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虎!”望着眼前桀桀不馴,目露兇光的男子,陳正臉一沉,擋在了董玉敏身前。
“三年了,我們竟然再次重逢,三年前,你當着所有人的臉把我踩在腳下。逼得我不得不逃到那鳥不拉屎的南非。三年前,陳正你可曾想過會有今天,哈哈”下山虎張狂的放聲大笑,笑聲中充滿了對陳正剝皮拆骨的恨意。
而當下山虎等人出現之後,那詭異的飛劍居然中斷了攻擊,停靠在下山虎身後的半空中動也不動,這反常的現象說明了一個情況,飛劍的主人,和下山虎是一夥的。
“下山虎,和你大哥發生矛盾的人是我,和所有人都無關,你要報仇,盡管找我一個,不要牽扯到其他人。“範無常踉跄着擋在了衆人的身前,直視着下山虎。
“哈哈,什麽報仇,東北虎那慫貨死了我不知道有多開心。老子才沒閑得沒那麽蛋疼替他報仇,你給我滾開”下山虎突然發難,一腳踢向範無常,随即盯着陳正狠狠道:“你知道我想要什麽東西的。”
桀桀不馴的語氣,似乎對自己大哥的生死毫不在意,甚至乎,恨不得自己的親生大哥死。
陳正沉默了半響,在下山虎狂熱的注視下沉聲道:“我不知道你想要什麽東西。”
“哼,别裝傻了,那樣東西就在你手裏。”下山虎冷冷得威脅陳正:“我奉勸你一句,如果想活命,想你身邊的活命。就把那樣東西交出來。以你南天王的本事,還沒資格去占有那一件東西。”
陳正沉默了許久,冷寂的眼眸中劃過一絲遲疑。
氣氛就這樣陷入了僵持,我們雖然不知道東北虎要的是什麽,但值得東北虎冒這麽大風險,出動這麽多資源來搶的,定然不是一樣普通的東西,說不定,這樣東西價值連城,又或者有着極其恐怖的殺傷力。
陳正在遲疑,是的,他在遲疑。
他雖然不怕死,但他也不想連累了我們,範無常,董玉敏,還有我們,都是陳正遲疑的原因。
“好……我帶你去”沉默之後,陳正驟然出聲。
“不行……”
“不行……”
“不行……”
連續出現三個不行,都出自三個不同人的嘴裏。第一個是陳正的妻子董玉敏,第二個是範無常,第三個,居然是司麗晶……。
“我是覺得我們不應該向壞人屈服,特别是這男的,我一看見他就覺得他好惡心。”司麗晶攙扶着胖子,厭惡的瞥了下山虎一眼。
我:“……”這理由真是……真夠充分,女人的腦袋裏到底想的是什麽東西。
當陳正答應了下山虎的要求之後,範無常急促的轉過身,着急的望着陳正,道:“正哥,你不可以把那樣東西給他,不然嫂子就……”
陳正擺了擺手:“我已經決定好的事情,你就不必再多說了。”
随即,陳正直視着下山虎,淡然道:“東西不在我身上,我可以跟你去拿,但前提是我必須看到所有人安全離開。”
“哈哈,爽快……”下山虎一拍大腿,張狂大笑,忽然又突兀的冷靜下來,如六月的天氣,陰晴不定,他陰沉的環視衆人一眼,帶着幾分冷意威脅陳正:“我答應你的要求,但是,你千萬不要和我耍花樣。不然,我會日後會一個個得刮出他們,将他們剝皮抽筋。”
“你……你個混蛋欺人太甚。”範無常氣結,雙目紅瞪,拔刀欲直刺下山虎。
嘩啦一聲,所有的槍口直指範無常。範無常終究是人,不是神,尤其他現在身負重傷,發揮不出自己全盛時期的實力。
“嘿嘿,我勸你别犯傻,還有,大師的飛劍已經夠你撐的了,你還想對付我們,做夢!什麽暗夜殺神,我呸,也就這熊樣。”
果然,那把飛劍果然和下山虎是一夥的。
下山虎的話,已經徹底證明了我的猜測。
我暗暗的掏出了懷中的令旗,思考着對策,但想了許久,我也隻能無力的将手垂了下來。
我也是人,不是神,雖然我會些微末的道法。但也沒把握在這麽多的槍口下救下大家。除非,我能在一瞬間将所有人殺死,不然下一秒,大家就會徹底的變成馬蜂窩。
但這個幻想簡直就猶如癡人說夢,舉手頓足間眼化雷霆消滅敵人的情形隻會在電影裏出現。現實終歸是現實,不會這麽誇張得不切實際。
我悄悄的在心中歎了口氣,懊悔的低下了頭,如果……我平常能夠多收兵将多好,現在一定可以派上用場。
“簌簌……”
就在此時,我似乎聽到了一種怪異的聲音,像蛇在爬行,又像昆蟲在撕鳴,那種熟悉的恐慌感再次不由自主的湧上了我心頭。
“感覺很熟悉,但我一時之間又想不起。”
“啊……那到底是什麽東西,好惡心呀!”司麗晶驚恐的指着下山虎的身後,随即又是啊的一聲尖叫,吓得躲在了胖子的身後。
我擡頭一看,那本已痛悲麻的心再度倒吸了一口涼氣。
下山虎身後的野草林中,忽然間爬出了許許多多密密麻麻的蠍子,他們背部赤紅,尾巴赤黑。在蠍群的中心處,一個通體赤紅卻長着無數尖刺的大蠍子位于這些鞋子的中心點,身旁還有幾個普通的蠍子緊緊圍在左右。這隻蠍子除了長着無數的尖刺之外,他的背也和普通蠍子的赤紅不一樣,泛着一種詭異而光亮的幽黑色。
“鐵背荊棘蟲……”我和胖子情不自禁的驚呼出聲。
這隻蠍子我們見過,在放蠱錄裏看到過。他絕對是蠱錄中排的上名号的毒蟲。渾身上下帶着黑色如同藤蔓般的毒刺,而且這種毒刺也非凡品,每一根毒刺,都是用傳說中的鶴頂紅羽。
鶴頂紅,是古時流傳的一種緻命毒藥。但是,它也是傳說中的一種鳥的鳥類。這種鳥專吃毒物,是毒蟲的克星,他的尾羽有着緻命的毒性。古代時傳說中的鶴頂紅毒藥,就是用鶴頂紅鳥的這根尾羽煉制而成
而鐵背荊棘蟲的最初的本身,就是蠍子王,也叫王蠍子,是蠍子中的另類。珍稀到一萬隻都未必能找出一隻。它剛出生時候,背部很柔軟,而且背部有着猶如沼澤般的吸附力,如果這時,有鶴頂紅羽在它的周圍,它的背部就會自動去吸取這根尾羽,将其融入自己的身體之中,成爲保護自己的荊棘毒刺。
雖然古書沒有普及,但明眼人都能看出,在這融彙的過程中,定然有着人爲的因素。
否則,哪來這麽多的鶴頂紅羽給鐵背蠍吸收。
而且,鐵背荊棘蟲生存下來的幾率極小,他被無數的毒素侵蝕,即便尋到了王蠍子,也未必能再融合的過程中存活下來。而且除卻要必備鶴頂紅羽之外,王蠍每天要吞噬一種毒蟲作爲營養,要說這其中沒有人爲的因素,我絕對不信。
隻是,誰有這麽大的本事!能搗鼓出這失傳的詭異毒物?
“蟲師……”我和胖子同時異口同聲的說出了自己心中瞬間突現的念頭所。
對了,也隻有蟲師這群專門走僻徑,不顧因果的狠人,才會專門得去搗鼓這些東西。
隻是……這些蟲子出現爲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呢?難不成,他們也是下山虎的同夥。
不知爲何,我腦海中突然想起了嘔耀峰,那本想猥亵姚依容卻被自己的蟲王吞進肚子的倒黴鬼。
“什麽蟲子蠍子的,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絕對救不了你們的命。”下山虎口沫橫飛的咒罵道,他看了看衆人詫異的眼神,也不由疑惑得轉過了身。
轉身的片刻,我聽到了他的驚慌的吼叫。
“這什麽鬼東西,快,用槍幹掉他們,快點,快開火。”
雖然看不到下山虎的表情,但是通過這說話的頻率,我仍舊可以感覺出他語氣中的惶恐。
随着下山虎一聲令下,所有的槍手立即轉身,果斷得朝着這滿山偏野湧來的毒蟲開火。
一瞬間,槍火在這小山中蔓延,槍手肆無忌憚的開火,無數的毒蟲倒下,黑色的血液飛濺。
隻是,這單方面的屠殺并非意味着槍手得到了勝利,他們不僅沒有得到勝利,反而成爲了失敗者。
無數蠍子在炮火的轟擊下支離破碎,但他們的鮮血,殘肢都無情的掠奪了一個槍手的生命。
沾到血液的槍手嚎叫着,痛苦得在地上爬滾,他們要麽是被蠍子的鮮血濺到。要麽,就是皮膚接觸到了飛濺起的殘肢。
就連下山虎,此刻也捂着眼睛,痛苦得在地上翻滾着。
他不是被蠍子的血液濺到,也不是皮膚接觸到了飛濺起的殘肢。
而是……被那王蠍子,鐵背荊棘蟲的羽毛刺進了眼睛裏。
這就是鐵背荊棘蟲的可怕之處,他的每一根荊棘刺都是緻命的武器,更可猶如箭羽般朝着敵人飛射而出。而一旦沾到了荊棘刺,唯一的下場就是……死的不能再死。
下山虎哀嚎着,不停得在地上翻滾。但僅僅是一個呼吸的時間,突然間他便不再掙紮,緊接着。一種紫黑色迅速在他身上蔓延,天靈蓋上甚至還冒出了刺鼻而難聞的青煙。
這詭異的一幕令所有人頭皮發麻,哪怕是見慣大風大浪的陳正,此時的臉色也充滿了詫異和不可置信。
“趁着他們現在糾纏在一起,我們快點走呀。”見衆人仍舊沉寂在驚訝中,司麗晶狠狠的推了我們一把。
衆人這才堪堪的回過了神,我和司麗晶扶起受傷的胖子,元邱扶着範無常,迅速的往相反的方向逃走。
而這時,那本停頓在半空中的飛劍,卻忽然間悄聲無息的朝我們背後襲來。
一衆人都顧着逃走,誰也沒有留意到這抹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