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臨就好像是要把小童故意支開一樣,而且剛才小童盯着我的那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等小童離開以後,銀臨也沒有說别的什麽,隻不過懶懶躺到了我的旁邊,倒像是累了一樣,又是那一副懶洋洋的模樣。
他擡手指了指樓下:“他們鬧本座不該帶你,你說該如何是好?”
該!
誰叫你作來着。
我微笑起來:“他們鬧就讓他們鬧着呗,你可是域主,難不成還要聽他們的吩咐不成?”
銀臨微微挑眉,笑得神秘,卻微微搖頭說道:“本座是域主,是鬼域的域主,總歸是要有所顧忌,當然是要讓民心順向,才是最要緊的不是。”
我被人猛然敲了一下,剛才那一瞬間我幾乎都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現了聽力錯誤,但是卻又的确沒有。銀臨那一刻表現出來的責任感,我差點都要笑出聲音來了。
他竟然說要對自己的子民負責?
這種話他居然也說的出口!
還是說,這裏面其實還有一些我自己都不知道的隐情?
“域主如此體貼爲民,是鬼域所有子民的福氣。”
“體貼倒不至于。”銀臨說話輕慢:“隻不過要保住這個位置,需要費一點功夫罷了,廳堂之上那些老古董,可都是在虎視眈眈我這個半路而上的家夥呢。”
我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接話,更準确的說,我完全不知道銀臨竟然會直接跟我提起來這麽敏感性的話題,還告訴我如此重磅的消息。
他這個意思難不成意味着,他現在的政權不穩?
“回宮麽?”銀臨道。
我一時愕然:“回宮?現在嗎,可是剛才不是說……那些舞姬可怎麽辦,不是說他們在鬧場嗎?”
銀臨輕笑了一聲,手伸過來的摸了摸我的頭發,忽然好像是心情很好的模樣:“什麽時候剪的頭發?”
我注意我的長發,如今已經長到了腰間,黑發如瀑,柔順的垂在腰間。
我沒有回答,隻是莞爾:“爺,聽過民間一首傳的很廣的詩麽,待我長發及腰,少年娶我可好?如今我的長發已經到了腰間,正是最好的嫁娶時節啊。”
待我長發及腰,少年娶我可好。
我已長發及腰,少年不見天涯。
銀臨聽到我這一番言論似乎微微愣了愣,卻是直接接話:“好啊,本座帶你入宮。”
他握緊了我的手腕,“可是……你知道入宮意味着什麽嗎?”
“什麽?”
“你将徹底屬于我。”他再一次靠近我,眉眼之間卻染上了一絲戲谑的笑意:“你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嗎?”
我故作嬌羞的半垂下頭:“當然,我……我當然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可不僅于此,我給你最後的一次機會,現在,你還有逃離我身邊的機會。這一次……我會放手,但如果你依舊義無反顧,我不會再給你任何……任何離開的機會。”
我垂眸:“那如果,是您厭倦了我,要抛棄了我呢?”
“絕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