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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漆黑。
“哇,志誠兄,你的胸肌真是發達。”這是甄傑的聲音。
霎那間衆人聽到一聲太刀出鞘的清鳴。甄傑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脖頸上被架了一物,散發着陣陣寒意。
接下來是圖靈冰冷的聲音:“把手拿開!”
楚墨擰亮應急手電筒,照向聲音發出的地方。此時甄傑已被圖靈們以合圍之勢逼到角落,三把太刀同時指着他的腦袋。
“說吧,左手還是右手?”
“哇,尊敬的女俠,都是小人一時鬼迷心竅、鬼使神差、鬼鬼祟祟以緻做下這等錯事。看在咱們合作多年、同甘共苦、曆經風雨的情分上,放過我那吃飯時能拿筷子的右手吧!說真的,剛才一直是肥肉師兄走在我的身邊。在下意識地認爲是他的情況下,我才多擠壓了一會兒啊!沒錯,都是因爲他,他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甄傑不斷的拉近關系、推脫責任,臉上滿是無辜與冤屈。
“哎…………”金志誠一聲輕歎,從黑暗中走了出來:“小傑啊,你明明知道我剛才在外面開了大招,現在的我已經是标準的豆芽菜身材,半點油水都榨不出來的。所以作爲一個男人,你還是痛快承認了吧。要是有什麽遺言,現在可以告訴我,我一定幫你帶到。”
甄傑發出一聲類似于公豬被送上斷頭台般的慘嚎。衆人默契地背過身,不再理會兩人。
楚墨舉起應急手電筒向四周照了照,衆人大緻看清了他們的處境。
這是一處五六平方米的方形平台,左右兩側是類似于透明玻璃材料制成的牆壁。前方是筆直向上的階梯,後方,同樣也筆直向下。手電筒的光芒,透過玻璃向外照射,卻無法照亮任何物體,仿佛上下皆是虛無。
強光手電筒轉到樓梯上,大理石材質的台階無窮無盡地延伸向上。再遠處,光線漸弱,黑暗重新湧上。以衆人遠超常人的視力也隻是隐約看到上方的另一個平台。當然,下方同樣。
楚黎拔刀出鞘,在身旁的玻璃上狠狠地敲擊了一下,玻璃發出一聲清脆的嗡鳴。然而,千精百煉的名刀“文一字則宗”卻沒有對這看似普通的玻璃造成任何傷害,哪怕是一道劃痕。
楚黎推一推眼鏡,給出了評價:“質地堅硬,聲音清脆,這應該是某種我們所不曾發現的特殊金屬,擁有透明的物理性質,類似于玻璃。
克裏斯汀點點頭:“的确,如此高度的階梯,其自身重力對材料本身的壓迫極爲可怕。那麽這種用于支撐的金屬或者合金一定堅硬到了一種異常恐怖的程度。”
楚墨微笑着:“如果能切割一部分帶回去就好了,說不定我的臂骨刀還可以更新換代。”
金志成打了一個響指:“叫上那兩個…………不,是四個家夥。我們走動走動,說不定會有什麽别的發現。”
衆人經過商議,決定先去上面看一看,于是他們踏上上行的階梯。
拾級而上,不斷前行,場面沉默的隻剩下踏在階梯上的腳步聲。手電筒的光亮閃爍着,卻對玻璃塔外的黑暗束手無策。恍若這神秘之地中,隻有這麽一座看不到盡頭的筆直台階。
衆人走得很快,不到半小時就到達了另一處方形平台。然而,這裏并不是盡頭。上方隐約又是一座平台。于是衆人繼續向上。
…………
數個小時後,不知第幾座平台上,衆人正在做臨時休整。
金志誠臉色陰翳:“這麽長時間,我們已經跨過了20多個平台,這階梯卻依然沒有任何特殊變化。”
楚黎臉色陰沉:“如果再這麽下去,我們的補給或許遠遠不夠支持。”
楚墨臉色陰冷:“高效儲能電池已經消耗掉一節了,無法找到出路的話,我們遲早會陷入恒久的黑暗。”
圖靈們臉色陰郁:“或許我們從一開始就錯過了什麽?”
甄傑臉色陰暗:“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克裏斯汀站了起來:“這樣吧,我們兵分兩路,一組繼續向上,一組原路返回。”
楚墨扔掉了手中用過的電池,從背包中取出一節新電池和另外一支手電筒。安裝好新的電池後,他把新的手電抛給了楚黎。“很不錯的建議。不過話說回來,圖靈,你的分身之間可以互通意識嗎?”
圖靈點點頭:“短距離内是沒有問題的,但如果超過一個太平洋直徑感應就有些模糊了。就像我現在三個分身與主體的距離。更何況這塔爾塔洛斯似乎還有隔離外界感知的效果。”
“沒問題,這就夠了。”楚墨很是滿意。“不愧是第869的A級王飾‘裂殖’,都可以當做免費交話費的通訊工具了。而且還不會出現信号空格的尴尬情況。”
圖靈們集體崩潰。“裂殖”作爲可以提供三個分身名額的王飾,被評定到A級和節省話費的屬性可完全沒有關系啊…………
“那好,我們可以出發了。”楚黎帶領着甄傑,圖靈一、二号踏上了原路。而楚墨與克裏斯汀,金志誠,圖靈三号繼續上行。
金志誠回頭看了看。這兩兄弟真的很有意思,可以兩路分流的時候從不會選擇聚在一起。他看着下方漸行漸遠的閃爍光亮逐漸被黑暗吞沒,在心裏,這樣想。
場面又一次地回歸沉寂,一行人機械地重複着早已重複了幾個小時的動作。不斷地跨上階梯,登上一座平台,然後再跨過,向着下一座平台前進。
一切如常,沒有絲毫的變化,圖靈也說另一邊同樣正常。
然而克裏斯汀卻敏銳地感覺到,一些不尋常的因素正在逼近。不過這種感覺并不強烈。
也可能是隊伍裏人數少了一半的原因吧,并排走都不顯得擁擠了。
某個不經意間,他擡了一下頭,卻突然發現頭頂有什麽光芒在隐約閃爍。
他叫住了其他人,将那個閃爍的光點指了出來。
四個人盯着那點亮色看了很久,似乎找到了離開的希望。
“不知爲何,我總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楚墨喃喃着。
衆人加快了腳步,向上奔去。那視野中的白光也越來越亮。從光點,到光斑,再到光團。
忽然,圖靈停了下來,滿臉的震驚。
“圖靈,你發現了什麽?”克裏斯汀看着她那不可置信的表情,發出了疑問。
“我的另外兩個分身發現,楚黎他們的下方,同樣出現了類似于手電筒的光芒。”
三人一驚,同時意識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
仿佛是爲了印證他們的猜想一樣,頭頂上隐約傳來了甄傑猖狂的大笑。“看到了嗎?那是出口的光亮。哈哈,圖靈,快把朝上走的那群笨蛋叫過來,真正的出路在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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