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到九重閣以後,茜茜真正看清楚沫藍曦的模樣。
同樣是蘋果臉,人家就是眉不畫而翠,唇不點而紅。
同樣是女子,人家就是溫柔婉約,乖巧識大體。
月光下的她的臉,認真而笃定,先是給全身是傷的魔蜃樓紮針,艾灸,然後是擦藥,喂藥。
她眼底的溫柔笃定,包容體貼,絕對負擔得起二千年的深情。
不知爲什麽,站在她的身旁,茜茜手心發汗,神色慌張,整個人都不自然。
這叫做——小三兒的心虛。
可人家藍表現曦溫柔大度,對她沒有成見,像一個朋友。
“來,給我換水。”
她使喚她的時候,笑容滿臉,眼神從來半點責怪或不悅。
一個女人可以表現得這麽大度,要嘛她就是天生有着大海的肚量;要不,她就是心機深不可測。
魔蜃樓小睡一陣。醒來以後,發現身上的傷痕,都被醫治得很好。
哎,他明明就不想欠藍曦,偏偏就是不得不欠。
人類的生老病死,去醫院治治就好。
可沫藍曦,最擅長醫治僵屍。
她幽幽向他表白:“我之所以苦心專研如何醫治僵屍,其實不過爲了你。”
他點頭,然後說:“池冥楓比我傷得更重。妳去醫院給他治療吧。”
她頓了頓,乖巧回答:“恩,好的。”
“豬丫頭,妳留下來給我換藥!”
他及時叫住了想要打退堂鼓的任茜茜。
藍曦走了幾步,不住愣得停下腳步。
他竟然公開高調叫任茜茜的昵稱,從沒刻意隐藏自己心意。
經過這一晚,她才知道,任茜茜是多強大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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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裏的氣氛,尴尬暧昧。
任茜茜責怪自己,爲什麽在最緊急的時候,滿腦子隻想到魔蜃樓。
她真豬頭,忘了佛羅倫斯給了她一個救命遙控。
這下好啦,人都救了,情也欠了。
而她現在的處境,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她霍然跑掉,叫做忘恩負義。
她厚臉皮留下,叫做糾纏不清。
“豬丫頭,我餓了,快給我下面吃。”
他想和緩氣氛。
“我警告你,這世上隻有我自己可以叫自己豬,其他人都不可以叫我豬。”
哼,我不需要你的暧昧,不需要你的親昵。我一個人也過得挺好。
“豬護士,聽說妳對病人都溫柔似水,包容體貼嗎。”
“可妳對我這樣特别不好,我會誤會的,懂嗎?”
存活了二千年,他好歹懂得女子内心的微妙感情。
如果我對全世界的人都好,唯獨對你不好,那也是一種刻意的在乎。
“過了今晚,不要再找我了。以後,就算我死到臨頭,或橫屍街頭,也不會找你求救!”
她下了決心和他劃清界限。
“行。那妳今晚給我吸血。别忘了,妳還有一個身份,就是我美麗的血奴!”
她端坐床邊,拉下了白色的襯衫:“好,那快來吸血。天亮以後,我們各走各路。”
不知是沫藍曦的醫術太高明,還是他的複原能力太高。
他湊得她很近,惹得她站起來後退一步。
看她退一步,他就進兩步,最後将她直逼衣櫥,才善罷甘休。
“滾!”
她拉扯推搡都用齊了,隻将他逼得更近。
艾瑪,難道一個重傷得差點死掉的僵屍,也有可能主導什麽衣櫥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