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猙獰的傷口,如同蜈蚣般盤踞在臉上,将那一雙幽鬼般的眼睛襯托得更加幽深。
花毓剛準備開口調笑兩句,男人嘶啞着聲音道:“顧麟……到底是誰……”
花毓心中這個郁悶,你丫半夜三更不睡覺,過來問這樣的問題?
“顧麟到底是誰……”
男人又重複了一遍,聲音沙啞得令人心驚。
花毓不由緊張道:“喂,你怎麽了?”
一滴冷汗順着男人的鬓角留下,落在了花毓的臉上。
“我問你……顧麟到底是誰……”
他又問了一遍,聲音極盡隐忍,正在被淩遲一般顫抖着。
爲什麽……
爲什麽這個名字一出現之後,就一直盤旋在他的心頭,無法散去。
如同燒紅的烙鐵一樣,狠狠燙在了他的心頭。
那傷口無法愈合,一點一點潰爛,随着這個名字的淡去……似乎要帶走他的生命一般。
那種感覺,叫做心痛麽?
每想一遍,這種痛意都在不斷地加深……
他覺得,自己快要受不了了!
這樣的感覺,幾乎要讓她發瘋!
“我白天已經告訴過你了。”
“不,我想知道的不是這一點。我要知道的事,他和我是什麽關系?”
“你不是阿木麽?”花毓嗤笑道,“如果你是阿木的話,顧麟就和你絲毫關系都沒有。但如果你是墨卿書,那你們就有關系……而且,關系匪淺。”
阿木何嘗不知道,這個人是想要逼自己承認他的異常。
一邊是自己的而救命恩人,而且他還承諾過,一定會保護他們。
一邊是發自内心的渴望,這個名字似乎重于一切……
狠狠閉上眼睛,阿木再次睜開的時候,隻有濃濃的郁色在其中。
“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沒有記憶,他們告訴我,我的名字是阿木,那個女子是我的妻子,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花毓眯眼道:“你們之間,到底有沒有發生過什麽?”
阿木一愣,去年近乎接近冷清地道:“沒有。”
嚴格那說,她也算是一個嬌俏可人的女人,可是軟玉溫香在懷,他卻依舊一點沖動都沒有。
甚至還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把她拉出去。
他一度以爲,自己可能是對這方面的事情不感興趣。
可是這個“顧麟”這個名字一出現,他不僅僅是心痛,就連身軀和靈魂深處的某一處,也緊得發疼。
他依稀記得,和某個人肌膚相依,緊緊相連,彼此擁有,瘋狂撕咬、激烈碰撞的觸感……
這麽清晰,這麽沖動,镌刻到了骨髓中一般,如何流轉,如何變幻,甚至是他可以忘了自己,卻依舊忘不了這個人……
他想,這個名字的主人,定然就是那個可以牽動他說有情緒的人。
花毓有些詫異,嘀咕道:“顧麟這小子……影響力這麽大?”
“你能帶我去找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