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魔腳步一踏,身影竟然如幻影般輕而易舉的掠到了季疏雲的身邊,腳下在水面一點,踏水無痕間已經将季疏雲的身子好像拎小雞一般丢到了岸邊。
白魔的功力之深恐怕縱橫整個江湖也沒幾個人能夠出落其左右。
本來就要還有些迷糊的季疏雲被白魔這麽一摔,分筋錯骨的疼讓她不能自己的悶哼了一聲,一口氣喘不過來,暈厥了過去。
此時,一道冷風吹來,被魔眼男子遺留着在桃花樹上的披風被緩緩吹落,穩穩罩在了季疏雲的身上,免去了她衣不遮體的尴尬。
她一哼,一黑一白兩道身影都愣住了,紛紛轉眸看去。
這人,竟然還沒死?!
這怎麽可能!
頓了頓,暗仙猶如鬼魅般掠到了季疏雲的身邊,強勢的拉過她骨折的手,皺了皺眉便号起脈來。
“沒死?”白魔驚愕道。
暗仙點了點頭,随後合着披風把人抓起,在季疏雲的身上點了一下,一把扛起季疏雲好像運貨一般直直望桃花密林中飛掠而去。
這武功和造詣,出神入化,踏風無痕迹!
暗仙和白魔知道,自家徒弟竟然沒殺她,那他們也不會讓她死……
一片缤紛的桃夭變化,當三人的身影消失以後,這裏轉而化成了一片普通的綠林。
——
季疏雲是骨頭斷裂的疼痛喚醒的,她緩緩睜開眼,借着窗外清冷的月光可以看清房内的一切,卧室的擺放極其簡單,除了一張大型的雕花金絲楠木床榻外再無一物。
而她身上穿着一件純白的衣袍,絲綢般的細膩柔滑,手上和身上的傷口都已經處理好了。
一旁站着的女子看到她醒了過來,立刻出去傳話,很快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就沖了進來,瞬間這簡單的房間通明一片。
“哈哈,還真能醒過來,真是命硬啊!季大小姐!”鶴發童顔的老者冷笑起來,一語就說出了季疏雲的身份,語氣中有些不屑。
啧啧,沒想到這個純陰之體竟然季家大小姐,誰不知道季家大小姐的惡名,自己徒弟的清白之軀給了她,真是好好的白菜被豬給拱了!
而黑衣中年男子看都沒看季疏雲一樣,執手就爲她号脈,季疏雲皺眉打量起兩人。
黑袍男子一頭墨發如雲如霧,面容冷峻,五官立體而俊朗,渾身散發出暗夜般魅惑的氣息。一旁的白衣老頭,他白發童顔,一頭雪白的長發随風飄動,白袍不染纖塵,飄渺若仙,端得是仙風道骨。
一看,季疏雲就知道他們不是普通人,所以,也沒有驚訝他們叫出自己的名字,不對,或許應該說,叫出這具身軀的名字。
從腦海的零星記憶中季疏雲知道,這具身體有着和她一樣的名字——季疏雲,是四大強國之一南嶽國攝政王季風之長女。
而季疏雲有一個愛到骨子裏的未婚夫,慕容謙……
看來在季疏雲的心目中,隻有父親季風和慕容謙才是最重要的人。
隻不過這個慕容謙,正是當時一掌把“季疏雲”打成重傷,不對,是打死,随後又将她拍落懸崖的人,除此之外,季疏雲的記憶是完全空白的狀态。
被自己心愛的人打死,也難怪一想起慕容謙的模樣,她的心會隐隐刺痛。隻不過,這種感情不是來自于她季疏雲,而是那個可憐的靈魂。
微微垂眸,季疏雲冷笑起來,前身的仇,她會報,也當做是她繼承這具身軀的謝禮,從今以後,她就是真正的季疏雲。
白魔和暗仙見季疏雲不說話,以爲她是被他們吓到了,白魔揮了揮手沒好氣道:“喂,别裝死,好了就從這裏滾出去!看到你本仙眼疼!”
季疏雲皺了皺眉,将自己的手從暗仙的手中抽回來,擡眸微微一笑道:“兩位前輩,請問這裏是哪裏?你們認識我,對麽?請問,我是誰?”
既然對自己的記憶隻有名字,那麽最好的方法就是——裝失憶!
白魔見狀一愣,幾乎是跳起來道:“喂!季家的丫頭,你該不會看上本仙的徒弟了吧!本仙告訴你!雖然你幫本仙的徒弟解了毒,那是你前輩子修來的福分!你别有什麽非分之想!你連本仙徒弟的一個頭發都比不上!識相的話本仙允你一個要求,讓後你乖乖滾回去嫁給你的慕容謙!”
鳳眸中冷芒一閃而過,原來這兩個人是那該死的男人的師傅,難怪他們會出手救自己。
哼,要求?
她唯一的要求是,讓你們的徒弟生不如死!
“你們是他的師傅?”眉梢一挑,季疏雲語氣微冷問道。
白魔驕傲的擡了擡頭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鬼谷二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