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要命的救星
Shou雷爆炸的氣浪将整個棚頂都掀翻了,我從洞口爬進實驗體房間稍微慢了點,被騰起的氣浪再次沖了一下,一個嘴啃泥趴在了地上。
大嘴嘿嘿的笑着道:“咋樣?軍閥子!我這一手絕吧?無論下面有啥,當時就廢廢!”
我在下面與巨鼠一陣拼鬥,被尾巴抽了一下,又被氣浪頂了一下,已然全身脫力,聽到大嘴的話不由得怒從心起,罵道:“你個大嘴怪,你這分明是想讓我廢廢!平日裏我總揭穿你的假面具,你這是想滅我的口啊!”
大嘴不屑的說道:“切,誰能和你個臭軍閥子一般見識,我這是戰術掩護!别拿你那埋汰的想法添加在别人身上!”
應馨也是氣喘籲籲,但仍沒有忘了重要的東西,揮手打斷了大嘴的話道:“東西安全嗎?”
大嘴知道是問他那扣下來的牆皮,嘿嘿一笑道:“這麽重要的東西自然安全的很,那不是在小妹子手裏麽!”
我和應馨擡眼望去,隻見肖靜佳緊緊的抱着那塊牆皮,正在牆角發抖,長出了口氣總算安心了。
應馨擦了一下滿臉的汗水,拍了拍我問道:“你怎麽樣?”
我大口喘着氣道:“還成,被那大耗子的尾巴抽了一下,别的倒還沒什麽關系。”我嘴裏說的輕松,實際上那一下簡直要了我半條命,那人頭巨鼠的尾巴力量極大,我喘氣都牽扯着後背陣陣的疼痛,也不知道傷到了骨頭沒有。
大嘴道:“現在怎麽辦?東西是拿了,但門口有耗子海,腳下有耗子祖宗,被耗子完全包圍了,你們有啥招數趕緊使出來啊!”
我定了定神,靠着牆邊坐了起來,看着應馨,而應馨則始終把目光對着正在發抖的肖靜佳。
我歎了口氣,幹咳了一聲道:“應總,你有什麽高見!”
應馨搖了搖頭道:“剛才在下面我計算了一下,我們現在的給養差不多能堅持十天的樣子,減少到最低配置的話能堅持到十五天。我們先養足了精神,那些老鼠不會蹲在門口太久,總會散去的,到時候我們按原路出去。”
我搖了搖頭道:“這隻能是撞運氣的說法,萬一耗子們不走,我們的給養又用完了呢!”
應馨看了我一眼,沒有出聲,突然說道:“肖靜佳你趕緊将最後一頁背下來!”
肖靜佳被應馨這麽一喝,吓得身上一哆嗦,驚恐的望着應馨道:“姐姐……我這就……背!”
大嘴看不過眼,插嘴道:“應總你别總吓唬她,萬一把她記住的吓忘了怎麽辦?”
應馨陰沉着臉道:“忘了一個字我就割她一塊肉!”
肖靜佳連忙道:“沒……都沒忘,一個字都不會少!”說完連忙看着牆皮開始背誦。
我苦笑了一下道:“現在我們被老鼠大軍包圍,當務之急是如何脫困!不然背下來又有什麽用!”
大嘴趕忙附和道:“對!軍閥子說的極是,應總剛剛的主意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這萬一耗子們不走,我們不就活活困死在了這裏!”
大家都不說話了,誰都對目前的狀況一籌莫展,我打生下來就處處倒黴,但我憑着自己的倔勁兒一步一步的都走過來了,從來沒有如此絕望過,生平第一次,我嘗到了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滋味。
我扭了扭發酸的頸椎,忽然看到了房間的頂棚。
“入地無路,上天又如何!?”我忽然一下子坐了起來,衆人都下了一跳,大嘴更是以爲出現了什麽狀況一把抄起了槍道:“咋的了,老鼠進來了?”
我皺着眉頭道:“你們說如果從頂棚挖一條地道能出去嗎?”
大嘴首先抗議道:“我以爲咋的了呢,原來就這馊主意啊!沒戲!這離地這麽遠,怎麽挖?再說了,就算能挖,你知道怎麽挖?别挖到一半塌了直接把咱們埋了,那倒幹淨利索。”
應馨望了望頭頂的頂棚,搖搖頭道:“沒有這個可能,日本人當年建築這個地下基地一定從多方面考慮過,你看看棚頂的青條石,完全嚴絲合縫,我擔保在青條石的後面還有一層混凝土。”
我用震邪劍比畫了幾下,劍敲上去發出的實響好似一根鼓錘在錘着我的心,長歎了一口氣到:“那就是真沒辦法了,隻能指望外面那些耗子大發慈悲了!”
聽着外面唏唏梭梭的聲音,大嘴愁眉苦臉的一屁股坐在門口,道:“那得等到啥時候啊?你聽,你聽,外面這耗子的數量一點沒有變少的意思。”
應馨擡手看了看時間到:“先按兵不動,見招拆招,如果沒有我的消息,估計幹爹會派人來尋找。”
大嘴撇開大嘴杈子道:“來了還不是喂耗子來,外面的耗子那麽多你來一個加強連也都是當飼料!”
應馨瞪了他一眼,回頭向下看了看,被大嘴剛才扔下的手lei炸死的人頭巨鼠四分五裂的躺在地上,不少黑毛老鼠正瘋搶着它們的屍體,骨頭的斷裂聲,老鼠們瘋狂的尖叫聲響成一片。
我從背包裏掏出水壺,淺淺的喝了口水,道:“動物就是動物,完全沒有同伴和同類觀念,吃得好,把那些人頭耗資都吃了,也省得我們勞神了!”說罷我把水壺遞給了正在低頭背誦的肖靜佳道:“有的是時間,慢慢背,先喝口水吧!”
肖靜佳驚魂未定,但看見我遞過去的水壺,感激的微笑了一下道:“謝謝大哥,我不渴!”
大嘴一把抓過水壺到:“你不渴,嘴爺可渴了,唔?什麽動靜?”
即使沒有大嘴那賊尖的耳朵,身處在房間最裏邊的我也聽到了不同尋常的聲音。
像背麻袋的人在用麻袋噌牆?夾雜着一種粗重的喘息?
而外面一直鬧個不停的耗子們忽然也靜了下來,那奇怪的聲音由遠而近,聽着離我們所呆的房間已經不遠了。
房間裏的空氣驟然緊張了起來,膽小的肖靜佳甚至開始發抖了,來滾帶爬的向房間的裏面縮去,懷中抱着一團幹草,顫聲問道:“這……這又是什麽妖怪啊?”
應馨做了一個悄聲的手勢,接着示意我和大嘴警戒,然後蹑手蹑腳的走到門口,将耳朵貼在門上。
突然外面的老鼠們像受到了什麽驚吓一般,尖叫聲幾乎将走廊掀翻,即使隔着隔音極好的房門,都能感覺到那凄慘的尖叫聲。從聲音能感覺到剛才還萬分嚣張的耗子們正在退去,或者說正在逃命,而那奇怪的聲音也猛然變得更加清晰,粗重的喘息聲和那沉重的摩擦聲越來越清晰。
“咚!”一聲巨響,不知道是什麽敲打在了門上,厚達十公分的抗阻力門竟被敲得凹了進來,原本已經鏽死的觀察窗因爲承受不了巨大的作用力也掉了下來。隔着觀察窗我看到,一個巨大的黑影從門前略過,隻是一瞬間,便消失了。
大嘴和應馨離的最近,看得比我更清楚,看着大嘴因爲恐懼而張大的嘴巴,我低低的問了句:“你們看到了嗎?”
半晌,才聽到大嘴的回答:“看到了!”
大嘴一張嘴幾乎閉不上了,回頭對我說:“你也看到了?”
我一頭冷汗,急問道:“是什麽東西?”
大嘴連連搖頭,不知道是表示難以置信還是沒看清楚。
應馨的臉上少有的出現了表情,那是一種驚愕,質疑的表情,沉默了片刻,應馨才緩緩的說:“不是很清楚,我隻看到了……鱗片?”
“鱗片?”我不禁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我并不是一個密集恐懼症患者,但不知道爲什麽會有這種莫名的惡心。
大嘴總算緩了過來,跌坐在牆角,喘着粗氣說道:“尾巴……我隻看到了尾巴!一條蛇……不對,是一條龍!”
龍?
這世界有龍嗎?
我忽然想到了我們曾經去過的房間,那裏有一條巨大的蛇的遺骨,但那不是已經死了麽?難道還有沒死的?可是僅僅是條變異的蛇,能這麽輕易的将炸藥都炸不壞的抗重力門撞成這個樣子嗎?那得是多大一條!
“難怪門外的老鼠都吓跑了!”應馨道:“肯定是一條巨大的蛇類或爬行類動物,而這樣的動物是老鼠的天敵!”
“不……絕比不是!”沒等我說話大嘴忽然插口道:“蛇的尾巴我見過,絕對不是蛇,那……那是一條類似魚的尾巴!”
“胡說!”雖然我腦海裏已經腦補出了一條張牙舞爪的巨龍形象,但我甯可相信那是一條蛇,而且現在這種糟糕的氣氛,必須打消大家的疑惑:“這世界上那有龍,安大嘴你不要胡扯了!”
出人意料的大嘴并沒有像平時那樣和我頂牛,反倒是應馨回了我一句:“那在這之前你見過長着人頭的老鼠嗎?”
我默然了,是的,這裏的一切都不能用常理判斷了,因爲這裏是鬼子的生化試驗所,老鼠都可以長出人頭,即使出現奧特曼都沒有什麽希奇了。
默默的從脫落的觀察窗看了看外面,應馨道:“老鼠好像都跑光了,現在正是機會,我們出門之後直接往上跑,趕緊裏開這個鬼地方!”
大嘴也擠在門口怯怯的望了望道:“那……那個怪獸怎麽辦?看那樣子,槍對它都不一定管用!”
我迅速收拾了一下東西,将軟癱在地上的肖靜佳拽起來,道:“那東西很大,跑起來一定不快,應總說的對,趁耗子們都吓跑了,趕緊跑!”
我一把把肖靜佳推給發愣的大嘴,抄起震邪劍,開始撬變了形的鐵門。
應馨沒有說話,隻是默默警戒着門外耗子門退去的方向。大嘴已經明白過來,開始将背包盡量的縮減,然後将背包整裏了起來。
震邪劍鋒利的劍刃輕易的劃開了鐵門變形的地方,隻是幾分鍾的功夫,卡住的部分便被我削掉,大嘴和我合力将門推開。
門外一片死寂,濃重的黑暗像墨汁一樣浸染着四周。大嘴将所有的照明工具都拿了出來,每人發了兩把,意在加強照明效果,四個人蹑手蹑腳的走出門,左右看看,既沒有耗子也沒有剛才的龐然大物,示意肖靜佳跟緊我們,四個人幾乎是用百米沖刺的速度向出口跑去。
幾百米外的出口就在眼前,所有人的心都松懈了下來,不停晃動的燈柱照耀出的人影雖然和鬼魅一樣,無形中增加了心裏壓力,這一路上驚變頻仍,使我的腦袋裏總有一種念頭---千萬别出事。
“哎呀!”一聲尖叫,讓我的祈禱變成了咒罵,媽的,又怎麽了?
光柱晃處,黑暗中不知道從哪裏伸出一條成人大腿粗細黏黏的觸手赫然卷住了肖靜佳的腰,正一點點的将肖靜佳往回拖。肖靜佳顯然吓壞了,拼命掙紮,但那觸手似乎堅韌無比,任憑肖靜佳撕扯,完全無濟于事。
應馨反應飛快,一把搶過了我背上的震邪劍,大喝一聲,一劍砍向肖靜佳身後的觸手,想斬斷那觸手,但那觸手仿佛有生命能感覺到危險一般,還沒等應馨斬下,竟一下松開了肖靜佳,甩動起來一下子抽在了應馨的後背上。
一口鮮血猛然從應馨的口中噴出,震邪劍也脫了手,掉在了地上,電光火石的一瞬間,那條觸手順勢卷起了尖叫的肖靜佳和半昏迷的應馨,将她們拖入了黑暗中。
我大叫一聲,一把抄起了震邪劍,就要跑進去救人,大嘴一把把我抱住,閃進了旁邊一個開着門的房間,大吼到:“軍閥子别沖動,她們一定完犢子了,别去送死!”
“滾開!”我叫道:“你不想救人就趕緊給我滾!我自己去救!”
其實後來想想,光憑一種悍勇沖進去的行爲确實愚蠢的很,不但有可能救不出二女,自己很有可能搭進去,但當時的我已經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了,隻是想趕緊救們出來。
大嘴死死抱着我道:“那裏面有吃人的耗子還有龍,你進去也是白搭!”
我大聲叫罵道:“懦夫!膽小鬼!滾開,早知道你是個不講義氣的混蛋,女人都不如的高加索肥羊,再不放開我一劍捅死你!”
大嘴可能真的是怕我一劍捅死他,放開了我,但卻攔着不讓我過去,道:“你冷靜點,就算救人也得有個計劃!你現在沖進去,分分鍾讓耗子啃了,那龍那麽大,你連塞牙縫都不夠。”
“計劃個屁!滾犢子!”我一把推開大嘴到:“耗子啃了還是讓龍塞牙縫那都是命中注定不用你管!”
甩開了大嘴,我拿一手拿這電筒,一手拿着震邪劍,頭也不回的跑了回去。
地上那觸手的濕濕的痕迹還在,還有幾塊從肖靜佳裙子上剮下來的碎布,憑着這些,應該很快能找到她們,被拖走的時間不長,但願拖走她們的東西現在還不餓。
但當我直追到彈藥儲藏點,痕迹忽然消失了,原來儲存彈藥的大空場不知道是被耗子還是那大東西弄得一塌糊塗,滿地的槍。支彈。藥還有日本香瓜手lei,我順手拿起一條三八大蓋把電筒牢牢的綁在了槍管上,然後從地上撿了一些子彈,幾個手lei,武器在手,我膽氣壯了不少,但我仍沒有掉以輕心,剛才那些黑毛耗子不知道跑到哪裏了,萬一與它們遭遇,隻能單發的三八大蓋起不了多大作用。
忽然,我感覺我的身後有輕微的響動,我猛一轉身,手電的光柱掃過去,一隻隻剩下三條腿的人頭巨鼠,正用它泛綠的眼珠死死的盯着我,一口尖利的長牙上正不停的滴着令人作嘔的黏液。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我深知這大耗子的厲害,來不及想這大耗子怎麽就剩下三條腿,我舉槍就打,三八大蓋那隻有7。62mm的口徑肯定對那巨鼠沒多大傷害,但至少能起到一點震懾作用。
果然巨鼠腹部中彈,粘稠的鮮血從彈孔中滴了出來,但那巨鼠隻是身體抖了抖,并沒有太大的反映,反倒是我因爲開槍震動了舊傷,一股劇痛讓我差點脫手把槍扔了。
忍着疼痛,我極力保持着身體的穩定,這大耗子雖然已經傷了,但狡猾異常,我一旦示弱,它肯定會瞬間發覺,然後對我進行攻擊,如果我沒有受傷,這種已經剩了三條腿的耗子自然小菜一碟,但現在我和它都有傷,加上光線不明,相比之下可能常年呆在黑暗處的耗子比我更有優勢。
耗子沒動,我也沒動,現在就是比誰更有耐心,找到對方的破綻然後一擊必殺。
汗已經順着我的額頭淌下,時間僅僅是過了短短三分鍾,但我感覺防佛過了三年一樣,顯然,畜生就是畜生,那耗子已經不耐煩了,瘸着腿開始左右晃動起來,像是要開始發動進攻了,我慢慢的摘下震邪劍,隻要它撲過來我隻需要低身側劈,憑震邪劍的蓋世神鋒一定可以重創耗子。
猛可的,一股腥臭的味道忽然彌漫過來,像是一個人十年不刷牙般惡心的味道,那人頭巨鼠忽然低地的哀叫一聲,居然轉身想跑。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我猛的舉起震邪劍,向那巨鼠劈去,但卻有比我更快的。
斜刺裏一個巨大的腦袋不知道從那裏出來的,閃電一般将那個豬一樣的巨鼠一口咬住。
這次我看清楚了,那是一條看不出品種的巨大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