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萦繞着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入目是一片白色,看來還是在醫院。
不過這個單人間的醫院明顯要奢侈豪華許多。
眼神轉移到坐在旁邊的上官妙妙身上,稍微愣了愣,他渾身狼狽不堪,頭發也不知道有多少天沒有洗了,亂糟糟的,原本閃亮的那雙大眼睛裏面全是紅血絲,很像是操勞過度的模樣。
見我醒過來他的神色很是激動,又愧又驚的,“你終于醒過來了,我被下了三次病危通知,醫生總是說你的求生意志不強,自己一直不想醒。在ICU待了好長一段時間,看着你一天比一天消瘦,我好……好擔心你!”
他眼眶一紅,恍惚随時都要掉下眼淚來。
“小魚幹,對不起,總是我沒用。我之前受傷太重,沒能保護好你,被人趁人之危就看着你被生生從我手上被搶走。後來拼命找都找不到你,要不是得到有心人的消息,我都不知道你竟然在醫院裏面不知生死。”
“水……”我沒有接話,張開嘴就吐出這麽一個字眼來,可是聲音真是沙啞不堪,好像有人拿着刀片生生刮過我的喉嚨一眼,疼痛不已。
“啊……是,你現在一定特别渴了,可是醫生說你現在不能喝水。”上官妙妙驚的站起來,左右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抓着自己亂糟糟的頭發:“那怎麽辦……那……啊對了!”
他在後面東找西找:“有棉簽的,暫時隻能用棉簽****一下你的嘴唇,可是棉簽在哪裏啊……哎呀,我這笨腦子,看到你醒過來我真是太激動了,都有點找不着北了!啊,找到了!”
他一臉興奮舉着棉簽過來,跟獻寶一樣的舉到了我面前:“小魚幹,你看,我已經找到了。”
看着他這一副傻兮兮的樣子,我努力想笑一聲出來,可是臉上的表情卻好像已經不受我的控制了,最後還是隻能面無表情的看着上官妙妙。
他小心翼翼的潤濕棉簽,認真又細緻一點點****着我的嘴唇,有了點涼意,至少心理安慰要好受許多。
“你醒過來了就好了,醫生說隻要你醒了那就是直接渡過危險期了。”上官妙妙說着,随後微笑起來:“幸好最後我還是及時趕到了,你之前待的那個醫院不行,我就連忙給你轉了最好的醫院,否則可能真的趕不上了。如果靠那個銀臨,你現在根本就回不來了。”
銀臨……
我眼神微動,上官妙妙卻好像說了什麽錯話一樣,一下子緊緊抿着嘴邊,随後尴尬的轉移話題:“你現在貧血又虛弱,還是很嚴肅的觀察期,小魚幹,你可不要想太多了啊……”
我沒說什麽,隻是緩緩的……
緩緩的擡起了手臂,摸到了我的平坦的小腹上……
用沙啞的聲音輕輕問:“我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