咕噜全塞進包袱裏揚長而去,下山之後,立刻又發了一筆小财。
當然,這隻是想想而已。先不說藥材未成熟,而且山上也有巡防員巡山,若是被發現,少不了又是蹲幾天局子。
好吧……我承認,弄了半天,我的确對這些藥材有不軌之意!
漸漸的,随着我步伐的前進,山上見到的人也越來越少。畢竟來爬山遊玩的人都不會上到山頂。很快,我就到了一片無人的區域。
正準備停下來休息喝口水時,空氣裏卻飄來了朦朦的濕意,未過多久,山頂上居然彌漫起了一片白蒙蒙的霧氣。
站在山頂上往山腰下望去,透過這朦朦胧胧的白霧,隐約可見山下那橫跨兩島的橋梁。白霧籠罩着澳門半島,而我站在高山上俯視着一切,頗有些遍覽衆山小的感覺。
但是……随着霧氣越來越濃,很快的我便發現了一個問題,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尼瑪的,這麽濃的霧,我怎麽找路,别說采藥,我特麽的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伸手就是白蒙蒙的一遍,連前面是啥都不知道,回家的路都找不着了,還采個屁的藥。
欲哭無淚的我,隻能盤膝在山頂上坐了下來。因爲我站的地方恰巧是懸崖的位置,所以我不敢随意走動,萬一一個不留神,我絕對會像小說中的主角一樣,踩着一個石頭,直接往懸崖下墜落。我可沒胖子這樣的狗屎運,更不認爲自己像小說的主角一樣,掉下懸崖就發現武功秘籍,又或者被個白須老者救下,傳授絕世武功。
所以,我隻能坐着,哪兒也不敢去,靜靜的等待霧散去。
也不知等了多久,我都吃了近三個面包,喝了兩瓶礦泉水,腿都發酸了,這霧氣才慢慢的散了去。
等霧氣散時,我才發現現在已經是夜晚了,于是乎,我隻能拿出手電筒,小心翼翼的在山上走着,看看能否尋到一處能安生的洞口。
慕容佳佳說過,月圓之日就在這幾天之内,具體的時間她也無法揣測。而我看今晚的月亮半彎的懸挂在天上,今夜,顯然不是月圓之日。
所以,我隻能尋一個能住下的地方,先安頓好再說,明天晚上再仔細瞧瞧。
我拿着手電筒,在全是野草碎石上的山路走着,尋找着附近是否有可以遮風避雨的山洞。
随着我跨過一條小溝渠之後,電筒似乎照到了一棟小房子。
“奇了,這山頂上,怎麽會有房子呢?”
這樣想着,我舉着手電筒小心翼翼的朝這棟建築物靠近,等走近了之後,我才發現,這根本不是什麽房子,而是一棟破廟、
拿着手電筒朝着廟内搖晃了兩下,結果發現這破廟的年齡超乎我的想象,不僅雜草已長進了裏頭,就連四處的牆壁上也長滿了厚厚的青苔。門頭上的牌匾斷了一塊,隻看到一個篆體字的後半截,前半截,卻已不見蹤影。
“雖然破落,但總算有了安身的地方。”這樣安慰了自己兩句,我擡腳就準備往裏頭走去。
忽然……砰的一聲,似乎重物掉地的聲音,緊随着,漆黑的夜裏簌簌的聲音。這聲音并非是樹葉在響,隻有人與地摩擦時,才會發現這樣的聲響。
雖然這聲音很輕很輕,出現之後不到一瞬間就消失了,但确确實實被我捕捉到了,我敢肯定,破廟裏面一定有人。
三更半夜的,在這光秃秃的山頂,渺無人煙的破廟,怎麽可能會有人!
我絕不相信這樣的破廟會住着人,畢竟現在的年代和以前的根本不一樣,小潭山雖然說是座山,但偶爾也有人會來巡山,如果有人在的話,一早就被送下山了。
既然不是人,那就極有可能是……鬼了。
想到這,我心一緊,連忙掏出了腰間的華光法印,一邊用法印護身,一邊用電筒朝着廟内怒吼一聲
“什麽東西,鬼鬼祟祟的,給我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