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最開始的生氣時,情緒好像就是找到了一個宣洩口,然後就是轟轟烈烈全部一起爆發了出來。
提到自己的時候沒有那種勇氣,可是隻要想到銀臨的身體出了問題,名叫理智的那根弦就會猛一下崩斷,叫人瞬間失控。
我能直視他,我能瞪着他,我現在居然還能理所當然的吼着他!
等我意識到我剛才是在說什麽的時候,已經爲時已晚了,可我沒有退,今兒個不把銀臨身體的狀況搞清楚,我決不後退!
我以爲他會生氣,畢竟從前肯定沒有哪個人敢這麽光明正大的就沖着他這麽說話。
可是他出乎意料的,隻是深深看了我兩眼,略帶一絲疑惑的反問道:“你這是……在生氣?果然是在生氣?”
我沒接他的話,隻是自顧自又咬牙喊了一句:“到底說不說?”
銀臨略微猶豫了一下,才幽幽開口:“不是我不說,而是根本覺得沒有說的必要,無論是發生什麽,本座依舊可以争殺在前,告訴你一個婦道人家能有什麽作用,讓你平白擔心。”
他稍頓了一下,又強調道:“男子漢頂天立地,絕不會爲任何事而屈服。”
我知道銀臨,他這種死要面子的,怎麽可能是一個受了點傷就哭哭啼啼找安慰的人。他什麽都不喜歡說,有什麽苦痛都會壓着往自己肚子裏面咽下去,一個人承受。
我握緊了拳頭,“可是你可知道,你這樣會更讓我擔心?因爲我什麽都不懂,所以會想更多,每一次你要和人打架我都會擔憂,你的寒毒什麽時候會爆發,身體的那些隐患又會不會在你交戰的時候影響你,更叫我惶恐。雖然我知道我還不夠資格稱之爲你的娘子,可我們畢竟是成過親,拜過堂的不是?”
“銀臨……”我一字一句的認真道:“你能稍微給一點你的信任給我嗎?”
“你覺得是我不夠信任你呢?”銀臨有絲不悅:“你覺得本座不信任,會讓你跟在身邊嗎?什麽叫不夠資格稱之爲我的娘子,你腦瓜裏面成天都在想些什麽,莫小魚,爲何你總是飄忽不定,随時想着會離開我?”
我垂下眼眸:“我不知道……”
感情這東西本來就是叫人捉摸不透的死局,我渴望你的一點回應,可又害怕你的一點回應。我有時候甚至會自暴自棄的想着,幹脆他就對我更壞一點好了。
把我當成一個陌生人,不加掩飾的利用我,讓我死心讓我絕望,不必要在這種可能注定要無疾而終的感情裏面掙紮了。
我以前從來不知道,喜歡一個人竟然是一件這麽甜蜜的事情。
我以前也從來不知道,喜歡一個人竟然是一件這麽痛苦的事情!
甜酸兩極,反複遊離。
然後我就被他抱住了。
抱的緊緊的,他的我的頭發上輕輕烙下一吻,我聽到他一聲歎息:“我該拿你怎麽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