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色漸黑時,我們準備告辭趙奶奶,回去各自的住處,走之前,胖子又千叮萬囑了趙奶奶一番,一定要按時煮藥給詩詩喝,調理好詩詩的身體。
藥一共撿了四劑,因爲中醫開藥必須要對症下藥。每過一段時間,病理都是會産生變化的,雖說是調理,可也得根據患者的實際情況來換藥,所以胖子一時之間也不敢開多,隻能先開着四劑。接下的等過幾天我們有空了,再來探望詩詩,重新開藥。
紅奶奶并沒有跟着我們回去,而是留在了趙家照顧詩詩,看得出來,紅奶奶是真心喜歡上了詩詩,想收她爲徒,和她簽訂契約。
我轉念一想,有紅奶奶在,至少也會保護着詩詩不被一些孤魂野鬼騷擾,倒是給詩詩的安全又保障了幾分。
以防萬一,我畫了兩張符箓給詩詩随身佩戴着,這是由我經手畫的陰符,因爲紅奶奶是我兵将的緣故,所以對她有任何的影響。
悄聲無息的做完這一切,在趙奶奶再三不舍的挽留下,我們四人還是離開了她的家。
兩男兩女走在澳門這陌生而熟悉的街上,胖子和司麗晶彼此之間都沒有說話,有種靜谧而奇怪的氣氛索繞在他們四周。
讓氣氛處于這種尴尬的原因卻是由姚依容一個不經意的動作引起的。不知何時,和司麗晶并肩走着的她,突然間就悄悄放慢了腳步,然後再不經意的一推,把胖子給推了上去。
接着姚依容越走越慢,似乎在刻意得騰出一點兒自由的空間給胖子和司麗晶倆人。
于是乎,街上就出現了這樣一幕情況,胖子和司麗晶在前,而我和姚依容則在一米遠的後面靜靜的尾随着。
“唉,你說,你猜偉強哥和晶晶姐第幾分鍾會牽手?”姚依容嘎巴嘎巴的吃着爆米花,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我将手伸過去,在爆米花桶裏随手抓起一把塞進嘴裏,看了看胖子和司麗晶,又看了看手表,這才朝姚依容答道:“20分鍾吧。”
“這麽久……”姚依容詫異得看着我
我聳了聳肩,道:“這是我根據胖子的性格揣測出來的,别看胖子平時節操遍地掉,猥瑣滿地跑,其實,他骨子裏還是一個比較害羞的人。”
“好……我且看着”姚依容幹淨利索,又是将一把爆米花塞進了嘴裏。
十分鍾過去了,兩人還是并肩走着,一句話也沒說。2
二十分鍾過去了,兩人似乎扭頭開始說起了悄悄話,這不禁讓我和姚依容眉頭一挑,盯得更緊了,哎……這模樣,遊戲呀!
二十分鍾過去,雖然手還沒牽,但是明顯有了進展,都開始說話了,這不得不說是個好的開始。
可是,三十分鍾過去了……兩人就隻是說話,連走路都還保持着原有的距離,始終都沒有靠近半步,一點都不像戀人。
慢慢的,一個小時過去了,我們将姚依容和司麗晶送回了她們住的地方,别說手,胖子連司麗晶的頭發都沒有碰到一根。
看完了整個過程的我目瞪口呆,半響回不過神。而姚依容則是直接把爆米花一扔,撇嘴說了聲沒勁,跟在姚依容背後上了樓
………………
“胖子,……我說你有沒搞錯,整一個小時你連司麗晶的頭發都沒有碰到一根,你到底在搞什麽鬼呀”回來的路上,我有氣無力的朝胖子吐槽道
胖子咬着瓜子,用非常純潔的眼神望着我,人畜無害道:“我一路上和晶晶姐在聊天呀!”
“聊什麽?”
“聊她今天吃了什麽東西呗”
“然後呢?”
“聊她昨天吃了什麽東西呗。”
“還有嗎?”
“還有……”胖子非常老實的點了點頭,我頓時像打了雞血般精神起來,湊過去好奇得問道:“還有什麽。
我問了她前天吃了什麽東西
我……胖子,我當真服了你!你确定,妞是你這樣泡的嗎?
被我孜孜不倦的詢問,胖子的臉也有些紅了,連忙岔開了話題:“别提這個,你快點問問慕容美女,她到底會不會煉制八寶紫金綻,這該不會又是一場遊戲一場夢,給我們來個空歡喜吧。”
一聽胖子這麽說,我連忙從懷中掏出了慕容佳佳的玉佩,說實話,對于慕容佳佳能不能煉制八寶紫金綻,我也是非常的期待。先别說這是一張珍貴的藥方,而且,她能治好詩詩的接靈竅。隻要詩詩的接靈竅被治好,當了紅奶奶的徒弟,那她以後就不會再被百鬼纏身,趙奶奶也可了了一樁心事,不用在整天擔驚受怕了。
想到這,我掏出玉佩連續叫喚了幾聲慕容佳佳的名字。
沒過多久,慕容佳佳的倩影就出現在我們的視線裏。
一襲青衣,撐着把雨傘,猶如畫中走來的仙子,依舊這麽美麗動人。
看到她出現,我連忙将手按在了雨柄之上。街上的人很多,被人看到淩空飄着一把傘,這始終也有點吓人。
“慕容美女,你真的會煉制八寶紫金綻?”慕容佳佳一出來,胖子便迫不及待的問道
慕容佳佳點了下頭,溫婉得輕笑道:“是的,隻不過我煉制出來的,恐怕是小八寶紫金綻。藥效上,比不上張真人那純真的八寶紫金綻。”
一聽慕容佳佳煉制的并非是真正的八寶紫金綻,胖子未免有些喪氣。隻不過慕容佳佳接下來的一句話,卻又重新給胖子打足了氣。
其實我們都知道紫金綻的最早出現的年代并不是明朝,他出現最早是起源于東晉。它的方劑爲徐子平所研制。徐子平于安帝時爲華陰縣令,後棄官學道,隐于武當山。修道之餘,潛心研究中草藥。後來,利用武當山豐富的藥材資源,發明研制了“太和紫金錠”。
不過,徐子平當時的紫金錠,隻有九味中藥,且以治療金瘡、跌打損傷、解毒爲其特色。到北宋年間,這種紫金錠倒也天下馳名。随着精通醫術的武當道人不斷雲遊四方,這種紫金錠的藥方也逐漸流傳到了民間。但是,流入民間的藥方,大都是掐頭去尾藥味不全的。論起治病效果,終不如武當山的正宗。這也都是武當道人們安的心勁:正宗藥方若都流入民間,誰還能再把武當紫金錠當回事兒?
而在東漢之後,更有太一丹,神水丹等丹藥傳出,其原理和徐子平的八寶紫金綻相差無幾。但紫金綻最完善的終究是武當山的八寶紫金綻,由一百零八種藥材揉和而成。非是民間普通的一些所謂“紫金綻”所能比拟。
而慕容佳佳雖是說她懂的煉制的是小八寶,比不上正宗的八寶紫金綻。但我敢肯定這一定非民間的一些掐頭去尾的紫金綻所能相提并論的,即便是比上真正的八寶紫金綻,我也想不逞多讓。
當然,這結論是我對慕容佳佳有足夠的了解,這才敢下的。但是,對慕容佳佳還不夠熟悉的胖子,聽到小八寶這三個字,卻是下意識的将他跟民間那些掐頭去尾的僞藥方相提并論了。
“雖是小八寶紫金綻,可足夠治好那小女孩的病了,不僅如此,還能替她洗筋伐髓,改善她的體質,藥效上,相比純正的八寶紫金綻也就差上那麽一點點。”慕容佳佳望着胖子垂頭喪氣的模樣,不禁莞爾一笑。
“哦……真的,那看來這小八寶也挺牛逼哄哄的,慕容美女你什麽時候将藥方告訴我呀。詩詩的病情可不容耽擱。”聽慕容佳佳這麽說,胖子終于知道她說的小八寶不是民間那些僞藥方了,忙迫不及待的追問着慕容佳佳
慕容佳佳不可置否的輕輕搖頭:“雖是小八寶,可也是在煉制的過程中比完整的八寶紫金綻簡易了些而已,若是要煉制出來,恐怕也不是一時半刻的事兒。這事你先不要着急,容我先想想,想好了,我自然會告訴你。”
說完,慕容佳佳再次化爲一陣青煙,飄進了玉佩之中,留下幹着急的胖子欲哭無淚的看着我。
“我說,慕容美女就這性格嗎?說一半留一半的吊人胃口。”胖子欲哭無淚道
“她是真沒想好,她神魂受創了,很多東西要慢慢的回憶才行!”我白了他一眼,無語道。
慕容佳佳的情況我是知道的,神魂在漫長的歲月裏受創的太嚴重,很多東西都記不起來了,還得慢慢的回憶。
不過,此時我心中卻越發的好奇慕容佳佳的身份。她的來曆,似乎一點都不像一隻孤魂野鬼這麽簡單,她似乎很懂易學上的東西。她的身份,到目前來說,都還是一個謎。
隻不過管她呢,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隻要知道大家是朋友就得了。什麽迷不迷的,也沒有必要去理會這麽多。
步行了半個多小時,我們終于回到了賓館,然而正當我們推開房門時,卻又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元邱雙手被反鎖,狠狠的被一個女人壓在了地上痛哭大叫。
而當我們看到這個女人時,卻又忍不住大吃了一驚。
這把元邱鎖在地上的,居然是昨晚從我們這兒離開的……陳默!
“我說你們搞什麽鬼,陳默你怎麽來了……還有元邱,你怎麽招惹人家了?”要說元邱非禮陳默,這個理由似乎也不夠充分,在我的印象之中,元邱也不是這麽好色的一個人。
“咦,這小賊和你們居然認識……”陳默驚訝了半響,連忙把元邱給放開。
掙脫開束縛的元邱,起身就是朝着陳默不滿的控訴:“我早告訴你我不是賊了,我隻不過是忘了帶鑰匙,這才從窗戶裏爬了上來。”
“沒帶鑰匙,你不會問樓下的客服要嗎?”一直沉默的胖子弱弱的插了一句
“其實,我也想過去問客服要。”元邱哭喪着臉道:“可是當我想到這個點上時,我已經爬到了二樓了……”
“然後呢?”
“然後我就是這樣想的,做事嘛不能半途而廢,既然爬了,那就得爬到頂吧,反正我都爬了兩層樓了,也不在乎多那麽兩層是吧。”
我……這智商,這邏輯,都快比得上胖子了。
不用想,他一定是進到房間之後,被屋子的陳默以爲是賊,狠狠的把他給制服住了。
“對了,你怎麽會有我們房間的鑰匙。”這時候,我突然想起一個很關鍵的問題。那就是陳默不是住客,怎麽會有我們房間的鑰匙……難不成,她是自己撬鎖進來的?
咣當一聲,陳默從懷中掏出一把鑰匙,笑道:“我出示了警員證,問樓下的客服拿的,都等了你們一天了。”
我……不是住客的人懂得去問客服拿鑰匙。住客反倒像做賊一樣,蠢得去沿着水管爬上來,這年代,當真是奇葩,人們的思維都另類得跑上了一個我無法理解的高度
我先是在心裏無語了一番,随即被陳默的後半句提醒,連忙問她道:“對了,你等我們幹什麽……難不成檔案拿到手了。”
陳默的點頭證明了我的猜測是對的,她從背包裏掏出一份東西,然後遞給了我跟胖子
“這都是之前那些被害人的檔案,你看看能不能從裏面找出什麽線索。”
在胖子和我一起把手伸過去時,她一把打掉胖子的手,惡狠狠兇胖子道:“你不準看。”
胖子不甘示弱的回瞪了她一眼,小聲得在一旁嘀咕着說:“不看就不看,有啥了不起的。”
“都别鬧了……”我沒好氣的看了他們一眼,都這個時候了,居然還在鬧冤家脾氣,還想不想破案,想不想弄清楚這是怎麽一回事了。
我這麽一說,兩人似乎都感覺到不好意思,都不約而同得正經了起來。
見她們終于安靜了之後,我把檔案放在了桌子上,輕輕的翻開了第一頁,一直坐着看了兩個多小時,這才把整個檔案給看完。
從檔案上看,這幾個人雖說死法一樣,可正如陳默所說,他們的背景都天差地異,根本就扯不上任何的關系。
“不對,我一定漏了什麽。”我這樣想着,突然想起,這十個被害人的出生日期都有點怪怪的。
從陽曆上看,看不出有什麽不同的地方,可是從當我用天支地幹紀元的方式,推出他們的四柱時,我終于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甚至乎,我此刻的内心猶如翻江倒海,因爲,這些人的八字都透漏出了一個信息。
他們居然全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