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話不好聽,但是感覺到銀臨現在也沒有真的生氣,我心下放了放。前面那鬼姬不時的就回頭過來看我一眼,好幾次我跟她視線對上她又匆匆的轉了回去,好像總想要說些什麽。
當然,最後她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鬼姬領路,我們在南京的巷子裏面一路拐來拐去,人都差點繞暈了,最後她終于指着一個很好的門洞沖着我們爲難的笑着:“就是這裏面了。”
我頗爲詫異:“鬼婆現在住在這裏?”
那時候在鬼市,那鬼婆的居所雖然不甚儉樸,但卻是十分雅緻,可是看出來那是一個較爲潔淨,而已比較注重衛生的人,所以我幾乎是難以想象,一個愛幹淨的人竟然會住在筒子樓裏。
不,不應該稱之爲筒子樓,更像是爛尾樓,牆被熏的黑黃,走道狹窄,裏面被一些居民的生活用品占據了大部分位置,隻留下了一條很小很小的走到。
我和銀臨走過去的時候,所有在筒子樓的人幾乎都是瞪直了眼,那個男人停止脊梁和不凡的氣度的确和這個地方太格格不入了一點。
鬼姬聽到我的話露出難過的神色:“上官家的人知道主子的心性,所以一時半會差不到這裏,算是最安全的一塊地界吧。所以隻能委屈主子了,不過最後說到底,還是我沒有做好。”
鬼姬這般自責的模樣總讓我有點晃神像是看到了小童,我試圖說句話來安慰她,銀臨卻推了我一把:“别磨蹭了,快走。”
銀臨倒是反常,臉上并沒有露出對這個地方的任何厭煩的神色,自在的繞過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一直拐到了最深處,直到走個一個黑漆漆的地方,才看到鬼姬停下來,小心翼翼的敲了敲房門。
先一下,再三下,再兩下。
“爺,銀先生他們到了。”
良久,那扇破破爛爛的門終于是被打開了,裏面傳來鬼婆聲音:“進來吧。”
衆人魚貫而入,這裏面的空間也是意料之中的狹小,空蕩蕩的一個房子什麽家具也沒有,即使如此也相當逼仄。在房子的正中間有一個小矮桌,鬼婆正在盤腿坐在那邊沏茶。
見我們進來了,他點了點茶杯,作出了一個請坐的手勢:“請。”
一看,滿滿當當三杯茶,他一早就知道了嗎?
我垂下了眼眸,其實心中面對這個鬼婆我總是有點發怵,這個會吞噬别人秘密的人,不知道在不經意間又被他窺伺了多少。
銀臨懶洋洋的就做到了他的正對面,沒有喝茶,把杯子裏面的水随意在案闆上一潑,他悠悠道:“玄真一,看你如今如此狼狽,本座也就放心了。”
“銀還是老樣子,如此愛開玩笑。”鬼婆淡漠的笑了笑,他擡眸看我,沖着招了招手:“是小魚姑娘引人來找我的吧,如此就是貴客,我要好好感激你一番才行呢。”
他竟連這個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