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文法鬥的危險,施法時必須全身貫注,容不得半點分心。即使天踏下來了,你也不得離開法壇半步,如果有外力相擾,那道士本人就會遭到反噬。
起初,我正是怕會遭到幹擾才留下了部分兵将。加上我想胖子也在這裏,雙管齊下,應該能護住我的周全。
可是,我低估了這眼鏡男的狡猾,放着沖上去的陰兵不打,反而冒着危險來對付空門打開的我。更低估了胖子的不靠譜,
當這眼睛男來了之後,他居然還在閉着眼睛專心緻志得用玄眼偷窺姚依容發情,直到我受傷了,他才回過神。
回過神的胖子又愣着看了看吐血的我,再扭頭看了看眼鏡男,才哦的一聲恍然大悟,意識到了這眼鏡男是來砸場子的。
這反應……未免也太遲鈍了吧
“海生,我來拖住他,你快去救依容美女,絕對不能讓他給那禽獸沾污了。”回過神的胖子一聲大吼,起了一個形意虎形拳的姿勢,朝那眼鏡男就沖了過去。
我:“……尼瑪的,剛才你幹什麽去了,我都吐血三升了。”
魂燈被滅,我的腦袋越來越沉重,幾乎一瞬間就想暈倒。但被胖子這麽一吼,想到姚依容還身陷危險之中,我硬是咬破了舌頭,用痛楚來刺激自己清醒。
胖子已經和那眼鏡男戰到了一起,胖子用的是形意拳裏的虎形炮拳。形意之中,以龍虎之形最爲猛烈。其中虎形主力,以一氣之吞吐,猛虎撲食之勇而成拳。力起湧泉,勁發尻尾,自背而達于腦,而後由腦下注于丹田,施于猛虎下山一撲,有如排山倒海之勢,虎形之中的挨身炮又是近戰的猛拳,拳拳如炮轟,隻可前進,不可後退。
胖子的形意虎拳雖然在意境上差了一點。但也得了青松叔的真傳。不過這虎炮雖猛,那年輕人也不是吃素的,硬是用廣場大媽的太極卸走了胖子的大部分力,哪怕胖子的拳頭在硬,也隻落得個憋紅了臉,有氣無力出。
“卧槽,你發什麽呆,快點去呀”混戰中,胖子又憋紅着臉朝我吼了一句
“好……這裏交給你了”我也不敢婆媽太久,清醒片刻之後,立馬就踉跄着跑出了小巷,朝着姚依容的家裏奔去。
雙腿發軟,全身流出了虛汗,可是姚依容的家距離着北帝廟還有兩條街的距離,估計我跑到那都會斷氣了。
“滴滴,朋友,你要坐車嗎。”一輛摩托車帥氣的一個轉彎,停在了我面前,打了兩聲喇叭
我……尼瑪的,都什麽年代了,我還跑個屁,有車也不會坐,硬是費那腦殘勁。
“師傅,到……”
急速的爬上了摩托車的後車,向司機報了姚依容家的地址。
“快點,加快點速度,我有急事呀……”一想到情勢危急,我又忍不住催促了下摩托司機。
摩托司機是個滿口金牙的中年大叔,他回頭朝我咧嘴一笑:“沒問題,看我的。”
頭還沒徹底的轉過去,就呼的一聲加大了油門
卧槽……有必要上到一百多的時速嗎?
下車之後,我在這小區裏四處找着姚依容的家。三更半夜的我也認不出門牌号,隻能根據姚依容家是有錢人的特征,專門找着那些又大又漂亮的房子。
沒想到,居然真被我蒙對了。
一棟五層高的别院,突兀得聳立在小區裏,與四周的房子相比,簡直就是鶴立雞群,别院四周都被漆花的鐵欄緊鎖,門牌号和姚依容的地址對應,如無意外,這應該就是她的家了。
可是四周鐵門緊鎖,我根本就進不去,難不成敲門?
我要是和人家說你家小姐被鬼那啥了,估計人家不是拿掃帚轟我就是打精神病院的電話。想了想,我果斷還是選擇了最迅速,最直接的辦法,爬牆。
可是……我剛爬上鐵欄的鈎子,就卡在了那裏,硬是動彈不得,最後我一使勁,硬是把褲子給扯破了。
坑爹的是當我跳進院子裏面,腳還沒站穩,就看到一隻大狼狗從角落裏向我撲了過來。
這狼狗有我一般的身高,張着兩排大獠牙,瞧那姿勢,似乎是想把我生吞了。
千鈞一發之際,我畫了個封狗咒的花字在手心裏,朝着那狼狗撲來的方向就是一掌……
封狗咒一出,狼狗剛好把我撲倒,兩排牙齒閃着寒光,差點就一口把我咬了下去,而我的封狗咒也剛好打在了狼狗的身上。
“嗚嗚……”近在咫尺的狼狗居然嗚嗚的叫喚了兩聲,猛的一放開我,然後灰溜溜的跑回了自己的狗窩。
這麽管用……我詫異的看了看掌心。這封狗咒是華光的小術之一,胖子過給我的。當初,胖子在過給我這個法術的時候,極度猥瑣的說這封狗咒能降服一切惡犬,讓狗不敢朝你叫喚,是半夜采花,進屋表白的必備法術。
起初,我不信,如今實踐一次之後我信了。而且我也進到了姚依容家的院子。
隻是這房子有幾層,我怎麽知道姚依容的房間在哪裏?萬一找錯了怎麽辦。
不對,我來過這裏?
即使腦袋有些犯渾,可我感覺這周圍的一切都很熟悉。對了,我透過兵将看到過這裏,姚依容的卧室,就在房子的二樓。
使勁的拍了拍腦袋,我順着記憶裏卧室的位置,爬上了二樓。
果然沒錯,在二樓拐角的一個房間裏,我找到了紅奶奶。
此時,紅奶奶正孤身與那歐姚峰的神魂纏鬥。因爲魂燈被滅的關系,紅奶奶的魂體也是很虛弱。而且歐耀峰身上似乎有東西護着。這東西看不到,摸不着。但是料想應當是護身旗之類的法寶。法師道士靈魂出竅的時候,或是在神壇擺下護身旗,或是放上護身法印之後,才敢靈魂出竅。
兩者實力懸殊之下,紅奶奶節節敗退,差點就支撐不住了
我忙不疊的拿出令旗,悄悄的念動了法咒
剛把法術準備好,紅奶奶就被歐耀峰一掌打得失去了戰力。
打敗了紅奶奶,歐耀峰嘿嘿淫笑了半聲,朝着床上的姚依容就撲了過去。
就是現在……
瞬間,我從窗戶跳了進來,在歐耀峰剛好撲到姚依容身上的時候,我的令旗也到了。沒有絲毫的心軟,我拉着令旗就往他身上一打
“啊……”歐耀峰一聲慘叫,被令旗的煞氣所傷,差點被打的魂飛魄散。
打鐵要趁熱,我正準備念動法咒把他的魂魄給收了。突然間,一陣劇痛從我腦袋裏傳來,讓我瞬間失神,掐法指的手也用來揉頭了。
而歐耀峰也趁這一瞬間溜之大吉,不過,我相信陰山令旗的威力,這一打下去,就算歐耀峰的魂魄成功回到自己的肉身,恐怕也會徹底的變成一個傻子,即使他有害人之心,也無害人之力了。
“臭小子,你怎麽現在才來,剛才發生了什麽事了,不僅你派給我的兵馬全不見了,而且我好像被千斤大石砸了一下似的,魂魄差點就散開了。”紅奶奶虛弱朝我說道
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向紅奶奶道歉:“難爲你了紅奶奶,剛才法壇上發生了點意外,我……”
話沒說到一半,紅奶奶就打斷了我:“好了好了,别解釋那麽多了,你快看看床上那小女孩吧。你再來晚半步,恐怕這小女孩就得被那惡鬼吃了”
這時候我才想起床上的姚依容,忙拿出冥玉把紅奶奶收了進去,然後強忍着精神上的疲憊,去看躺在床上的姚依容。
歐耀峰被趕跑了,可是姚依容還沒回複正常。仍舊在床上臉色通紅的夢呓,全身扭動不安,額頭上甚至流出了香汗。
“喂,醒醒。”我用手拍了下她的臉,誰知道姚依容居然抱着我,還把口水往我臉上蹭。
“醒醒”這一次,我幾乎是吼出來的,還啪啪的往她臉上甩了兩巴掌。
可能是受了刺痛,姚依容醒了。一開始,她眼神迷離的看着我,還分不清楚東南西北。接着,她似乎看到了什麽怪物似的。“啊”的一聲尖叫。
我看到她醒,本來是松了口氣,可是瞬間,我松氣馬上變成了生氣。因爲這姚依容尖叫完之後,不分青紅皂白,就朝我臉上來了一拳。
如果是平時,這一拳對我來說是個小意思。可是剛才魂燈被滅,我是忍着神魂上的疲憊,抽脂體力爬進來的。
如今看到她沒事,我的精神早已到了疲憊的臨界點,那口氣還沒松下,就看到一個拳頭朝我的臉轟過來。
砰的一聲,拳頭打在了我的眉心上,這拳頭的威力一點都不像是一個女人的。打得我眼睛都冒起了金星。
最後,我實在是受不了那種天旋地轉的感覺,撲通一聲就倒在了地上。
閉上眼睛的最後一刻,我看到姚依容那種氣得憤紅的臉,還聽到了一些嘈雜的聲音。相比是我剛才吼的太大聲,驚動了屋子裏的其他人。
第二天,我是在拘留所裏醒來的,警察同志說我半夜爬牆偷進民宅,意圖盜竊和……猥亵婦女。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