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驚變
我們回頭一看,發現老孫不知道什麽時候恢複了意識,滿臉猙獰的掐住了韓笑的脖子!
韓笑的能耐我是知道,但被老孫掐了脖子竟沒辦法掙脫!我連忙放下白毛狐狸和大嘴一起沖上去架住了老孫,大嘴一邊掰老孫的胳膊一邊說:“孫叔,快撒手,一會大妹子被你弄死了!”
我以爲可能是剛才韓笑說老孫準備犧牲的事被老孫聽到了,連忙說道:“老孫啊,韓笑是開玩笑呢!你快松手,韓笑受不了啦!”
可是無論我們怎麽說,老孫隻是瞪着眼睛,呲着牙使勁掐韓笑的脖子,喉嚨裏發出“咯咯”的聲音。韓笑滿臉通紅,雙手使勁掰着老孫的手腕,腿使勁踹着老孫的肚子,發出“蓬蓬”的聲音。
我深知韓笑腿上功夫的厲害,第一次相識時她那一腳幾乎把我踹昏過去,現下韓笑垂死掙紮出勁定然是使盡全力,可踹在老孫身上老孫竟一點反映都沒有。
我心道不好,一把捏在老孫的手臂關節處對着大嘴叫道:“不對勁!老孫好象中邪了!”
大嘴也發現了老孫的異常,操起砍刀背狠敲老孫的肘關節,邊敲邊說:“我看到了,娘的,這老頭變形金剛附體了!怎麽這麽大勁呢!”
我和大嘴心中着急,不由得使上了全力,但任我們使出百般解數,仍不能把老孫的胳膊掰動分毫,眼見韓笑已經停止了掙紮,眼睛也翻白了,再這樣下去韓笑非得香消玉殒不可。大嘴一看,當下着了急,韓笑若是死了,他的二十萬也自沒了,二話不說,拿起三八大蓋對準了老孫的腦袋就要摟火。
我連忙叫道:“别開腔!,你特麽還想殺人啊?”
大嘴罵道:“都特麽什麽時候了,你不急我急,這老雜毛情形不對,怕是被什麽東西上了身,不拿了他我們也得完,我可不想白扔了二十萬!”嘴上這麽說,但大嘴還是把槍口挪到了老孫的胳膊處一咬牙隻聽“砰”的一聲,老孫的左臂關節中彈,手一松韓笑便如一根面條一樣癱軟在了地上。
大嘴道:“老孫,别怪我,我也是迫不得已啊……啊!”
還沒等大嘴把話說完,老孫已經朝他撲了過去,剛才中槍的左臂竟似沒事一樣,一把抓住了大嘴的槍身。大嘴一愣,但他反應也不慢,飛起來就是一腳,正中老孫的胸口,可是老孫身體竟連晃都沒晃一下,徑直朝大嘴撲去,眼神兇狠,牙齒緊咬,就似那畫中餓鬼一樣。
大嘴本來吓了一跳,但見老孫撲來雙手舉起想掐自己的脖子,加上剛才踹老孫那一腳不但沒用,反而将自己的腿踹的聲疼,一時大怒,他是山裏長大的的,什麽猛獸沒見過,何曾吃過這種虧,當下也不管叔不叔了,掉轉槍口,輪起槍把照着老孫的腦袋就是一下。
我在傍邊好歹把韓笑弄醒了,她脖子上的傷甚重,老孫下手真狠,韓笑白皙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掐痕,好在韓笑練過功夫,換做旁人早已命喪九泉了,但即使如此,韓笑也自狂喘狂咳不止,我見她已經沒事了擡頭去找大嘴,卻正好見了大嘴用槍把輪了老孫一下。
我心道,大嘴這小子下手真是黑,這一下勁若是使足了容易把腦漿都輪出來,但令人驚奇的事發生了,老孫實實的中了一槍把,隻是一個趔趄,退了幾步,我看見老孫的耳朵裏都淌出了血,但他竟然像沒事人一樣再次上前朝大嘴撲去。
大嘴大駭,連連後退叫道:“老何,快特麽來幫忙,這老頭真是變形金剛附體了!”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老孫,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是那些白毛狐狸使了什麽妖法給老孫下了咒?我回頭看了一眼五花大綁的白毛狐狸,見它隻是在那掙紮,并不見有什麽不妥。當下不及細想抄起獵槍沖了上去,對準了老孫道:“老孫,你快清醒一下,你到底怎麽了?不要再發瘋了,否則我真不客氣了!”
我這一大吼不要緊,老孫一偏頭竟然又沖我撲了過來,我見他身體僵硬速度也不快,但一雙手舉起來有如鷹爪一樣,手上青筋暴顯,看起來是使足了力氣一般,一旦被抓住定然和韓笑一樣無法掙脫,當下也不敢怠慢,一邊後退一邊喝道:“老孫,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開槍了!”
老孫則根本無視我的警告,直直的朝我走來,我一狠心對着老孫的雙腿就是一槍。
我手中的連發短管獵槍一聲咆哮,噴射狀的子彈形成密密的一張火網将老孫生生打跪了下來。我知道這槍的威力,這麽近的距離老孫的雙腿骨頭絕對受不起這樣的沖擊,定然是千瘡百孔,見他一下跪下,我不由得舒了口氣,就算他有蓋世神力,腿斷了也沒什麽作爲了。
大嘴在一旁端着槍湊了過來,看着跪在地上的老孫道:“川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老孫怎麽突然這樣了?你那一槍還真黑,老孫下半輩子估計要坐輪椅了!”
我沒好氣的說道:“滾犢子,你沒看見剛才的情況啊?我不開槍讓他撲過來下半輩子坐輪椅的就是我了!”
我的話音沒落,幾乎一點征兆都沒有的情況下,老孫竟一挺身站了起來,一巴掌把大嘴掴了出去,大嘴沒防備一下子被打出去好幾米一下子撞在了樹上,不待我有反應,老孫順勢揉身撲到我身上,生生把我壓在了下面。
我心中大駭,暗道老孫難道真是變形金剛附體了?我那一槍打的有多實我非常清楚,這種情況下老孫竟然還能暴起傷人?
不等我舉槍反抗,老孫的一雙手已經卡在了我的脖子上,一雙眼睛冒着兇光,我隻感覺仿佛是一雙鐵箍夾在了我的脖子上,一絲氣也透不出。已經不能再留情了,我心道:對不起了老孫!擡手又是槍,這一槍幾乎是貼着老孫的肚子開出的,威力巨大的霰彈幾乎是一瞬間就撕開了老孫的肚子,巨大的沖擊力使得老孫一個仰頭倒了下去。
這時韓笑了已經恢複了過來,拔出左輪對着老孫的胸膛就是三槍。
左輪9毫米的子彈威力極大,三槍槍槍透骨,我幾乎都看到了傷口邊白森森的骨茬。而我那一槍則是徹底轟開了老孫的肚子,内髒和腸子都清晰可見了。
樹林裏一片寂靜,陽光灑在老孫殘缺的屍體上,空氣中彌漫着令人做嘔的血型味。
我長出了一口氣,一下癱坐在了地上,看了看倒在那裏一動不動的老孫,又看了韓笑一眼,韓笑的臉上滿是錯愕,剛剛幾分鍾之内發生的事情已經颠覆了我們的世界觀。老孫的舉動已經不能常識來解釋了,可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韓笑也長出了一口氣,問我道:“你沒事吧?”我點了點頭,韓笑走過來把我從地上拉了起來了,說到:“走,看看大嘴怎麽樣!”
“我……我沒事!”大嘴從一邊的地上爬了起來道:“娘的,那老雜毛呢?我非……廢了他不可!”他挨老孫那一下着實不輕,半邊臉都腫了起來,衣服也都刮破了,暈頭轉向的站起來,一邊揉着臉一邊去尋找他的槍。
我道:“已經晚了,我們已經把他廢了!”
大嘴抓起地上的三八大蓋道:“那也不行!不能輕饒他!”
說罷便走過來,盯着老孫的屍體,愣了一下,半晌才說道;“你們太狠了!不至于廢得這麽血腥吧?”
韓笑一擺手道:“老孫突然變成這樣一定有原因,會不會和那些白毛狐狸有關?”
我搖了搖頭道:“應該是無關,你注意到了嗎?那些狐狸在老孫起變化之前一下子跑的一幹二淨,仿佛是害怕什麽事!”
韓笑點了點頭道:“怕是那些狐狸感覺到了老孫起的變化,才都吓跑的,可那些狐狸怎麽會知道老孫要起變化呢?”
大嘴揉着嘴巴道:“莫不是那些狐狸以前就見過這樣的情形?!”
以前見過?
我一下子想起我扔在地上那隻白毛狐狸,一眼望去,那隻狐狸仍在不停的掙紮,當初爲了不讓它反抗我把它綁的甚緊,這白毛狐狸死命掙紮下,繩子已經深深勒進了它的肉裏,但它仍似不知道疼痛一般拼命掙紮。
我走過去蹲在那裏看着那白毛狐狸,那狐狸的眼睛充滿了恐懼。
我回頭問大嘴道:“林子裏的動物一旦被抓都會這麽掙紮不止麽?”
大嘴不明白我的意思,歪着腦袋想了想道:“一般不會,比如狼我們抓到的時候它們都會很老實的,甚至在四肢不受傷的情況下我們都能牽着回去!”
“那狐狸呢?”我問。
大嘴撇着嘴道:“這我不知道了,狐狸這玩意膽子小,而且很狡猾,一般很難活捉!”
韓笑見我蹲在那裏研究狐狸,不禁問道:“河川你想到了什麽?”
我搖了搖頭,我總感覺到哪裏不對,如果剛才那些狐狸跑掉,被抓白毛狐狸拼命掙紮是預示着老孫的變化,那麽現在老孫都已經死透了,爲什麽它還這麽驚恐?
難道是……
壞了!
如果這白毛狐狸仍是驚恐萬狀的話,那就隻有一個解釋,我們這裏還存在着危險!
來不及解釋了,我幾乎是從地上蹦了起來叫道:“抄家夥,我們的麻煩還沒結束!”
我的話音還沒落,我已經看到,滿身血污剛才已經死透了的老孫竟然又搖晃着站了起來!
大嘴張大了嘴巴驚恐的不停的後退,韓笑則是禁皺着眉頭,一對左輪已經擎在了手裏對準了老孫。
此時的老孫已經完全不似人形了,流出的内髒和腸子搖晃的挂在他破了肚子上,胸口的三個大洞裏不挺的滲着污血,手指怪異的扭曲着,兩隻眼睛裏已經沒有了瞳孔,完全是有如煮熟的雞蛋清一樣的白果眼,一張嘴圓張着,嘴裏也不停的滴着血。
“我……滴,我滴娘呀!”大嘴手裏的槍幾乎都拿不穩了:“這,這特娘的是詐屍啊!借了這狐狸的氣了吧?”
我腦袋裏也亂成了一團,恐懼和疑惑蹂躏着我的思維,我忽然想起了一部美國的大片,大片中就有類似的場景---活死人。
韓笑仿佛也想到了什麽,銀牙緊咬道:“别怕,他不是刀槍不入,隻是打不死,我們把他打成一灘爛泥,就算不死他也沒什麽作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