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談判
應馨一聲怒喝,打光了子彈的左倫也當做暗器扔了出去,趁黑影躲閃的空隙,應馨低身上前,一個抱腰頂摔,利用自身的柔韌性,将黑影攔腰抱起向後摔去。
而那黑影身手也是十分淩厲,攔腰被應馨抱住,雙腳起空使不得力,但雙手卻沒被束縛,被摔倒的一刹那竟然用雙手支撐住了身體,避免了頭部的重創,而後,黑影向猿猴一樣掙脫了應馨的束縛,兩個漂亮的後空翻來到了我的身後。
我猝然被襲,肋骨受了很重的傷,那黑影的肘擊幾乎打斷了我的肋骨,但驟見黑影躍到了我的身後,我強自忍痛反擊,回身輪臂,狠狠向那黑影抽去,那黑影反應速度奇快,方站穩身體見我襲來,一個下腰,身體看似竟比應馨更柔韌,在下腰躲避我攻擊的同時,手中寒光一閃,向我的腿部襲來,我身體旋轉看不到黑影的動作,等看到時已經反映不及,伴随着應馨的一聲驚呼,我的大腿被黑影的武器刺穿了。
黑影得理不饒人,一擊得手随即對着我的腿窩就是一腳,将我踹得跪了下來,冰涼的刃口也貼上了我的脖子。
雖然肋部和腿部連受重創,疼痛入骨,但我拼上一股猛勁,還想掙紮,但刃口到了脖子我便不能再逞一時之勇了。應馨死死的盯着我身後的黑影道:“你想怎麽樣?”
那黑影也不做聲,一把從地上把我揪起,挾持着我向後退去,看到應馨想追來,黑影忽然說了一句:“牟苦那!”聲音柔和,竟是女人的聲音。
應馨的腳步一僵,那黑影拉着我三步并做兩步鑽進了樹林,應馨投鼠忌器沒有辦法跟來,而且身後的黑蠍子也追了上來,應馨跺跺腳直接朝高速公路跑去。
我被挾持着倒退着向後跑,腿上和肋骨上的傷口越來越痛,鮮血順着腿上的傷口不住的流着,如果不是黑影使勁提着我,我感覺我随時都有可能癱倒在地。
走了不遠,我看到樹林邊緣的小道上停着一輛黑色轎車,轎車的門開着,發動機也開着。我暗自奇怪,這個黑影不像是黑蠍子的人,可是她爲什麽會知道我們和黑蠍子見面的地點?甚至連車都備好了,難不成她就是奔我來的?可我沒有得罪過這麽兇悍的人。
流血和疼痛已經不能讓我的大腦正常運轉了,我隻感覺一陣陣的迷糊,黑影毫不客氣的一把把我塞進轎車的後坐,然後在我的腦袋上狠狠的打了一下。
當我再次睜眼時,我發現我躺在一張柔軟的床上,我環顧四周,發現這是一個精美的小房間,放眼望去到處都是可愛的絨毛玩具,壁紙也是滿是卡通版的寵物,一望而知這肯定是女孩子的房間。
床頭我的枕頭邊放着一本日文的書,很厚,但完全看不懂。我掀起被子看了看,原來的衣服已經被換成了一套幹淨的睡衣,腿上的傷口已經被紗布好好的包紮了起來,連我的肋骨處都似被塗了藥,疼痛感已經不那麽強烈了。
難道是誰救了我?但這房間看着并不像應馨的房間,應馨的房間我雖然沒有去過,但絕對不會這麽萌。是那個劫持我的女子的房間?看她淩厲的身手,看起來也不像。
我試了試,身體完全可以動,我便下了床,四下仔細觀望了起來,試圖找到一些蛛絲馬迹,但這屋子除了一些女孩子慣用的物品再沒有其他任何東西,我走到門口扭了一下門鎖,不出所料是鎖得死死的。走了幾圈,什麽都沒有發現,腿部的傷口又痛了起來,我洩氣的又爬到了床上,慢慢拼湊腦袋中的記憶碎片。
也不知過了多久,門外的門鎖忽然一響,門開了,一個30歲左右,梳着中分,身穿灰色西裝的男子帶着微笑禮貌的走了進來,見到我首先是深深的向我鞠了一個标準的75度的躬。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這個男人,不知道他是個什麽情況,那男人則很熟悉的在床邊的一個椅子上坐下,開口道:“吳先生您好!首先自我介紹一下,鄙人姓熊,雙字關平,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熊關平?
我仔細的在腦中回憶,并沒有關于這個人,這個名字的任何記憶。但既然人家彬彬有禮,我也不能太過唐突,說不定還是人家救了我的命,于是我舔了舔幹裂的嘴唇道:“呃……幸會了熊先生,也請你多關照,在我記憶裏……我們好像并不認識……你怎麽會知道我姓吳呢?”
熊關平笑容可掬的又是一點頭道:“是的!我們素未平生,今天唐突前來是想和吳先生談一筆交易!”
我狐疑的看了看熊關平,談生意?我現在傷号一名,無錢無職跟我有什麽生意好談?但因爲礙于面子,我問到:“不知道熊先生想談什麽生意!?”
“痛快!”熊關平顯然很高興,他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張紙交到我手裏,然後笑着說:“久聞吳先生乃軍旅出身!果然快人快語,令人欽敬!這裏有點東西,請您先過目一下!”
我接過那張紙,是一張地圖的複印件,上面全是外國文字,但不是英文,倒有些像德語,我仔細的看了看,發現上面标注着許多紅叉,各種線路交替縱橫,看着很亂,但這份地圖奇就奇在連小山丘都用波紋線标注了海拔,個别的位置上還标注了小小的旗幟,而且凡是紅叉的位置都有紅色和藍色的箭頭,我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在我印象裏世界上隻有一種地圖是這樣的。
一張作戰用的軍事地圖?
我瞪大了眼睛望着滿面春風的熊關平,這家夥給我一張軍事地圖做什麽?而且那地圖的一個角上還赫然打着一個鮮紅的“卐”,這明顯是一張二戰時期納-粹德國的地圖。
熊關平看着我的表情,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他笑着點頭到:“看來吳先生已經看明白了!我們的生意也就在這裏了!”
我搖頭到:“恕我直言,我根本不明白熊先生的意思,而且這一張納-粹地圖又有什麽生意可做?”
熊關平連連點頭,誠懇的說道:“不知道吳先生對x611檔案知道多少?”
我本來正在琢磨這張地圖,但一聽熊關平的話全身不由得一抖,肌肉收縮帶動傷處,讓我不自覺的低哼了一聲。
這個熊關平到底是什麽人?怎麽會知道x611的事情?我再次打量着這個梳着漢奸頭,自始至終笑容滿面的人,文靜的一張臉,難道這個人也想得到x611?
我低頭咳蔌了兩聲,問道:“熊先生是何方神聖?怎麽會知道x611的事情?”
熊關平笑道:“不瞞吳先生,我不但知道x611,我甚至還知道現在有兩夥不同的勢力都在尋找x611,不過他們尋找到的都隻是其中的一部分!”
我的眼珠子差點驚出來,這家夥到底是什麽人?怎麽會知道那麽多?看來這個家夥并不簡單,必須小心應付了。
我輕笑了一下道:“看來熊先生也是個有心人了?”
不料熊關平卻連連搖頭道:“别誤會,吳先生!我對那個東西沒有任何興趣!隻是受人之托來和吳先生談生意的!”
我裝做一幅很感興趣的樣子道:“哦?這倒有意思了!你不妨說說看你所謂的生意!”
熊關平見我感興趣了,連忙态度誠懇的說道:“聽聞吳先生正在爲一方面勢力效力,而您這方面的勢力相比另一方更強一些,我的雇主希望您能夠幫忙探聽消息,并且在必要的時候出手相助,幫助我的雇主拿到剩下的檔案!”
我冷冷的笑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做間諜?”
熊關平連連擺手道:“不不不,不是這樣的,隻需要吳先生暗中傳遞消息,暗中出手,并不妨礙吳先生爲己方效力,也不會讓吳先生暴露出來!”
熊關平頓了頓見我沒有說話,以爲我在考慮,連忙接着說道:“請吳先生放心,隻要吳先生答應了我們的請求,那麽我的雇主絕對不會虧待吳先生!”
我道:“你是說錢?”
熊關平點頭道:“很多錢!多到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錢!”
我又道:“就這些?”
熊關平忽然顯出一絲神秘的笑容道:“聽聞在吳先生的勢力中有一位美麗的女首領,而且與吳先生關系暧昧,我在這裏可以向吳先生保證,我雇主所能給你的保證超過吳先生在您勢力中所得的幾倍,美女嘛,哈哈,絕對超過那位女首領!”
“去你嗎的!”我勃然大怒,原來說來說去所謂的生意就是讓我當叛徒!
我一把揪住熊關平的衣領喝道:“想讓你吳爺當叛徒?瞎了你的狗眼!滾回去告訴你的雇主,吳天罡什麽都會做,就特麽不會做叛徒!”
我的話音未落,房間的門砰的一聲被踢開了,兩個彪型大漢突然沖了進來,一邊一個兇狠的抓住了我的兩隻手,将我生生從床上提了起來,反扭住我的胳膊,兩把冰冷的槍也頂住了我的腦袋。
熊關平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改成了一幅一本正經的表情,歎息道:“吳先生!您這樣實屬不智之舉,還望您三思!”
“思你爹腦袋!”我罵道:“有種趕緊殺了你吳爺!少特麽在那廢話!”
“八嘎!”一聲清脆的叫聲從門外傳來,一個身穿紫色緊身運動背心,黑色特種作訓褲的女人出現在我的面前,我吃驚的望着這個女人,因爲這個女人我很熟悉,居然就是失蹤了的肖靜佳。
此時的肖靜佳已經完全沒有了那怯生生的樣子,也完全沒了她在地下那種楚楚可憐的神情,相反,現在的她目光冰冷而兇狠,一頭長發束在腦後,脖子上還挂着一隻白森森的獸齒。
熊關平見她進來,連忙深深的一鞠躬說道:“申し訳ありません!彼を説得できなかった!”(萬分抱歉,我沒能說服他!)
我驚異的看着熊關平,再看看肖靜佳說道:“你們是日本人?肖靜佳?你居然是日本人?”
熊關平掃了我一眼道:“不!我是中國人!我隻是一名翻譯罷了!”
我怒喝道:“你特麽個狗腿子,幫着日本人坑中國人!老子弄死你!”
可是每能我發威肖靜佳已經一個耳光打了過來,手勁奇大,我的臉上登時覺得火辣辣的,眼前一陣金星!
肖靜佳可能仍是不過瘾,一把揪住我的頭發惡狠狠的說道:“あなたは本當に協力してないか?”
熊關平在一旁翻譯道:“你真的不肯合作嗎?”
我看着幾乎判若兩人的肖靜佳,雖然完全不明白到底怎麽回事,但現在他們所提出的事情我是絕對不能答應的,而且我聽到她的聲音讓我分辨出了挾持我來的黑影就是她。
我對着肖靜佳笑笑說:“我還真的看走眼了,原來這才是真的你!吳爺隻求速死!來吧,日本婆子動手吧!給爺爺個痛快!”
肖靜佳的眼神變得更加兇狠了,一聲尖叫,她穿這厚底陸軍靴子的腳已經狠狠的光臨在了我的肚子上,而後她對着控制着我的大漢叫道:“このやつは教育に欠けている,彼に知らなければならない自慢の代価が必要になる!”(這個人缺乏教育,必須讓他知道驕傲的代價)
我雖然聽不懂她說的話,但兩個彪型打漢随即對我的拳打腳踢讓我也猜到幾分。
兩個大漢拳狠腳重讓我幾乎透不過氣來,身上的傷勢讓我也無從還手,我隻能抱緊腦袋,蜷縮四肢任憑雨點般的拳腳落在我身上。
隻一會的功夫我的眼前便模糊了,疼痛和撞擊讓我的意識漸漸遠離我的身體,力氣也漸漸消失,我心中暗道,難道我吳天罡就這樣活活被打死嗎?真他嗎的窩囊!
突然,一個女子焦急的聲音傳來:“もういいです!あなた達は彼を殺したいですか?”(夠了!你們想殺了他嗎?)
緊接着一雙柔軟的身體撲到了我的身上,一雙溫柔的手護住了我的頭部,我想睜眼看看這個保護我的女子是誰,但無奈陣陣的眩暈讓我根本睜不開眼睛。
隻聽那女子說道:“あなたはすでに私はが彼を傷つけることができないことを承諾しました!どうして約束を守らないの?”(你已經答應我不會傷害他了!爲什麽不遵守約定)
肖靜佳懶洋洋的說道:“うるさいよ!姉さんはこのやつが好きですか?自分の使命を忘れないで!”(吵死了!姐姐難道喜歡這小子嗎?請不要忘記自己的使命)
“私の使命はきっと完成している!これは私の部屋です!あなたたちはすぐ出て行きます!”(我的使命我一定會完成!這是我的房間!你們馬上都滾出去!)
雖然我聽不懂她們的對話,但我能感覺到那女子的焦急與憤怒。肖靜佳似乎也被激怒了,兩個女子聲音越來越大,而我的意識卻越來越模糊,慢慢的我又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