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巷子内拐出之後,我直接在街上攔截了一輛出租車。
這會兒,我卻是不敢再回宴會廳的别墅了,而是朝司機說了了第一次見陳正的地點,也就是那棟隻有兩層高的普通小樓房,陳正的家。
等我乘着出租車回到陳正的家時,發現屋裏屋外都圍滿了保镖,一個個神情肅穆,整裝待發。
這個情形說明,陳正他們都安全的離開了那座小山,并且安全也回到了這裏。
守在門外的保镖也有幾個認識我的,所以幾乎沒有阻礙,我便很順利得就進到了屋子裏頭。
而這時,我才發現屋子裏多了一個熟悉的人!
是他,姚依容的哥哥,姚文巨。除了他之外,屋子裏還有零零散散的好幾個老頭,還有一些和陳正年紀差不多大的中年男子,其中一個手臂更是負了傷,低着頭,站在陳正的旁邊不敢說話。
“你回來啦,那用飛劍害我們的人找到了嗎?”與屋子所有人的嚴肅不同,姚依容一見到我就眼前一亮,直接一陣小跑朝我跑了過來。
“胖子呢!”我沒有答,此時我心中更擔心胖子
“他和阿常都在樓上的房間裏,醫生剛剛給他們包紮好,現在正在休息!”陳正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去看看他們吧,好好休息下,接下來的事情由我來處理!
我嗯了一聲,望着着姚依容的哥哥姚文巨點了點頭,算是彼此間打了個招呼。然後我迫不及待的跑上了二樓。
在二樓的小偏房裏,我找到了胖子和範無常兩人。
“胖子……”剛推門進來時,我的心還是懸着的,很擔心胖子。可是當我看見他一邊拿着個大蘋果啃,一邊甩着撲克牌朝着範無常得意洋洋的大笑:“哈哈,你輸了,加上銅錢劍的費用你一共欠我四萬五千八百八十八,這次我絕不會給你打折了。”
這死要錢的模樣瞬間讓我改口,本來關心的話到了嘴邊立即變成了:“介尼瑪的,你怎麽還沒去見華光祖師。“
“有你這麽問候兄弟的嗎?沒文化,丢人。”胖子翻着白眼,狠狠得鄙夷了我一把,然後轉過身,繼續和範無常玩梭哈。
“别鬧了,海生,你找到那要害我們的術士沒有!”與胖子的嘻嘻哈哈不同,範無常還是比較緊張大局的
我點了點頭:“找到是找到了,隻不過我們鬥過一次法,那術士已經死了。所以問不出些什麽有用的東西來,隻是在他的懷裏找到了這些東西。”
一邊說着,我從懷中掏出了從那老頭身上搜刮出來的法本。
胖子接過一看,驚奇道:“這不是紅蓮教的法本嗎?還有些民間巫教的!嘶……還有禦劍之術。”
初見禦劍的古籍時,胖子如我當初見到時的表情一樣,雙眼放光,迫不及待的打開了法本。然而,半分鍾之後,胖子又和我看完之後的表現一樣,哭笑不得的扔開了它。
“這法術,是人修煉的嗎?這得多有狗屎運的人才能祭煉出一把飛劍!”胖子哭笑不得的将法本扔到了一旁。
這時,範無常從枕頭下拿出了包煙,點燃了一根,待煙霧噴出時,才緩緩道:“既然死了,那就不要去管他了,接下來的事情,就由我們東陵來處理。”
“恩,我知道了。”我點了點頭,随即又問他們“對了,元邱和晶晶姐還有陳默呢!”
胖子伸了個懶腰,告訴我說,司麗晶和元邱都被送回了酒店,他們太累了,得好好休息一下,至于說陳默,在離開小山之後,就立即回了警局。
“那廳子裏的那些人是怎麽一回事?還有,文巨哥怎麽也來了。”我再次好奇的問
範無常臉色古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後說:“這一次,還真的得好好謝謝姚家。”
“哦,謝謝姚家,什麽意思!”我一頭霧水的看着他
範無常說:“這一次正哥遇刺,東陵遭變,姚文巨就立即領了人過來。雖然這裏面也有他妹妹的因素在裏面。但正哥能夠這麽快的鎮壓東陵的叛變,穩定好澳門的局勢,姚家的人在其中出了很大的一份力。”
通過範無常的解釋,我才知道原來在我離開的短短幾個小時裏,居然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
陳正回來之後,召來一些人照料好衆人之後,立即動身前往了天字頭,幫助天字頭對付叛變的地字頭堂主。隻是地字頭的人馬衆多,其中又得了一些叔父和其他勢力的支持,要想段時間内鎮壓他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陳正一時之間也想不到有用的辦法。這澳門黑道的局勢,也一度陷入了亂成一灘的僵局
這時候,姚文巨帶着姚家的人馬及時趕到,雖是因爲收到了妹妹遇刺的消息趕來的。可當知姚依容差點遭了猛虎幫的毒手時,姚文巨當時就怒的拍碎了一張桌子。之後,暴怒的姚文巨毫不遲疑的動用了姚家的各方資源,幫助陳正鎮壓和猛虎幫聯合的人字頭,接着劍鋒直指猛虎幫,幾個小時内,東陵和姚家聯手,圍剿了猛虎幫的殘餘之衆,這才将動蕩的局勢給穩了下來。
再到然後,便有了我進來時看到的一幕。鎮壓了叛變的陳正,召回了東陵的一些叔父,商讨着局勢穩定之後的對策,順便也商量下該如何懲治那些在這次事件中叛變的門生。局勢雖然穩定了,可他們還有很多事情得做。
隻不過,這些都是他們的事情了。我和胖子都不是道上的人,也不想摻進這趟渾水裏。隻要風水陣一成,陳正屋宅的風水一好,我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對了,海生,你老實告訴我!”胖子突然從床上坐起來,非常嚴肅的望着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彎了。”
“額……什麽是彎的意思!”我有點不解。
“他的意思,就是問你是不是從喜歡女人變成了喜歡男人,也就是俗稱的搞基!”範無常抽着煙,淡淡道
“靠……你有毛病呀!忽然間,問我這麽奇怪的問題”我勃然大怒,上前一把揪住胖子的衣領
剛拼死拼活的經曆了一場大戰回來,結果給我扣了這麽一頂慘無人道的帽子
“松手,松手,我這麽說,是有根據的!”胖子賣着關子悠悠道,待我和範無常疑惑的看着他時,他才咳嗽了兩聲,盯着我說:“你還記不記得,就在那飛劍要刺中你的時候,那鐵背荊棘蟲忽然飛到你身前,替你擋住了那把飛劍。”
我點了點頭,但還是不解。
這時候,胖子壓低了聲音:“你們想想呀,鐵背蟲的幕後是不是有控制他的人,不然這蟲子怎麽會如此有靈性。”
我和範無常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這話很有道理,隻是……這和搞基能扯上什麽關系!
“這就對了嘛!”胖子忽然間一拍大腿,高聲道:“你們再想想,無親無故的他怎麽可能會救你,你們有奸情的事,這眼人都看得出來。”
說完後,胖子又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非常嚴肅的問我:”海生,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上男人了,是不是一個喜歡搗鼓上蟲子的男人了。”
我……特麽的,我隻能說,我真佩服他這天馬行空的推理。如果胖子出生在日本,又投身在警校那該多好。以這智商,絕對會神速得破不少案子,順帶着……坑死不少人。
這簡直是國家之福址,中華之幸事。
“唉……不對,就算搗鼓蟲子的人和我有奸情,可是爲什麽就肯定他是男人呢。就不允許這控蟲子的是個嬌滴滴的大美女嗎?”
“肯定不是女的,”胖子笃定的點頭道
“爲什麽?”
“因爲,救你的那隻蟲子,是公的。“胖子仰頭望天,非常得意。
蟲子都能看出公母,這尼瑪的是怎麽看出來的。
我心中隐隐的好奇。而這時候,胖子忽然又低頭歎氣了一聲,語氣中說不出的蕭瑟和心痛。
“海生,你終于還是承認了,你終于承認你們有奸情了!原來,你真的彎了。”胖子雙手捂住心髒,說不出的痛心疾首。
就在我滿頭黑線,忍不住想踹一腳過去時,胖子又悄悄抹了一把眼淚,先是遞給我一個“我們是兄弟。我懂你”的眼神,然後和我說:“海生,你放心吧,我懂你的,結婚是爲了傳宗接代,搞基才是真愛,無論你做什麽,做兄弟的都會默默替你加油。”
我……如果你不是受傷了,我真的想狠狠把你一腳踹到大西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