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說起我答應幫月狐的原因,那可能比起二哥來還要複雜得多。我看二哥單純的就是想弄點錢花花,左家村還有一個債主經常去我們村找他,奈何這幾天他都不在家,那人也無可奈何,不過電話可沒少打,電話裏裝孫子一通試探,二哥就是吃了秤鐵了心不告訴他自己在哪,那人最後隻能對着電話狂罵。
然而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無論是賭債還是高利貸,所以二哥********都在想着如何能夠早點弄點錢到手。
那一日泛舟小河之上有了口頭約定,回到四合院之後,三人便關上門準備研究青狼妖印的神秘之處。要說資料,我和二哥幾乎一無所有,要說見識,我和二哥也是幾乎一無所有,不過不打緊,我們至少可以裝作冥思苦想的樣子。
月狐先把狼哥原先找到的兩尊青狼妖印拿了出來,她說:“我哥說過,青狼妖印一共七座,其形狀大小基本一模一樣,如果真有什麽秘密藏在其中,那必然是青狼妖印底座上的鳥蟲體古漢字。”
我也将我背包裏的青狼妖印拿出來參考,三座青狼妖印放在一起,還真是難以分辨彼此。
二哥皺眉說:“不妙,這可大不妙。”
我和月狐都是一臉茫然,完全沒有看出什麽所以然來,怎麽二哥就看出來大不妙了呢?
我奇怪的問他:“怎麽了,你已經看出來什麽不成?”
二哥說:“我看出來了,這三座青狼妖印一模一樣,要是我們的一座不做上一個記号,待會兒拿錯了豈不是大不妙,我可不想換一個赝品回去。”
我暈……實在是無話可講,不過他說的的确在理,隻不過我不好意思當着月狐的面做這樣的事情,我二哥是一個真性情直腸子的老農民,說話做事完全不像我這樣瞻前顧後。
月狐說:“也是,你們還是做個記号的好。”
二哥說幹就幹,也不知從哪裏弄來一把小锉刀,拿着锉刀就要往青狼妖印上抹。
我連忙喊停,說:“那青狼妖印要是被你挫了一刀,那還能值錢,你見過誰這麽破壞古董的嗎?”
二哥一皺眉,說:“也對,幸好你喊的及時,月狐妹子,你們這裏有毛筆嗎?拿一支毛筆來我畫上兩筆就成,這樣總不會損壞國寶了吧?”
月狐說:“稍等。”然後起身去給他找毛筆去了。
二哥看着月狐往外走了,連忙跑進來端着那兩尊青狼妖印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一邊奸計得逞似的說:“這丫頭片子還想占我們便宜,讓我先看看這青狼妖印裏面是不是真的有寶血。哦對了莫生,你那青狼妖印裏面的寶血呢?”
我說:“我不是已經告訴你了,沒有。”
二哥一臉喪氣的繼續搗鼓月狐哪兩尊青狼妖印,我心說,要是裏面有東西還能輪得到你來找。心裏才這麽想着,隻聽得二哥突然“哎呀”一聲叫了起來。
我的目光立刻被他吸引過去。
隻見他正手裏正攤着一支白色的骨笛,一臉莫名的看着我,說:“這東西不是你的嗎?”
我看了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是狼哥當初給我的骨笛,那骨笛之中曾今還有一張被錫紙層層包裹的内存卡呢,被我掏了出來,我受傷回家之後一直沒有想起來那張内存卡的事情,因爲比起後面發生的所有事情,那張内存卡的事情簡直是不值一提,現在想想,那張内存卡裏面說不定記錄着關于青狼妖印的許多東西,狼哥既然重新把骨笛藏在了青狼妖印之中,看來是并沒有發現裏面的東西已經不在了,而且他也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内存卡的存在,至少是目前,他不想讓别人知道。
正愣神的時候,月狐拿着一杆毛筆從門外進來了,他看到二哥手中的東西,不由得奇怪的問:“那不是我哥的骨笛嗎?”
二哥忙說:“你哥送給莫生了。”
月狐狐疑的看着我。
我說:“他之前是送我了,後來他又要回去了,這是剛剛從青狼妖印裏面倒出來的。”
二哥白了我一眼:“不用這麽誠實吧。”
月狐把毛筆遞給二哥,順便把骨笛要了回去,說:“這東西是當年我母親送給哥哥的,他一隻戴在身上,從來也沒摘下來過,這一次……看來哥哥出事了。”
我不知道怎麽去安慰月狐,隻好把話題重新轉移到青狼妖印上來,說:“我們還是先看看三座青狼妖印有什麽聯系吧。”
二哥在我的那座青狼妖印上畫了一筆,然後就出去了,這些東西他更加不懂,也沒有興趣,何況月狐心情不好,搞得他也很尴尬。
月狐并不像一般的小女孩那樣弱不禁風,她已經獨自承受過許多,現在母親得了瘋病,哥哥無故失蹤,所有的一切都得她承擔起來,她明白這一點,所以很快她就止住了哭聲。
月狐拿出來許多文件資料,她将她母親過去所有的研究資料,以及劉家世世代代的探索成果都大體和我說了一遍,聽着她娓娓道來,我才發現,原來青狼妖印這個故事,遠非我想想的那麽簡單。
據月狐所說,青狼妖印實際上與狼并沒有多大的關系,傳說很久以前有一個道士,在山中修煉一生,卻并沒有領悟正道。垂死之時,一隻受傷的青狼闖進道觀,當時老道心灰意懶,看到将死的青狼,宛如看到了自己,感歎道:“我一聲修道,本來以爲可以延年益壽,看來還不是和你一起死在這荒山野林。”
那隻野狼突然開口吐人言,說:“誰說我必須死,你若甘願讓我吃了,我還可以繼續活下去。”
道士吓得目瞪口呆,心知這青狼定然不是俗物。不過就算是天上的神獸要吃自己,也沒有人會心甘情願的啊。這老道倒也果斷,心想自己苦心修道這麽多年也未見成果,如今大限将至,還不如在這個畜生身上讨點恩情,說不定自己下輩子能見好處,于是就答應了青狼。
青狼與道士約定第二日再見,到時候道士沐浴更衣在道觀中等它。
第二日,道士果然沐浴更衣,清清爽爽的站在道觀前,想到自己馬上就要死了。道士一開始還無比後怕,不過他聽說害怕的人肉酸,開心的人肉甜,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他不想讓青狼吃一頓酸肉,便自己調整心态,靜待青狼的到來。
日上三竿,青狼果然如約而至,不過今天的青狼不同于昨天,青狼神采奕奕,完全沒有受傷的迹象,它口含帛書一卷,那帛書金光閃閃,祥光逼人,隻看得道士眼花缭亂。
青狼走到道士面前,将帛書放下,說:“你苦修一生,靈智不開,是因爲你不懂得修煉之法,我這裏有上古仙人傳下來的帛書一份,裏面記載着修煉長生之法,你若苦心鑽研一二年,或許可以延年益壽數十載。”說完青狼轉身而去。
道士喜極,大聲問:“青狼恩主,爲何我能蒙受大恩?”
青狼說:“善始而善終,長生之法。”
青狼一去,道士立馬撿起帛書細心鑽研,坐在道觀門前就一看月餘。一月之後,道士得道,自改道号爲“青狼道士”,又親鑄八座青狼銅像置于道觀供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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