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走了。”宋澤一邊往外走,一邊給江好好回撥電話,西裝外套搭在肩上,身上的白襯衫不是特别平整。
“阿澤。”宋父在身後叫了一聲。
宋澤停住腳步。
“宋氏遲早是你的,”宋父語氣有些不悅:“一個成熟穩定的形象,能給投資者增加信心。”
不等宋澤開口,宋父又問:“關于江家的事,你們現在怎麽樣了?”
“爲他人做衣裳,不像你。”宋澤暗諷。
“畢竟是世交,江家的事不就是宋家的事?”宋父合上合同,一改往常的作風。
……
一路上,宋澤的車子都飙得很快,但再快也敵不過堵車和紅燈,剛才給江好好那丫的打電話,聽她的聲音已經帶了幾分醉意。
這丫也傻,他隻是問她去不去,她還真敢去。
等他去到一品香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後的事,他将車停在路邊,沒有耽擱進入包間。
“宋少,好久不見。”
“怎麽這麽賞臉?”
“賞臉?明明是不請自來吧。”
在看見他進來之後,數道聲音紛紛響起,有真心,有恭維,有假意,有嘲諷,可宋澤顧不上那麽多,目光在圓桌上搜索,很快看見一抹淺黃色的身影安靜的坐在那裏,左手托着腦袋,面前的酒杯空了。
他無視那些真心假意,快步走到她身邊,左手搭在她的腦袋上:“江好好,你還行吧。”
隻見江好好托着腦袋的手放下,整個人趴在桌子上,一副難受的樣子。
他伸手直接将她從椅子上扶起,以一種摟着的姿态,姿勢很是親密。
有人見宋澤無視他們,不滿了:“宋少這一來招呼也不打酒也不喝,還帶走桌上的人,是不是太不把我們放在眼裏了?”
“你們逼一個女人喝什麽酒。”宋澤回嗆。
他還沒跟他們算賬,他們倒是敢說話,說完便帶着江好好離開了包間,如果不是人多顧忌她的名聲,他還真想直接将她扛起來帶出去。
“這宋少怎麽了?”
“青梅竹馬,上心是自然的。”
“他不是和程薇薇訂婚了嗎,程薇薇能容忍?”
“你要是想她知道你就告訴她咯,呵呵。”
“隻是說來也奇怪,這江小姐的酒量也太差了點吧,她才喝了一杯紅酒,至于嗎……”
出了一品香,宋澤将江好好塞進副駕駛,替她扣好安全帶之後繞車頭過上駕駛座。
看着江好好閉着眼睛安靜的樣子,心底突然湧起一股無名火,他一邊發動車子一邊罵道:“天天活得跟觀世音一樣,你媽也是的,江承死了老說江家沒後,你不是江家的後人嗎,都什麽年代了還重男輕女,還有淺清灣是你家嗎,喝得比本地人還拼,我看你是一出生就改錯名了,别叫好好,叫江壞壞吧。”
宋澤罵完,開了駕駛窗室的窗戶,一腳油門給踩回别墅。
到了别墅時,他解開安全帶,看了一旁睡得正熟呼吸勻稱的江好好,修長的手臂搭在方向盤上,靜坐了将近半分鍾,決定抱她下車。
傭人聞訊立刻出來開門,見宋澤抱着江好好,片刻不停的跑上二樓替他将房門打開。
上樓梯時,宋澤下意識低頭看着手臂上的她,隻覺抱起來毫不費勁。
他進房間看了一眼,抱着她往床上走去,他實在不忍心将一個喝醉的女人往沙發上放,大不了他今晚睡沙發。
将江好好放到床上,動作粗魯的将被子一揚,他一邊脫衣服一邊往浴室走去。
站在門口的傭人,看見宋澤像蓋屍一樣的替江好好蓋被子,被子都捂過腦袋了,生怕江好好呼吸不暢連忙上向替她掖好被子,退出房間。
宋澤很快在浴室洗漱出來,一眼看見大床上空了,而本應躺在床上的那個人兒,此時卻躺在沙發上。
他瞬間明了,這丫原來沒醉,隻不過騙他。
她這偶然任性的舉動,他不惱卻笑,嘴上罵道:“壞小孩,學會騙人了。”
躲在被子底下的江好好閉着眼睛笑了笑,眉眼全是柔軟,她小聲開口:“這是我學來的撒嬌。”
“……你丫這是詐騙!”下一秒,宋澤咬牙切齒,覺得教育小屁孩學會撒嬌簡直任重而道遠。
而且果真是小孩子,如果是撒嬌,就應該打着醉的幌子盡情往一個男人身上靠,用盡自己的風情讓男人憐惜,而不是在得到一個擁抱之後就滿足乖巧的爬回到沙發之上。
這不是撒嬌,這是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