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海生,今天不用上課嗎?怎麽有空到趙叔的鋪子裏瞎逛了。”老趙的眼忒尖,我的前腳剛踏進去就被他發現了我。
我呵呵得笑了笑,逗弄了他小孫子兩下,直入主題的跟他說:“趙叔,你這兒有沒上好的茅山玉,我想買塊兒。”
“咋了,是不是王師傅叫你來的?他拿玉是是不是要煉什麽東西?”老趙擡起頭,疑惑得問
我慌忙的擺了擺手,連聲說不,我向他解釋,這隻是我一時心血來潮,忍不住想買塊玉戴戴而已。
老趙說好,你等一下,我這就給你找去。說完,他把孩子放到一旁的椅子上,走進了商鋪裏頭的一個小房間裏。
那小房間類似于一個備貨的倉庫,在商鋪的裏頭,除了老闆之外任何人都是不能進去的。
閑着無聊,我在他的店裏瞎逛了兩下,四處瞧瞧這些稀奇古怪的文物字畫,雖然我是個啥也不懂的愣頭青,但這樣閑逛着也感覺挺惬意。
沒過兩分鍾,老趙從小房子裏出來了,見他出來,我跟着他走回了門口的辦公桌。
老趙打開了這古樸的盒子,指着三面的三塊玉佩對我說:“随便挑一塊吧,這三塊的材質都是上好的。”
三塊玉佩,一塊是魚形的,一塊是虎形的,另外一塊是玉佩外圍雕刻着一朵小花,工藝是三塊玉佩裏最好的一塊。想了想,我指着這塊花玉道:“就他了。”
之所以選這塊玉,倒不是因爲它的工藝好,虎形玉的煞氣太重,魚我又不喜歡吃,想來想去還是這塊玉佩看着順眼。
老趙把這花紋玉包了起來,遞到我手裏。付了錢之後,我又做在那裏随意得和他閑聊了兩句。
看了看手表,已經接近下午了,這玉佩還得通過煉制才能用,我也想慕容佳佳能夠早日出來。于是我告辭了老趙,轉身就準備往家裏走。
砰的一下,剛一轉身就迎面撞上了一個不明物體,我捂着額頭輕輕的嘶氣,耳朵裏就聽到了一個男人在不停的向我道歉。
雖然很疼,但我轉念一想他可能不是故意的,于是又釋然了。正準備跟他說一聲沒有關系時,睜開眼睛看到的一幕卻讓我眼前一愣。
這是一個和我年紀差不多上下的年輕人,長得很瘦弱,臉頰幾乎都已經凹了下去。如果讓我用一句話來形容這年輕人的身形,那就是像塊紙一樣,被風一吹就能輕輕磕倒。
讓我感到奇怪的是,似乎有一股猶如實質的黑氣在他眼角的四周蔓延着。他一擡頭,看清楚他模樣的我卻大吃了一驚。的的确确有這麽一股黑氣從魚尾相牽直相牽入到眼内,這股黑氣旁人無法看到,隻有開了靈眼的道士才能看清。
而關于這種現象,相書上也曾有提到過:“魚尾相牽入太陰,遊魂無定死将臨。“意思很簡單,如果一個人臉上,魚尾和眼睛的四周是泛黑的,或是有一股黑氣從魚尾相牽到眼睛裏頭,主其人遊魂不定,不久則魂歸地府。
在我發愣的時候,這年輕人極快速的從懷裏掏出了一樣物品,塞到了老趙的手裏,着急的說道:“老趙,你替我瞧瞧,看看這東西能當多少錢。”一邊說,年輕人還用眼角撇了撇店外,像做賊似的。
老趙的店裏不僅賣東西,而且也收東西,平常的時候如果有人拿東西來這兒典當,不管真假或是生意成不成都好,老趙都會笑呵呵的對待。
然而這次卻怪了,這年輕人把東西塞到老趙的手裏,老趙看都沒看就直接推回去,直接給下了逐客令。
“不收不收,你痞子李拿來的東西,多貴重我老趙都擔待不起。”
叫痞子李的年輕人急了,央求着老趙道:“您老人家就看一眼吧,哪怕一眼也好,這絕對是個好東西呀、”随即,年輕人話鋒一轉,繼續央求老趙:“要不,我把東西壓在這兒,你老人家借點錢來救濟救濟也行。”
“滾……你再不走,我馬上就報警了。”老趙下了最後的通牒。
從他們的推搡中,抱着那樣物體的布開了一個小角,似乎是一塊紅色透徹的玉佩,但這塊玉卻讓我心頭猛得一跳。
“等會兒,有什麽好東西先讓我瞧瞧,我正準備買兩塊玉佩送人呢。”看着痞子李準備拿着東西走了,我連忙開口阻止了他。
痞子李一聽我有和他談生意的意思,連忙轉身,搭着我的肩膀激動的說道:“這位兄弟,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是有眼光的人,來,我們進裏面仔細聊聊。”
不由分說,痞子李慌慌張張的把我拉進了商鋪裏面,老趙剛準備開口阻止我,被我悄悄的一擺手給制止了,我也很想知道這痞子李包着的到底是啥玩意,這種讓我心跳的感覺從何而來。
痞子李把我拉到一個隐秘地方之後,悄悄的打開了黑布,讓我看清楚了裏頭的東西。
黑布一打開,顯露在我面前的是一塊通體透紅的彌勒佛玉佩,佛像頂着個大肚子,眯着小眼睛滿臉笑容。然而正是這麽一塊看起來人畜無害的血佛,讓我瞬間倒吸了一口涼氣。
“墓葬……”我皺了皺眉頭,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這兩個字。
墓葬,顧名思義就是墳墓裏的陪葬品。在清末民國時期,曾有大批的墓葬流出市場。因爲那段時期是土夫子們最活躍的時間段,搬山卸嶺,摸金發丘,層出不窮。隻不過,這些随着土夫子的挖掘流出市場的墓葬不一定都是價值連城的好東西,相反還很可能是奪取你性命的緻命毒藥。
如上次陳老頭家裏的那個甕一樣,墓中的陪葬品更加邪門,有的不僅沾染了墳墓中的穢氣,還很容易被墳墓中衍生的靈體入主,或是被陰氣侵蝕,産生了靈智。
“你告訴我……你這血佛到底是從什麽地方來的?”我一把抓住痞子李的手,鄭重得問道
痞子李嘿嘿一笑說:“這玉嘛……是我家傳下來的。”眼珠子溜溜的轉了轉,痞子李想了這麽一個借口掩飾。
我冷冷的一笑,警告他道:“你最好告訴我這血佛是怎麽來的,否則你馬上就要大難臨頭了。”血佛上充滿了讓人心驚肉跳的煞氣,這根本就不是普通人可以抵擋的。如果這痞子李還死不悔改,不用多久他肯定會魂歸地府。
但我沒想到痞子李會錯了我的意,他以爲我說的大難臨頭是因爲我認出了這血佛的來曆,準備報警抓他。
所以死他一把睜脫了我的手,用力把我一推,罵了句:“去你媽的”
我跌倒在一旁的貨架上,被聞訊趕來的老趙給扶了起來。
“都叫你不要多管閑事了你就不聽,這些瘾君子都沒人性的,他們的東西要不得。”老趙一邊扶我,一邊埋怨道。
直到這時候我才知道這痞子李的身份,原來就一吸白粉的。隻是這血佛留在他手上終究是個禍害,萬一真讓他賣出去了,隻會害更多的人。如果說害死了壞人還好說,萬一害死了好人呢?
我雖然說不上是什麽正人君子,也沒胖子那麽迂腐。但看到好人被無辜得送掉性命,我也會流淚,也會傷心。
想到這,我顧不上腿上的疼,問了老趙那痞子李的地址。在老趙的店鋪裏拿了朱砂黃紙畫了幾道斬煞驅邪符,朝着門口追了出去。
我追出門口的時候痞子李已經不見了蹤影,但幸好老趙知道他的地址,老趙說這痞子李的家就在隔着兩條街東田街裏,東田街上左拐有個小巷,他的家很顯眼,就在小巷一進的那個公廁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