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宿有些不甚在意的道:“那恐怕是,在一瞬間之中,叫它粉身碎骨,才能夠真正永遠阻止它的複活了吧……”
其實他自己活了這麽多年,他何嘗不累,何嘗不痛苦。
隻是在一切還沒有得到結果之前,他絕對不能死,哪怕是要這樣不人不鬼的活着,他也依舊會好好的活着。
“你和他之間……到底有着什麽關系?”
“一個被他永遠支配着的,如同刍狗一樣活着的人,一個總是想着未來和希望的,渺小可憐的人……”
真實因爲親眼見證過那樣的絕望和痛苦,所以他才想要不惜一切得将所有人都從這樣的苦難中拯救出來。
或許他的想法有這麽一點瘋狂,但是與其被這樣的瘋子和怪物永遠的統治,倒還不如将一切都毀滅。
季疏雲看了眼在慢慢恢複身上力氣的君無極,眯眼問道:“你……和止水……既然你如此痛恨君無涯,你又怎麽可能會如此盡心盡力的教導止水呢?”
辰宿笑了,裂牙道:“你是不是在害怕什麽?害怕我一旦從這裏離開之後,就會忍不住報複你們,想要殺了你們所有人?”
“你難道不是麽?”
“不,我是得!”關于這一點辰宿卻沒有想過要否認,他看着君無極那極爲冰冷,毫無感情的臉,笑道,“你可知道,我等他瞪了多久麽?我等了好多年好多年……我之所以一直爲我最恨的君家服務,甚至成爲他們得走狗,無比的忠誠,幫他們訓練一代又一代的繼承人,這隻是因爲……我想要有這麽一個人,能夠殺死君無涯!殺死這個本來不應該存在在世界之上的怪物!僅此而已!”
“如果止水做不到呢……”
“那就繼續尋找下去,繼續培養下去,一代一代,總有這麽一個人,能夠将這樣可怕可惡的家夥,徹底消滅!”
季疏雲到現在都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樣的恨,才能夠支撐着辰宿走過了這麽多?
親眼看着自己變成了自己最痛恨的東西,用蟄伏在自己最痛恨的家夥身邊……
或許,她永遠都沒有辦法從這個男人的口中的道答案。
但是,她可以從他的嚴重看到理由。
那必定是,終其一生都要保護的寶物被奪走了的恨啊……
就在此時,從陣法之中悠悠傳出一道聲音,帶着撕心裂肺的恨意。
“辰宿,你這麽背叛我……難道當真不想讓你最心愛的人複活了麽?你忘記了麽?想當初你是怎麽如同一條狗一樣,跪在我的腳邊,祈求我拯救那個人,你忘記了麽……”
“不!我沒有忘記!我絕對不會忘記……”辰宿一瞬不瞬盯着那陣法的中央道,眼中幽深得如同寒潭,“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我……她早已經安詳入眠了……這一切都是我……是我有了不應該有的幻想……”
當然,後來的他也切身感覺到了那種痛苦!
不得入地獄,不得入輪回的痛苦……