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房間之後,我閉上了眼睛,憑着感覺一步一步的往樓梯上走。每走十步,我就念一星宿的咒語。
二十八星宿共有二十八個咒字:“角、亢、氏、房、心、尾、箕,鬥、牛、女、虛、危、室、壁;奎、婁、胃、昴、畢、觜、參,井、鬼、柳、星、張、翼、轸。”
這二十八咒,通常都是配合紫薇諱來用,紫薇諱也就是畫符常見的符頭(雨漸耳),三字共二十八畫,每一畫都是代表了其中一個星宿的力量,這符頭和這二十八個咒在正統道家上的用法不計其數,可用來驅邪,鎮煞,伏魔,殺伐。即使不畫符,畫一紫薇諱貼于門上,一切鬼祟,見之逃離千裏。普通人平日裏常念這二十八咒字,也可護身辟邪。
我雖然不知慕容佳佳是怎麽知道紫薇諱的,也不知道這方法有沒有用,但我下意識的就選擇相信了她。不爲其他,就因爲心中的那份感覺,告訴我她值得信任。
一共兩百八十步,每十步一咒,當我念完最後最後一“轸”字之時,渾身抖了一下,就感覺自己好像從一間憋屈的小房子裏出來,被風一吹,神清氣爽。
這時,我居然聽到了一女孩在低聲哭泣的聲音,哭泣聲猶如近在眼前,而且聲音對我來說又是如此熟悉。
是夢雪,還有姚依容。
我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睛。映入我眼簾的是一扇厚重的大門,沒有絲毫猶豫,我用力一腳踹開了它
“夢雪……”
在大廳的一個角落之中,我看到了夢雪,姚依容,還有幾個暈倒在一旁的女生。隻是女生還在,男生卻已不知去向
“海生哥……”夢雪一看到我,猶如見到親人一樣撲了上來。
我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别哭了,快告訴海生哥其餘的人去哪了。”
“在房間裏面,那女孩把他們都拖進了那房間。”蹲在地上的姚依容膽怯生生的指着西頭的那個房間。這小妮子雖然吓得花容失色,但是鼓起勇氣,指着房間告訴了我。
或許是之前受過太大的驚吓,夢雪一看到我,沒過多久就昏睡了過去。
我把她放下,然後拿着符咒準備沖向姚依容所指的那個房間。
“等一等,把符咒給我,我也要去。”
一轉頭,卻發現姚依容咬着牙站在我的身後,對我伸出了一隻手。
“你不怕嗎?”我上下瞄了下她,發現她的腳還在發抖。
“誰說我怕了,你給我一張符咒,我一樣敢和你去抓鬼。”她鼓着腮幫子,倔強道
我起初想直接拒絕,可轉念一想現在自己沒了法力,僅靠符咒也不知道行不行,姚依容的武術好像不錯,有了符咒,說不定還能幫上我的忙。
“拿着,看到鬼就直接這樣敕出去。”
我把敕符的指決教給了姚依容,眼看着她沒問題了。就一個轉身,一腳往那房間的門踢了過去。
砰的一聲,房門沒開,反而是我被彈了出去。
尼瑪的,這破門用什麽做的?居然硬到了這種程度。我搓着發痛的腳裸,不岔的想着。
“真沒用?”姚依容看了看我這慫樣,很是鄙視的撇了撇嘴。随即就紮了一個四平馬,呵的一聲,朝着那木門就是用力的一踹。
瞬間,房門與門栓斷連,華麗麗的飛了進去。
……這妞,果然是一個暴利狂,凡人不可近。
房門被踢開,我瞬間從地上跳起來,沖了進去。
“啊……”一進房間,姚依容就尖叫一聲捂住了眼睛。
即便是号稱是泰山崩于眼前也絕不眨眼的我,進了房間後也楞住了。
房間裏正上演着一幅活色生香的春宮圖,而且還是會動的那種,一個青色長發,全身**又看不見面容的女人正坐在一個男人的腰上,上下的蠕動着。随着兩人的蠕動,房間裏蔓延着一陣陣龌龊的叫聲。
那男的我認識,好像也是同個學校的人,至于說女的,不用說就是那畫裏的幽魂了。
我和姚依融進到看到這一幕,都愣住了,一個是因爲害羞捂上了眼睛,一個是因爲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事,腦子一時片刻還回不過神來。
但我忘了,現在不是我分神的時候,在我的面前還有着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女鬼。我們愣住了而已,她可沒楞。僅僅是沖入房間不到半分鍾,她就立即回過了神。猛的一轉身,丢下了床上的那個“男朋友”,伸手朝着我和姚依容抓了過來。
“小心……”在青發女鬼撲到身前的一秒,我終于清醒過來。剛一出聲提醒姚依容,女鬼的手就出現在了我的眼前,我幾乎可以感覺到,那泛綠的指甲劃過空氣給我帶來的刺痛感。
瞬間,潛能爆發的我往後一倒,避開了女鬼鋒利的爪子,接着一個懶驢翻身,跳到了一邊的角落上。
可是姚依容并沒有避開女鬼的攻擊,起來的瞬間,她就被女鬼抓住脖子,提上了半空。
尼瑪的,剛才是誰說幫我抓鬼來着,現在反而是越幫越倒忙了,我在心裏暗罵了一聲,拿着符咒毫不猶豫的沖了上去。
一靈二鬼三怨四煞……這女鬼都不知道活了多久,百分百的已經結成了煞了。雖然我不知道符咒能不能徹底的制服她,但我想能讓她吃痛放開姚依容也好。
“急急如律令“我大吼了一聲敕令,把符咒打在女鬼身上。這一打,我徹底愣住了,符咒打在女鬼身上居然沒有絲毫的反應。
即使是活了上百年的煞,也不可能對符咒完全免疫才對呀。我這麽想,低下頭看了看手中的符咒,這一看,我徹底的想死給胖子他老人家看了。
符頭主事神居然是普唵佛,再一看符瞪上的内容,我徹底的欲哭無淚。尼瑪的,老子是來抓鬼的,你給我畫張小兒袪病符是什麽意思,給女鬼治病嗎?還是給她兒子治病。
我一直以爲我低估了胖子的不靠譜,沒想到他的不靠譜還真低到了我無法估量的程度。
我在心裏問候了胖子一千遍,而這女鬼也趁着這一瞬間瞬間抓住了我的脖子,把我也給提了起來。
那鋒利的指甲幾乎都掐進我的肉裏,讓我感到疼痛之餘還喘不過氣。
她提起了我,那嘴巴就準備朝着我的嘴巴吻上來,用腳趾頭都可以想象得出,這女鬼是準備把我吸成人幹了。
雖然我不否認她看起來很美,但那都是她幻化出來的假象,誰知道她的原來是什麽貨色,說不定是螞蟻蟲子全身爬的那種。
千鈞一發之際,我做了一個英明而後悔了一輩子的決定。
硬是在那女鬼快吻上我時,脖子使勁的往左一扭,一手抓着姚依容的頭,朝我的頭貼了過來,兩人的嘴唇就這樣徹底的黏在了一起。
嗡的一下,我的腦袋也禁不住有點發懵,可是瞬間我也清醒過來,看着漲紅了臉,眼淚也快流出來的姚依容,我隻能用臉部僅剩的部分,做出了一個苦笑的表情。
你以爲老子想的呀?這都是爲了活命,如果我不親你,今天我們的小命都得交代在這裏了。
可是,就在我剛形容出這個苦笑的表情之後,姚依容居然用牙齒用力的咬住了我的下嘴唇,痛的我差點就把眼淚給流出來了。
這瘋女人,你這到底是在幹什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呀?
那女鬼似乎是和我們倔上了,就這樣死死的拉扯着我和姚依容的脖子,使勁的想把我們掰開。所以,我也隻能欲哭無淚的被姚依容咬着,不僅不敢松開,那手還得用力的抱住她的脖子,不讓女鬼分開我們兩個。
我隻能這樣痛并快樂着,身爲一個男人,揩油本來應該是件很快樂的事情。可是當你揩了一個一輩子都不願意沾上的女人,還是在危急關頭被迫揩上的,那這快樂,完全就是建立在痛苦之上了。
或許是姚依容也感到了女鬼想扯開我們兩個,雖然她不知道這是爲什麽,雙手還是下意識的抱緊了我。
也就在她的手環上了我腰的那瞬間,我猛然間才記起了腰間還别着我的令旗。雖然我沒有了法力,可是那令旗是我祭奠了好多年的法器,陰山令旗打鬼,輕者魂消三丈,重者魂飛魄散。
我一隻手抱緊她的脖子,不讓我倆分開,另一隻手則悄悄的環到了腰上。這時候,女鬼掐在我倆脖子上的力氣也越來越大,我和姚依容僅僅支撐不到半分鍾,就被女鬼用蠻力給掰開了
一瞬間,我也抽出了腰間的令旗,眼也不看,朝着女鬼那個方向就是用力一掃。
青發女鬼一聲尖叫,倒飛了出去,而我和姚依容也砰的一聲掉到了地上。
我還沒順過那口氣,睜開眼就看到了一個碩大的粉拳。
砰的一聲,那拳頭擊在了我的鼻梁上,痛的我眼淚都流了出來。
“王八蛋,你剛才做了什麽,你居然親了我。”
姚依容這妞,一脫離險境就朝我鼻子揍了一拳。揍完了之後,她才想起了面前還有一個鬼,又吓得一聲尖叫,拽住了我的衣腳。
我隻能啞巴吃黃連,有苦也往肚子裏咽。你說這叫什麽事?揍了我,又哭着來找我……你到底是恨我呢,還是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