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章神的裁決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悠悠醒來,發現我被手指粗的鎖鏈綁在一個柱子上,我活動了一下身體,這些人看起來并不是非常善于綁人,但下手倒是挺狠,幾乎是一圈圈的把我纏在了柱子上,我低頭看了下,我現在就好像是一個滿身纏着木條的木乃伊一樣。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這看起來是一個很空曠的地方,雖然隻有我的頭頂有一個昏黃的電燈,光線很暗,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滿地的零件、輪胎還有那彌漫在空氣中的機油味,讓我完全可以确定這是一個汽車修理廠。
我晃了晃腦袋,頭有些發漲,看來應該是被注射藥物而留下的後遺症。我忽然想到這周圍并沒有看到應馨,她到底也是被抓了,還是跑掉了?
想到這裏,我心情不由得一陣焦慮,使勁的動了動身體,我放開喉嚨喊道:“喂!有沒有人啊?出來個會喘氣的,老子要喝水!”
喊了幾嗓子,喉嚨都喊疼了,除了我自己的回聲我沒有聽到任何回應。
我心裏不由得一陣陣的發涼,那個歹毒的海教授難道是要把我捆在這裏活活餓死嗎?那麽她幹脆一刀把我捅了豈不更痛快?
不過,求生的欲望讓我不甘心就這樣死在這裏,既然現在還活着,就不能坐以待斃,假使應馨并沒有被抓住,那麽她也會想辦法尋找我。
主意打定我開始一點一點扭動身體,在我印象中,鎖鏈因爲本身的金屬質地,表面摩擦力并不大,如果我不斷的扭動身體,也許能将鎖鏈弄松。可惜,我扭了半天,扭得全深是汗,這些鎖鏈居然一點松脫的迹象都沒有,我喘着粗氣仔細觀察了一下這些鎖鏈,并沒有發現什麽不妥。
忽然,一個溫和的聲音傳了出來:“别白費力氣了好麽?老實呆着不是更舒服一點麽?”聲音很清脆,但因爲空間很大的緣故,回音加上本音聽着很悶,而且無法辨别方向。
“海教授?”我下意識的問了一聲,因爲我已經聽出了那個女人慣有的語氣。
“你把我抓到這裏算是什麽意思?”我接着問:“和我同來的女孩子在哪?”
“你的問題真多!”猛可的,我的眼前一片光明,所有的棚頂燈都打開了,我估計的完全沒錯,這裏就是一個汽車修理廠,放眼望去,大量的待修汽車和輪胎零件堆得到處都是,而那個令我恨之入骨的女人海教授就坐在我不遠處的一個藤椅上,身後是兩個滿臉煞氣的妖豔女人。
我有些發窘,看來我剛才扭動身體試圖掙脫已經完全被這三個隐藏在黑暗中的女人看到了,這三個可惡的女人居然不動聲色的看着我掙紮,真是陰險加變态。
依然是那身火辣的裝束,海教授保持着她那一貫的問笑道:“吳先生!我們又見面了!”
我沒好氣的叫道:“你身爲一名大學教授,高級知識分子,真是沒想到你居然是個小偷,偷東西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還用卑鄙的手段進行綁架,真是讓齒冷!”
海教授未及發話,她身後的一個女人一個箭步沖上來,對着我的臉就是兩個耳光,惡狠狠的喝道:“閉上你的狗嘴!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嗎?”
我一口唾沫直接吐到了那女人臉上,罵道:“死婆娘!你現在最好馬上殺了你吳爺!否則等吳爺出來,你的兩巴掌我加十倍還給你!”
那女人顯然被我激怒了,随手從地上拿起一個空的玻璃瓶子直接砸在了我的腦袋上。這一下着實不輕,玻璃瓶子打在我的腦袋上碎片飛濺,我立時眼前一黑,一陣天旋地轉,我晃着腦袋抵抗着陣陣的眩暈,嘴裏仍是罵不絕口:“你這個死婆娘!你沒吃飯麽?來繼續,不來你就是狗養的!”
“好了!”海教授輕輕的拍了一下手道:“小倩算了!你這樣不是待客之道哦!”
被稱作小倩的女人狠狠的咬着牙像要把我吃了一樣,有些不甘心的說道:“大姐,這一身頑皮賴骨不給點顔色看看絕對不行!”
海教授輕笑一下道:“你弄死他也沒用!來,讓我先和他談談!”
說罷,海教授站起身很優雅的走在我面前,單手叉腰站好,左右打量了一下我已經出血的腦袋,然後微笑着說:“我爲我的部下行爲向吳先生道歉……那麽首先我自我介紹一下,如你知道的,海平這個名字的确是我的真名,你也可以稱呼我爲海教授,或者稱呼我爲平姐!”
我驚異的盯着這個妖媚火辣的少婦,就好像完全沒有見過她一樣?
平姐?
難道她在留下的紙條上寫下p的字母,就是她名字的縮寫?可這又有什麽意義呢?
我活動了一下腦袋問道:“無論海教授還是平姐不都是你海平本人麽?這有區别嗎?”
海教授咯咯的笑了,半晌才回答我道:“區别可大了呢!”
她伸手過來撫摸了一下我的傷口,然後輕輕揪起我的耳朵,似乎是怕我聽不清楚似的說道:“在北師大我是優秀的教員,令人尊敬的教授,就如你說的是一名高級知識份子,可是出了北師大,我就有了另一重身份!”她的嘴唇又湊近了一些,用一種奇怪的腔調對着我的耳朵說道:“維納斯之吻的首領!”
維納斯之吻?
我恍然大悟,甩脫了她的揪扯,大聲問道:“你就是那個女子盜竊集團的頭?”
海教授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道:“你說的太難聽了,什麽叫女子盜竊集團?不過意思倒沒錯,我們的确偷東西,不過我們和一般的小偷不一樣!”
我冷冷的哼了一聲道:“小偷就是小偷,有什麽鳥區别?”
海教授微笑着說:“一般的小偷都是有目标,有計劃的,而我們沒有目标,沒有計劃,什麽都偷!偷在我們的眼中就是藝術,如同維納斯一樣完美,打個比方,你!就是我們偷來的!”
什麽?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麽叫被偷來的?
看着我吃驚的眼神,海教授唇邊的笑意更濃了,她幾乎是用一種得意的表情說道:“沒錯,把你偷來了,估計現在你身邊那個滿臉兇悍的小妞正瘋了一樣滿世界找你呢!”
我已經無法形容眼前這個女人了,她完全是個瘋子,也許應該叫瘋子首領,領着一群瘋子的首領。
不過聽她說她并沒有把應馨怎麽樣到讓我略微放心了一些,但随後我又想到了一個問題,就是自己的生存問題,這個女人的心理完全是扭曲的,完全不是正常人的思維,那麽接下來,她會怎麽對付我呢?
想到這裏我用試探的語氣問道:“既然被你們抓……偷來,你們打算把我怎麽樣?”
海教授聞言歪着腦袋想了一下,轉身回到了座位上道:“這個就有意思了!我們偷東西的樂趣就在這裏!還記得我剛才對你說的嗎?我們偷東西并沒有目标,偷的一切都是随機的,走在大街上我們看到哪個人比較有趣就把那人的東西偷來,然後由我們的神來決定如何處置!”
“你們的神?你們還有神?”
“當然有!換句話說把你偷來怎麽處置我做爲首領已經沒有權力了,一切都按神的旨意來辦!”海教授說罷拍了拍手,從一邊的車間裏又走出數個女子,其中一個女子懷裏還抱着一個維納斯的雕像。
海教授示意抱着雕像的女子把雕像拿給我看,走的近了我才發現,這個雕像的維納斯胸前有個直徑20公分左右的圓圈,上面有一個指針,好像一個鍾表的樣子,但上面沒有刻度,而是分化着大大小小不同顔色不同面積的區域,我數了數顔色共有7個,紅粉黃綠藍白紫黑。
不等我詢問,海教授已經走了過來,伸手撫摸着維納斯雕像道:“這就是我們的神,神的旨意也在上面了,一會我撥動指針,指針停在哪裏,對你的處置方式也就有了!”
我看着黃澄澄的指針,又看着它停在黑色區域上,禁不住問了一句:“黑色代表什麽?”
海教授滿面春風的說道:“黑色在維納斯的決議中代表毀滅,對于物體就要銷毀,人呢?就代表死亡!”
我愣愣的看着圓圈中幾乎一半的黑色,叫道:“這不公平,這麽大的面積,幾乎有50%的幾率我是要死的,你們居然要用這種近乎作弊的方式判我的死刑,你們幹脆殺了我不是更好?”
海教授用一種戲谑的表情看着我說:“如果你該死,神一定會指引你死,如果不讓你死,恐怕你想死都很難,相信我,神是公正的!”
我幾乎是聲嘶力竭的喊道:“去你的大頭神吧!老子頭頂日月,腳踏河山,哪用你那什麽遭瘟的神來指引!趕緊動手,爺爺隻求速死!”
其實我已經心裏有數了,從小到大我扔色子沒扔到過4點以上,抽獎永遠的謝謝參與,真是黴星高照,現在面前這個近乎于俄羅斯轉盤的東西對于我來說幾乎就是已成定局,準死無疑,那麽臨死沖一沖英雄或者裝一裝慫包我顯然選擇前者。
海教授輕笑了一下道:“别那麽着急,神這就給你指引!”
說罷她口中念念有詞,非常虔誠的身出纖細的手指,彈動了一下那個金屬指針。
可能因爲日常保養的很好,看起來海教授并沒有用多大的力氣,那指針卻飛速轉了起來。
我的心幾乎停到了嗓子眼,一根小小的指針決定了我的生死,我嘴中說的雖然硬,但誰不想活下去?
指針越來越慢,幾乎所有人都盯着指針,那指針似乎是故意在捉弄我,随着它慢慢減緩,我仿佛已經看到了它停在了黑色的區域,但它卻沒有停,還在轉。
我實在受不了這種巨大的心理折磨,要死就死個痛快吧,要活也給我個直接點的,我用盡全身力氣大吼一聲:“x尼瑪的,給我停!”
随着我的一聲吼叫,那指針居然輕顫了一下,接着無聲無息的從圓圈中一頭掉了下來,落在了地上,發出一聲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