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狐母親進去之後,毀了墓後抵在門上上的千斤杵,我和二哥這才能夠進入。
這第一道墓門之後是一條寬敞的神道,神道兩側有着八尊狼形石像巋然而立,高逾丈餘,這和《九洲秘錄》上記載的傳說差不多,應該是源于當初青狼道士鑄造的八尊青銅狼神像,當初劉望公能夠鑄造如此八尊青狼石像,足可以看到其财力雄厚,并且笃信《九洲秘錄》上的故事。
月狐的母親将自備的另一支手電筒交給我,說:“待會兒隻怕有些不好的事情發生,到時候自己機靈點,我隻怕照應不了你們兩個。”
我說:“什麽不好的事情?”
月狐母親說:“說來話長,你們未必能夠理解。”
二哥進門之後看到那巍峨高聳的石像,早已經驚得不敢出聲了,這時候聽了月狐母親的話,更加害怕,不由得問道:“難道關于那青狼道士的傳說是真的?”
月狐的母親吃驚的看着他,說:“你們居然知道青狼道士?”說話間,臉上一股難以置信的神情,看來在她看來,我和二哥壓根兒就跟青狼妖印的事情扯不上關系,隻不過是被月狐三叔劉江利用的兩個無辜之人罷了,不過此刻二哥突然提到青狼道士,她自然是大吃一驚。
我說:“因爲誤打誤撞之下,我們也得到一枚青狼妖印,所以我們探知道一部分關于狼神傳說的資料,後來月狐和我們分享了《九洲秘錄》的秘密,所以……。”
月狐的母親點了點頭,說:“月狐自小孤僻,從不輕易相信任何人,她能把你們帶到龍柏來已使我驚奇萬分,她能将《九洲秘錄》的事情告訴你們,更是……哎,由他去吧,世事随緣,我劉家世代追尋此秘未見成效,而今……或可解此千年之謎。”
我看出來月狐的母親稍有一些不悅之意,這也在情理之中,劉氏家族研究《九洲秘錄》這麽多年,而今稍有成果,我和二哥兩個無名村夫就卷入其中,莫名其妙的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一個是辛苦得來,一個是天賜良機,自然免不了讓人難以接受。
我想起剛剛月狐母親剛剛所說的“不好的事情”,此時想起來,不由得毛骨悚然,驚訝的問道:“伯母剛剛所說的,會發生不好的事情,難道你的意思是,當年青狼道士真的讓狼族守護着青狼妖印?”
月狐母親說:“傳說是這麽說的,但此地乃是先祖望公之墓,未必有這些東西。”
我說:“聽聞伯母原先去過昆侖山,在昆侖山某大墓之中得到一尊青狼妖印,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昆侖山的狼墓之中可有什麽東西守護這青狼妖印?”
月狐的母親扭頭看了我一眼,說:“時間無處沒有穢物存在,古墓之中陰氣極重,加之古人巧思奇想,爲的就是阻止後來之人進入墳墓,無論是刀兵石陣,還是巫鬼荼毒,自然會有守護墓主人的東西存在,昆侖自古以來就被神傳爲中國神話的發源之地,兇險自然非同尋常,隻不過……”
“隻不過什麽?”我連忙追問。
月狐的母親說:“昆侖之上空有神宮,卻沒有見到什麽青狼妖印。”
我有些不相信的說:“但是月狐曾說……”
“她知道什麽?”月狐的母親不願多說,當先沿着神道繼續往前走去。
我和二哥連忙跟上,這個地方出奇的詭異,在劉氏家族之中,當年的劉望公乃是傳爲神一般的存在,所謂劉家嫡出子孫須得有三種修養,尋龍點穴、摸金探寶、武功超群,這三樣必然也是劉望公最精通之處,即是如此,他這墓就不可能是尋常之輩,其中機關玄奧當然不是我和二哥這種尋常村夫可以對付的,月狐母親既然是劉家嫡出,而且我們也見過她的能耐,自然不能跟丢了。
月狐母親當先,我和二哥殿後,三人沿着神道一路往前,期間并無什麽異樣。當走到神道盡頭,忽見前面墓牆上靠着一具屍體,衣着還未**,隻是肉身早已成了一堆白骨。
乍一看吓了我們一跳,我和二哥都忍不住驚叫出聲。月狐的母親淡定異常,說:“不就是一具死屍,有什麽可怕的,隻不過甚是奇怪,這裏怎麽會躺了一具屍體,不應該啊……”
聽聞月狐的母親這麽說,我們也定了定神不再害怕,兩把手電筒一起照射過去。手電光一照之下,我也奇怪起來,隻因爲那躺在墓門前的屍體身上所穿的衣服并非古代的,而是現代的,一套如假包換的中山裝。
二哥一見那中山裝,也奇怪的嘀咕起來:“怎麽是現代人?難道是個盜墓的?”
我說:“方才那封門石都是好端端的,盜墓賊如何能夠進來?”
二哥說:“可他就躺在這裏了,難不成他是憑空冒出來的。”
我們二人争執不休,月狐的母親卻一句話也不說。我側臉看了她一眼,隻見她雙眼發直,臉上神情異常激動,整個身子都顫抖起來了。這樣子着實是吓人。
正待我問她怎麽了,隻見她突然向那幅屍骨撲了過去,伸手在那屍骨上一陣亂摸,最後在屍骨胸前的衣袋裏摸出來一枚**頭像徽章。
月狐的母親隻看了那徽章一眼,突然就抱着那白骨放聲大哭起來,嘴裏止不住的喊着:“漢庭啊漢庭……真的是你……”
那屍骨本來就已經腐朽不堪,被她這麽一抱,骷髅頭從頸椎上斷掉滾了下來,直滾到我們腳邊,我和二哥吓得一愣,撿起來也不敢,不撿起來又覺得不太禮貌,兩人隻好眼睜睜的看着那骷髅頭。
突然二哥大叫一聲“哎呀”,吓得我渾身一個機靈,正要發火,隻見他撿起腳邊那個骷髅頭指着其中一處說:“你們看,這人是被鈍器敲擊而死,這頭骨都碎了。”
剛剛我内心雜念太多,并沒有留意,現在二哥這麽一說,我認真看了一眼,那頭骨上果然有鈍器砸過的痕迹,整塊頭骨都凹陷進去了。
二哥連忙将頭骨遞給月狐的母親,月狐的母親接過頭骨,又是一陣好哭,我和二哥隻能站在旁邊一言不發,完全不知道這幅骨架到底是月狐的什麽人,從月狐和狼哥口中,我也從來沒有聽說過有漢庭這麽一個人,更不知道此人是誰,和月狐的母親又是什麽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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