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呐呐的張開口，原本是想要用剛才的語氣再重新講一遍，可是那句話就憋在嘴邊，怎麽也沒辦法開口。他怒瞪過來的眼神，讓我竟然莫名覺得有點傷心。
但很快我又想起了還在地上躺着的徐山，很快就清醒過來。
竭盡全力，逼着自己憋出那幾個字來：“我……我說……我再也不會了。”
“不會什麽？”
“不會……”
銀臨的眼神清冷，忽然換了個話題：“你把那句話再重複一遍。”
“哪句話？”我說完就後悔了，因爲幾乎是立刻我就反應過來，銀臨指的是我說他有沒有心的那句話。
其實想解釋，但我又不知道應該從何解釋才好，正準備開始開口。銀臨卻又往我往後面一推，眼神裏面仿佛淬了毒藥。
“算了。”
雙肩往下一垂下，似乎已經不願意再跟我争辯，他有些疲憊的揉了揉額角，漠然的轉頭：“随你。”
這句話話音一落下，他整個人化成了一道煙霧，消失的無影無蹤，徒留我一個人靠在牆邊，愣愣的有些不知所措。
其實在剛才他消失的瞬間，我就有一種想要不顧一切解釋的沖動，銀臨最後離開看我的那個眼神，比我們初見都不如。
他生氣了吧，可是……
難道真的是我說話太過分了嗎？
我背靠着牆上，一點點滑下，心頭如卷狂風，空蕩蕩的。
面前忽然出現一雙腳，我驚喜的擡頭一看：“銀……”
是小童。
努力堆起來的笑容一下子就崩塌了，小童站在我面前，面色有些凝重：“夫人。”
我苦笑了一聲，扯了扯嘴角：“你别叫我夫人，銀臨連朋友都不願意跟我當，這夫人，我受之有愧。”
“好，莫小姐。”小童順着我的話接了下來:“其實……你和銀爺之間還有些誤會。”
“有誤會嗎？剛才你應該都看見了吧，他的态度他的言辭你應該都知道，這裏面，還能有什麽誤會？難不成你想告訴我，其實剛才他對我說的那些傷心的話，其實都是騙我的？”
“這……”小童噎了一聲，似乎是在斟酌着言詞，最後慢慢說道：“銀臨脾氣确實是有些陰晴不定，所以很容易沖動行事。”
“我知道，他任性嘛，他有的是任性資本。”
“不是，莫小姐。”小童道：“銀爺平日不是這樣的，雖然對所有人都是一副睥睨姿态，但卻是慈悲心腸。”
要是場合不對，我真怕我現在會笑出聲來，當又怕笑着笑着又哭了。
慈悲心腸的銀臨，我這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形容詞。
“如果真的是慈悲，他就不會那麽任性的眼睜睜看着事情這樣發展了。”我緩緩道：“我現在對徐山有多愧疚你知道嗎，尤其是我知道我明明是可以救徐山，明明可以避免這場悲劇的時候。這一切都是因爲我而起，這種難受……”
“我知道，我不應該全部都怨怪銀爺，這件事其實他并沒有很大的關系。隻是……他後來對我說的一切話你都聽到了，如果這件事是你，你會怎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