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她根本就沒有将藥完全喝下去……
眯眼一笑,季疏雲懶懶靠在了門邊,緩緩道:“褚小姐是不相信本小姐?所以,将麻醉劑倒了?”
随後視線移到了褚小姐的手臂上,如果沒猜錯,哪裏應該暗藏玄機。
了不起,隔得這麽近的距離,竟然連她都沒發現。
而且沒有将麻醉劑喝下卻還能堅持把手術做完,果然是非常人所能爲之。
最可怕的人不是對敵人狠心的人,而是對自己狠心的人。
看來璇玑公子并不是虛有其名,她需要好好判斷一下,自己是不是有必要和這麽危險的人合作。
褚璇玑面對季疏雲的方向,溫和笑道:“不是全倒了,隻是倒了一部分,因爲我隻是想要保持一個清醒的意識,還是怕疼的。”
一邊說,褚璇玑舉起了自己的右手,白色衣袍内的衣裙和裏襯全部被藥劑染成了褐色。
“這些藥劑的量麻痹了我的神經,卻不足以讓我陷入睡眠,我一直是醒着的。”
聳了聳肩,季疏雲對褚璇玑的解釋表示接受,畢竟她的身份這麽特殊,不相信她也正常,衷心感歎:“不過,你的忍耐性倒是不差,連我都沒有看出異常。”
褚璇玑坦然道:“當你從小到大都在比這樣痛苦十倍的折磨下長大,你就會知道這并不算什麽。”
季疏雲皺眉,冷哼道:“打住,我對璇玑公子你的成長史不感興趣,對你背後背負的東西也不感興趣,既然你眼睛好了,找個時間準備一下,将你的鏽技都交給我的人,我們之間就兩清了。”
褚璇玑微微一笑,四周的時間都仿佛冷凝了下來,她不急不緩悠悠道:“和璇玑公子扯上了關系,你以爲自己還能全身而退?”
“哦?”季疏雲驚訝挑眉,“這麽說來你是打算賴上我了?”
“你不是早看出來了麽,我說頭顱裏面的針會威脅性命隻是謊言。”
褚璇玑輕輕從床上走下,準确無疑向季疏雲的方向前進。
季疏雲的确看出了她的身體沒問題,卻沒往别處想,她認爲這隻是褚璇玑說服花毓的借口,畢竟她們之間隻是最簡單的合作關系。
“南嶽國已然進入了飄搖之中,各派鬥争激流暗湧,攝政王想要自保,除了參與争鬥,别無他法!有我璇玑公子輔助你,攝政王府想要稱皇也不是不可能,難道季大小姐不想麽?一旦攝政王登上了寶座,你就是未來的皇太女,甚至是……女皇!”
褚璇玑的嗓音輕緩,猶如天音靡靡,聽的人心跳加速血液沸騰,季疏雲甚至覺得面前的畫面隐隐扭曲起來。
那是什麽?
朗朗乾坤之下,一望無際的人群簇擁跪伏,他們高喊萬歲,神情激動虔誠,歡呼之音此起彼伏,連綿成潮,直摧人心!
群雄俯首、萬民臣服,千秋萬載,一統天下!
那金銮王座之上稱皇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