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渾身一陣，神色之中有些失魂落魄，他張了張嘴似乎有很多話想要說，可是到最後卻變成了四個字。
“各爲其主。”
和那時候鬼姬脫口而出的那句話幾乎是一模一樣。
這二人……
我歎了口氣：“紅塵事了，故人既然已經離去，你節哀吧。”
“否則，最近難受的人還是你自己。”看着小童第一次露出這種失魂落魄的神色，我忽然之間感慨萬千。
我以前，總以爲小童這個人整個世界就是銀臨，無論是什麽情況，也無論被銀臨怎麽嫌棄，這個男人總是一直跟在銀臨身後，從不曾背叛。
我從來沒有見過比他更忠心的侍從，即使他自己心裏也明白自己并不是那麽得銀臨的寵，卻真的從來沒有離開過。
這邊給安安的陣法已經布置好了，隻要等會等到銀臨他們拿聚靈陣回來，就可以開始了。在這短短的時間内，看着小童這略有一絲難受的神情，我微皺眉：“如果你有什麽想說的，我可以聽聽。”
“夫人，我跟你講一個故事吧。”小童微微頓了一下，“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到遺失的歲月的時候，曾經有過一對青梅竹馬，他們從小相愛，男人從小變發誓，以後一定要去那女孩爲妻。”
“這種日子是平靜而又幸福的，可是幸福并不總是持久，直到有一天，有一個人忽然闖入了他們的世界。那是一個受傷的……俊美無雙的男人。”
“鬼婆？”我忽然想到鬼姬在死前所說的最後一句話。
小童點點頭：“是的，就是鬼婆，他和白袍人決戰，被打成重傷掉入民間，也鑄就了一段孽緣。女子在看到那男人的第一眼就墜入愛河，那時候，那個小男孩才知道，原來那才是真正的深愛。”
“小男孩傷心欲絕，于是決定放手，可是後來才知道……鬼婆其實根本就不是人，他是怨念是虛幻物質的聚合體，誰靠近他，就會帶來無窮的災難。女孩的家被滅族了，是鬼婆做的，他利用完女孩就想要抛棄她，可是即便如此，女孩也不肯放手。”
“愛情啊……真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不是嗎？它居然可以讓你如此蒙蔽理智，就算到這種程度，她居然都不肯放手啊！而……最傻的，還是那個小男孩，爲了讓她有跟鬼婆走的資格，小男孩跟惡魔做了一場交易。”
“小男孩去找了鬼婆，他把自己的靈魂出賣，生生世世要受到煉獄之苦，換得那鬼姬的資格。小男孩以爲這是最好的選擇，可是後來才知道，這才是害了那小女孩，望而不得的痛苦，才更折磨人啊。”
小童現在真是有些糊塗，但是我大概能整理清楚他所說的事情了，如果我沒有記錯，小童曾經跟我提到過一星半點的往事。
曾經白袍人和鬼婆之間的恩怨，卻沒有想到，原來這件事還有後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