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讓他吃了一驚,心道這季疏雲果然是婦人之仁,現在他們不死,以後就會讓她付出代價。
季疏雲好像沒感覺到對方眼底的原怨念一樣,對百裏璟道:“百裏,這裏有兩千匹野生的馬匹,你把他們攏一攏,帶着一部分人,先趕回佩城去。”
百裏璟心中一愣,差點笑出來。
野生的馬匹?!
這明明是人家北燕訓練依舊的精良戰馬,到了這裏一轉眼就變成了野生的馬匹。
不過也對,到了嘴邊的肉難道還會吐出去不成?
“是,城主大人!”百裏璟拱手道。
兩人的對話落入了那将軍的耳中,差點沒把他氣得吐血。
不要臉!
什麽叫野生的馬匹!你見過野生的馬匹上還陪着馬鞍麽?這個女子簡直就是土匪強盜!
轉頭看着自己的收獲,季疏雲笑得很是明豔,一來就有這麽多馬,以後會更加不錯。
百裏璟騎着男子的馬匹,帶走了十人趕着馬群先行離開。
随後,季疏雲又看了眼那一群被綁起來拖着前行的兵士們,眼底流露出一絲的冷凝。
她是一個好人麽?
是一個别人來刺殺她還把刺客們的性命都保留着的好人麽?
自然不是……
她留着他們,隻有一個原因。
說她殘忍也好,冷血也罷,這不過是你不仁我不義而已。
淡淡收回了視線,季疏雲看向了遠處,等待着下一波“人”的出場。
一行人繼續在雪原上行走着,而那個男子也感受到了脖子上不斷向外冒出的鮮血。一般來說,這麽小的傷口應該很快就凝固了才是,隻是這一路來,這血水卻怎麽都止不住……
一串串的紅色冰渣撒在雪原上,好像是一條指引着道路的方向路牌,也讓男子的心很是不安。
這麽點點的血,并不會要了他的命,隻是這個季疏雲到底要做什麽?
衆人行走了大半天,失血讓這個男子的腦海有些暈眩起來,他拼命搖了搖頭才能保持理智的清醒。
隻是就算是這樣,他感覺自己還是出現了幻聽,那是一種類似于于野獸的低吼,由遠至近,越來越明顯。
季疏雲挑起車簾看了眼遠方,一向風輕雲淡的表情也有些凝重起來,她揮手道:“把他們都解開!”
無極宮衆人得令,紛紛道:“是!”
這讓被綁了大半天的衆人心下一喜,解開啊,這個女之終究是不敢跟他們強大的北燕對着幹。
而季疏雲則是回頭冷笑着了衆人一眼,道:“拿好你們的武器,考驗你們北燕戰士的時機到了,千萬不要讓本城主失望啊。”
考驗北燕戰士?!
就在衆人心中不解之時以爲季疏雲的腦袋被驢踢了的時候,那若有似無的嘶吼之聲更加響亮。
不同于野獸,也不同于活物……
就好像是,什麽從深淵之中爬出的死靈,叫嚣着要吞噬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