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佳人失蹤
大飛的能耐讓我瞠目結舌,這個憨厚得如同隔壁老王一般的人居然是個精通擒拿術的高手,在他一雙巨掌下,克格勃出身的張世傑居然沒有絲毫還手的力量就被他制服了。
我贊歎的看着地上被擰成麻花結一般的張世傑,對着大飛豎起了大拇指道:“老兄,真有你的!你這擒拿是哪裏學來的?真叫一個利索!”
大飛咧着大嘴嘿嘿的笑道:“這沒啥!以後慢慢在告訴你!”
我看看已經昏死過去的張世傑,有點擔心的問道:“老兄,你不會下手太重把他弄死了吧?我怎麽看着有點懸啊!”
大飛滿不在乎的擺手道:“哪能呢?我手下有準,隻不過我怕他想跑就把他的四肢關節都卸了,估計是疼昏過去了!”
我暗自罵了一句,這傻大個子下手真狠,但願可别犯到他手上。
命令衆人将張世傑帶到等候已久的車上,我們迅速脫離了度假村趕回到駐地。當我們提着張世傑出現在應馨面前時,應馨冰冷的臉上居然帶着點點的笑意。
我走到應馨面前舉手就是一個标準的軍禮道:“報告應總!特别行動隊隊長吳天罡報告,敵酋張世傑已抓捕到位,請指示!”
本來我是打算開個玩笑,以應馨的脾氣肯定是一擺手讓我走開,但沒想到今天應馨居然破天荒的還了個禮,一本正經的說道:“稍息!将俘虜解交完畢後就可以解散休息!”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應馨,有些不知所措,應馨則輕輕的拍着我的肩膀道:“辛苦了!和弟兄們去休息吧!人交給我了!”
因爲在行動中的表現,我和大飛得到了應馨手下弟兄們的尊敬和認可,在獲知應馨給大家放假的消息後,她手下的幾個小頭目幾乎是挾持着我和大飛沖到了附近的一家蒙古族飯莊,叫嚣着今天要與我們喝個痛快。
大飛一邊微笑着表示自己不善于飲酒,一邊如長須鲸吸水一般将一杯杯的高度白酒灌到肚子裏,而我雖然酒量不錯,但仍對小頭目們輪番轟炸感到頭疼,不知不覺中兩斤白酒已經下肚,我的眼前已經有些暈了。
一個小頭目殷勤的将我和大飛的杯子斟滿,然後道:“飛哥!罡哥!你倆一個能文一個能武,絕對是偶像級的人物,我們這些兄弟對二位五體投地,希望二位以後多提攜。尤其是罡哥,你和大小姐……嘿嘿,我們弟兄們都看在眼裏,希望以後你和大小姐……那啥了以後,别忘了我們這些兄弟啊!”
聽着這些恭維,我的心中忽然有了一種奇怪的悲哀,那啥以後?會有以後嗎?
我回想起和應馨從認識到現在的點點滴滴,時間并不長,嚴格說來對她的感覺似有若無,最深的印象就是在無名古墓中爲她脫衣治傷的一幕,雖然應馨看起來并沒有怪我,甚至一再表示不要拿她當女人看待,但真的如此嗎?
從她的一向冰冷的眼神中我似乎察覺到了一絲絲的感情,沈瘋子家門口的混戰中,于芳菲對我态度暧昧時,她一貫的冷靜消失了,我被海教授綁架歸來時她雖然看着氣勢洶洶的對我大吼,但擔心之情溢于言表。
我現在無家可歸,爲應馨的組織做的不過是趕鴨子上架,不得已而爲之,但事情總有結束的時候,誰擔保應馨不會在完事以後把我幹掉?我知道了組織裏的這麽多秘密,又有誰能保證一個小時之後我不會被滅口。
現在抓到了張世傑,應馨一定會用各種殘忍的手段掏出張世傑嘴裏所有的東西,也很有可能得到張世傑手中的那份東西,事情很快可能就會結束,那麽我存在的意義又剩下多少呢?
我長歎了一口氣,端起酒杯将裏面的酒一飲而盡,然後對滿臉期待小頭目說:“兄弟!如果我能活到與你們大小姐那啥,到時候再說吧!”
小頭目們愣了愣,繼而大笑了起來,其中一個小頭目說道:“罡哥,你是不知道你在大小姐心中的地位!你和大小姐去mix,不是忽然失蹤了嗎?大小姐差點發瘋,幾乎動用了北京周邊所有的人馬去找你,還放下話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萬一發現你死了,她就要去找那個什麽教授玩命的!”
那小頭目一臉羨慕的說道:“我是從來都沒見過大小姐這個樣子的!要說你和她沒事,打死我都不信!”
聽了這些内幕,我心裏莫名的一熱,我從小沒有被誰重視過,愛這個字對我來說完全是陌生的,如果這個小頭目說的是真的,那麽我出生入死所做的一切就值得,不光是值得,就算拼了命去,又算得了什麽。
我正在出神的發呆,一旁的大飛忽然用腿碰了一下我的腿道:“你看對面的那輛車是咋回事?”
我們所坐的位置是飯店一樓的包間,巨大的落地窗使街道上的所有人都能對我們一覽無餘,時間已經不早了,大街上的人流漸漸冷清,車輛也不多了,随着大飛的提示,我看到對面的街邊停着一台黑色的豐田霸道,車燈亮着,貌似車并沒有熄火。
我打量了那車幾眼,問大飛道:“飛哥,那車怎麽了?”
示意幾個小頭目不要回頭,大飛皺着眉頭道:“那車自我們開喝就一直在那裏,我感覺有些不對!”
一個小頭目一拍桌子道:“特嗎的,敢監視老子,二位哥哥少待片刻,我們哥幾個去砸了他嗎的鳥車!”
我連忙勸阻道:“你們都别動!那車停在那麽紮眼的地方,如果真是跟蹤我們的,那就肯定是個菜鳥才幹得出來的事,不過我認爲想跟蹤咱們就不會派菜鳥來,我看八成是黑蠍子的人!”
大飛思忖了片刻道:“我們想脫身雖然不難,不過肯定要花些力氣,我猜被盯上了恐怕和我們剛抓了張世傑有關。”
一個小頭目搖頭道:“不可能吧?我們剛抓了那個姓張的才幾個小時,黑蠍子們再能,也不會這麽快就找到了我們!”
我瞄了瞄外面的車道:“飛哥說的對,準備家夥,我們馬上從後門離開,回駐地去,記得大家一起走不要分散!”
小頭目們答應着各自将貼身武器都拿了出來,而後我們魚貫走出包房,順着飯店的後門溜了出去。
飯店的後門是個小巷子,天色已晚隻有隻昏黃的燈泡孤零零的在黑暗中發呆,我正在交代衆人要提高警惕,一個小頭目的電話忽然響了,小頭目接起電話很快又将電話叫給了我,并悄聲說了句:是大小姐!
我納悶的拿起電話,電話那面,應馨的語氣似乎極爲焦急:“你們快回來!出事了!”
我和衆人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了駐地,早就等待在門口的應馨一把拽住我直奔樓上房間,在房間裏,一臉鐵青的胖子正端坐在那裏抽煙,我清楚的看到胖子拿煙的手正在微微的顫抖。
“怎麽回事!?”我聞到了房間中的氣氛不對。
“肖靜佳失蹤了!”應馨的語氣有些憤怒。
我不禁一愣,肖靜佳失蹤是怎麽回事,她不是一直被胖子的人看的好好的嗎?
胖子看看我的表情,用一種異常冰冷的話說道:“她不光是失蹤了!順帶還解決了我28個最好的屬下,臨走還帶走了她默背的檔案譯本!”
我再一次驚呆了,這怎麽可能?我攤着雙手,急急的對胖子說:“這不太可能吧?就憑那個可憐巴巴的小姑娘能幹掉28個你最好的屬下?是不是什麽人侵入了你的駐地把她劫持走了?”
胖子冷冷的哼了一聲道:“馨馨!你來給他解釋吧!”
應馨看了我一眼道:“幹爹關押肖靜佳的地方是一個極爲機密的地方,這地方就連我都不知道在哪裏,更别說被别人找到了!剛才幹爹拿來了監控錄像,你自己看看吧!”
說罷,應馨随手打開了旁邊的電視。電視的畫面顯現出一片詭異的淡綠色,我知道那是夜間紅外攝像頭特有的,畫面上貌似是一個别墅的圍牆位置,牆很高,看起來有兩米以上,突然一個黑色的影子從黑暗中鑽出,隻是輕輕的在牆上一按,就騰雲駕霧一般攀上了牆頭,這時應馨忽然按了暫停然後将那黑色的影子放大。
果然是肖靜佳那張甜甜的臉,不過這時的她已經完全沒有了地下基地中那種楚楚可憐的神情,此時的肖靜佳一身黑色的緊身衣,一頭長發束在腦後,看起來就如同一個夜行的忍者一般。
胖子面無表情的說道:“那個地方的圍牆高兩米五,而那個小賤人的身高卻隻有一米六,你剛才看到了,她幾乎是毫不費力的攀上了牆頭,這種能力一般人是不可能有的!”
我點點頭道:“就算是受過多年的軍事訓練也完全不能在沒有攀爬點的情況下憑空離地那麽高!”雖然這麽說,但我仍然難以相信那個怯生生的小姑娘能下得了如此狠手,一口氣殺了28個人。
應馨的一張臉陰得吓人,狠狠的一跺腳道:“在黑龍江她裝的多麽像!我就知道黑蠍子不會無緣無故的帶她來而不把她滅口!”
胖子長長的吐了一口煙道:“現在情況有些複雜了,這個小賤人的身份不明,給我們的譯文原本又被她拿走了,雖然我們還有備份,但那原本絕對不能外流!”
我點了點頭道:“你的意思是必須拿回原本!”
胖子的眼中閃過一絲陰翳:“不光是拿回原本!必須幹掉那小賤人!”
應馨接着說道:“張世傑現在還沒有開口,幹爹,我們是不是先撬開他的嘴,然後再……”
胖子打斷了應馨的話道:“姓張的在我們手中,跑不掉的!現在最緊要的是找到那個小賤人!絕對不能讓她活着逃出北京!”
我搖頭說道:“現在她跑出了我們的掌握,肯定會先藏起來,想在北京找一個藏起來的人,那肯定是大海撈針!完全不可能!而且看肖靜佳的身手不會是普通人,我不認爲我們能夠在短時間内找到她!”
胖子冷冷的笑道:“想跑出我的手心,那小賤人還嫩了點!我已經發出了所有人手,挖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來!”
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一把把應馨手中的遙控器搶了來,在看了一遍錄像,然後對胖子說道:“你不是說你的那個地方絕對安全嗎?肖靜佳身上的衣服是怎麽回事?你們買的?”
一句話,胖子與應馨都愣住了,半晌應馨才說道:“你的意思是……内奸?”
我點點頭道:“如果關押地點是絕對安全的,你們又沒有給肖靜佳買這麽專業的夜行衣,她是從什麽地方弄來這樣的衣服?衣服的事不提,肖靜佳再厲害也不可能一口氣殺了28人,所以她一定有幫兇!”
胖子有些愕然,他皺着眉頭喃喃道:“可是當時别墅裏隻有那28人,除了小賤人監控攝像頭也沒有顯示有人出入!”
一時間,我的身後傳來了一絲冷意,雖然我不願意相信,但事實擺在眼前,不由得我不信。
應馨首先打破了沉默,對我說:“你先去休息,然後我們分派人手,準備去找那個表演天才算賬!”
胖子忽然擺了擺手道:“不必了!你們都去休息!我想我知道應該怎麽找到那個小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