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啞然一笑:“不用做到那麽多……東川對我來說……又有什麽呢?”
無力垂下來的手又擡了起來,似乎是想要觸碰我,即使如此虛弱,他卻還是十分拼命的朝着我靠攏了過來。
他虛弱的說道:“我撐不住了,呵,這東西太厲害了,可是在最後,我還是想說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小魚……我想告訴你……我……”
他眼中忽然迸射出激動地情緒,他張了張嘴,“在最後……我想……告訴,小魚……我喜……喜……”
我去夠他伸出來的那一隻手,可就在要夠到的前一瞬……
“喜……”
手重重垂落。
重重……
垂落。
無力的松開。
“徐山………學長!!啊!!”
那一年初見,是在開學典禮的禮堂,他作爲代表上台發言。
“小魚,你是不是喜歡徐山學長啊,從剛才徐山學長出現的那一刻開始,你眼珠子就沒有移開過!”
“哪有,我就是覺得……他說話的時候,不覺得真是太帥氣了了嗎?”
“我看你就是喜歡他。”
在學校他哥哥上來找麻煩,他哥哥問……
“徐山?這女人你認識?”
“沒,她就是我的一個學妹。”
他爲我準備婚禮,一臉癡狂的密謀這一切。
“你看,這是我爲你準備的婚禮,你喜歡嗎?小魚,我喜歡你,我們永永遠遠在一起好嗎?”
“我不喜歡,我不喜歡你,我不喜歡你!”
“可你以前喜歡我!”
東川事後再次相見,他跟我索要那死胎腹中的孩子,眉眼溫柔像明月,卻是孤孤單單的寂寥。
“僵屍長生不死,難不成你也需要子嗣承歡膝下?”
“就算是僵屍……也會寂寞吧。”
“我想……能不能請小魚你替這個孩子取一個名字?”
“安笑,徐安笑,是個很美的名字,我想他一定會非常喜歡。”
他犯錯過、暴躁過、怨恨過、也複仇過。
他心中藏着城府,明裏暗裏計算着一切,可是卻在這以後一刻,守住了所有的承諾,也放棄了這所有。
徐山……
徐山啊……
眼中緩緩流出眼淚,順着臉頰流淌下來,卻凝滞到半空中,懸浮上來。
深紅色,折射着晶瑩的光,就像是紅寶石一樣的灼耀。
是血淚。
“我莫小魚這一生,愧對奶奶。”
“愧對風景,愧對安安,愧對徐山!”
“我欠下了所有人的罪過,到現在……“
“啪嗒!”眼淚啪嗒一下落到了劍上,瞬間浸潤過去,下一秒,原本泛着白色溫柔月色,瞬間變成了赤紅一般的不詳。
天邊的月在這一瞬也出來了,突破烏雲。
紅色的詭異月亮,紅的仿佛能滴出血來。
就像是……
我這一刻的心。
我緩緩走到邪七面前,他要格擋,我卻忽然露出一個笑容來,溫柔又貪戀。
我輕輕柔柔道:“師父。”
邪七一愣,動作停滞,下一秒。
赤紅的劍……
直接洞穿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